第29章 脏名
    凌晨四点。


    珺珺睡得昏昏沉沉时,脑袋突然被人用隔音棉套捂住,她顿时睁大眼睛,拼命反抗,但对方的力气很大,动作还很利索,迅速将她的手捆上,拖着她就往外走。


    等她的眼睛终于能视物时,却发现自己在一片茂密的林中,树影摇曳,风声阵阵,这块地形她不熟悉,四处望不到一条路,她不知该怎么回去。


    “谁?谁把我绑来的?”她开始大喊,想把背后捣乱的人揪出来!


    突然,雷声响起,激得她一激灵。


    与此同时,眼前两米开外的树后,又传来簌簌声响。


    “谁?谁在那?快出来!”珺珺吓得脸色煞白,浑身绷着,一点都不放松。


    树后的‘东西’终于现了身。


    是个人。


    长的和本该‘死去’的南欢一模一样,头发披散着,额角还带着血。


    她死气沉沉看向珺珺,猛地趴在地上,四肢扭曲向前爬行,嘴里还振振有词:“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要害我?”


    这活脱脱就是恐怖片走到了现实。


    比从电视里爬出来的贞子还吓人!


    珺珺吓得不停后退,尖叫中混着畏惧的哭腔,再无一丝理智开口:“不是我!不是我害你!是红姐!都是她让我这么做的!”


    说完,膝盖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


    看着‘那东西’离自己越来越近,眼看就要抓到自己时,她眼白一翻,当场昏死过去,甚至还伴随轻微抽搐。


    至此,南欢也停下了向前爬行的动作。


    她双手撑地,疼得起不来。


    屁股后面的伤应该又撕裂了。


    靳炽川从树后走出来,俯身,将她从地上捞起,轻松抱着离开这里。


    ……


    早上九点。


    巫山馆的人找了整整两个点,终于把‘失踪’的珺珺抬回来。


    红姐站在旁边,板着脸,厉声质问:“谁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她这是怎么了?”


    珺珺在担架上躺着,脸色惨白,浑身湿透,像是随时能死过去。


    红姐见没人答话,便看向站在一旁的南欢,问:“阿烟,你昨晚和她一顶帐篷,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南欢听声过去,她一步步走得缓,最后停在担架旁。


    正垂头瞧着时,本昏迷的珺珺,慢慢睁开了眼睛,和她对上视线……


    “啊!!!!”


    珺珺瞬间发出尖叫,几乎是连滚带爬要远离南欢,边往后退边不停喊:“不是我!不是我!是红姐!是她让我把你推下断崖的!”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


    红姐更是咬紧了牙,上前一步,猛地挥臂,打了珺珺一巴掌,半威胁半低吼道:“你在胡说什么?给我清醒清醒!”


    珺珺又昏过去了。


    周遭一片死寂时,站在人群中的闻骋突然出声,将话题拉回关键点:“阿烟,你昨晚坠崖了?”


    所有人都看向南欢。


    包括红姐。


    南欢和她对上视线,眼里没什么温度笑着,“是啊,被珺珺推下去了,但我命大,又爬回来了。”


    众人听到这,不禁开始窃窃私语。


    红姐脸上的表情已经有些不太自然,她眼角轻轻抽搐着,试探问:“阿烟,珺珺适才的胡言乱语,你不会信了吧?”


    南欢没第一时间给出答案,她看向红姐。


    二人的目光,在半空对上,互相较量。


    良久,南欢突然笑出了声,像是觉得很荒谬,“我怎么可能相信珺珺的话?比起她,我自然相信红姐。红姐在我这,是个品德非常高尚的人。”


    红姐被臊的脸隐隐发红,硬着头皮回答:“……你信我就好。”


    “不过,阿烟,你说珺珺推你入崖,毕竟没有证据,而且珺珺如今还这副样子,你也没什么事,就别报警了吧?珺珺我会替你处理,从此她再也不会出现在巫山馆,如何?”


    南欢心中早已拿定主意,“可以是可以,但我有件事想麻烦红姐帮我办。”


    “什么事?”


    南欢上前一步,在她耳边说:“我要进杜家。”


    红姐眼皮上的神经跳了跳,她皮笑肉不笑开口:“我哪有那本事?阿烟,你高估我了。”


    南欢微微歪头,笑得意味深长:“红姐,我认为你有。”


    ……


    两小时后,普陀山附近医院。


    护士给南欢包扎完了。


    从额角,左右手,小臂,再到臀部和大腿,几乎挑不出什么好地方。


    淤青的淤青,流血的流血,看着就触目惊心。


    最解释不清的,是她侧腰处,有一道极其暧昧的手印。


    从五指的长度到掌心的宽度,能清晰辨出,是属于男人的。


    应该是昨晚她疼得不行,来回挣扎时,靳炽川为了稳住她的身体,弄出来的。


    但在此刻,却多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思。


    就像是男人从后面,掐着她的腰,然后……狠狠操弄。


    给她上药的护士,显然就误会了。


    护士没什么好脸色的瞪了眼一直站在窗前的高大背影,嘴里指桑骂槐道:“有些男人啊,就是畜牲!在床上只顾自己爽,却一点不顾及女人的感受,也不想想自己的本钱,长得人高马大的,说不定就是个豆芽菜!”


    ‘豆芽菜’本人——靳炽川再怎么迟钝,也反应过来不对劲。


    他眉头微挑,缓缓转身,靠在窗前,挡住不少光。


    南欢察觉到他转身,头都不敢往起抬。


    她想和护士解释,护士却只拿她这是顶级恋爱脑,还要为男人开脱,不禁叹口气,语重心长劝道:“好好爱惜自己,别老由着那些狗男人搞什么刺激的玩具!”


    说完,就端着铁盘,走了。


    “她说的狗男人,是我?”靳炽川音色低沉,听不出情绪。


    南欢硬着头皮看过去,感觉这辈子都没这么社死过,斟酌开口:“护士小姐误会了,你肯定不是她口中那种……”


    靳炽川眸色幽深,捕捉着南欢的目光,像个高端猎手,往出循循抛饵:“你又没和我上过床,怎么这么肯定?要不试试,再下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