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金樾府顶层江景房。
南欢从里面出来时,脸色通红,她身上风衣裹得急促,将头发弄进去不少。
她出来了,门口早早等待的真‘小姐’扭着腰走进去。
南欢抬头看了眼身侧的靳炽川,脚步一点点往右边平移,下意识想离他近一些。
靳炽川伸手,将她揽入怀。
闻着熟悉的淡淡木质香气息,南欢紧绷的身子这才慢慢放松。
头顶,传来男人不带丝毫情绪地低声询问:“脸怎么这么红?”
“……喝了不少酒。”南欢有些乏累地在他怀里眯眼歇着。
为了让杜锡林信以为真,她进去后,就和他一直喝酒。
直到喝得差不多了,才敢给他放药。
药还是他的,本来杜锡林打算用在南欢身上,却没想到被南欢偷偷掉了包。
这时,房间里突然传来一阵让人面红心跳的声音。
激情、高昂。
女人的声音比较明显,男人的比较浑厚低沉。
一声接一声,不停歇。
南欢慢慢睁开眼,适才还觉得很温暖的怀抱,此刻却感觉到有些发烫。
她红着脸,悄悄抬头看了眼。
却看到男人的喉结,还有清晰的下颔线。
察觉靳炽川要低头时,她猛地退后一步,蹲下身子,伸手捂住了耳朵。
靳炽川垂眸静静看她。
看她茂密乌黑的发顶,看她微微发红的指尖,以及此刻像个小松鼠似的姿势。
漫长的两小时后,南欢腿都蹲麻时,小姐终于从里面走出来了。
她穿着黑色吊带短裙,叠了两层的大衣搭在肘间,外露的锁骨、大腿和肩头,有好几枚吻痕。
南欢扶墙起身,看着那些痕迹,眼睛微微睁大。
靳炽川从口袋里掏出事先准备好的一沓钱,面无表情递给小姐,同时叮嘱,“你懂。”
“当然,封口费嘛!”小姐接过,笑得十分开心。
几分钟后。
电梯来了,小姐乘着下楼。
整个长廊瞬间静下来。
“那些痕迹你打算怎么办?杜锡林醒来看不到,估计会怀疑。”
南欢慢慢回身,看向说话的靳炽川。
她在思索解决问题的办法,因为她也不知要如何做。
突然,靳炽川握住了她的手。
他的掌心,温热干燥,他握她时用的力道很轻,可说出的话,却让南欢整个人都发颤。
“我帮你。”
……
隔壁房间,是靳炽川提前开好的。
原本打算让南欢自己在这里休息。
却没想到,最后的用途,竟是用来做这种事。
这种,即便拉上窗帘,也让人脸红的事。
落地窗前的黑色遮光窗帘拉得很严实,一点点光都照不进来。
南欢坐在软椅上,身上原本穿的风衣已经拿走,此刻正被随意扔在床脚。
她身子微微向后仰,发丝在半空中轻轻晃。
室内的空调温度有些低,激的她忍不住轻轻发抖。
又或者,根源不在那。
而是因为眼前这个,半蹲在她面前的男人。
靳炽川今天穿得很正式,衬衫、西裤,质量都很好,可它们现在都有些皱。
西裤因腿部蜷缩发皱,衬衫因微微俯身发皱。
南欢身上的睡裙实在是太短了,短到她需要用手,去扯下摆,才能遮住少许羞。
她的手很白,很纤细,手背的青筋颜色都能看清。
靳炽川觉得,他只用自己的手心,就能将其轻易包裹住。
那小小的一只。
他眼皮微垂,开始做正事。
可他每俯下一毫米的身子,南欢的双腿就开始轻颤。
透着紧张、无所适从。
“他看见你穿这身了吗?”他尝试转移她的注意力。
“……看到了。”
“碰到了吗?”
南欢还没来得及回话,盯着天花板的眼前突然起了雾。
本该是太轻微的痛,兴许都不能算是痛,可一旦夹杂敏感,就会顺着血液贯穿全身,猛地涌上整张脸。
她压根不敢低头,只敢将手移开,从下摆,挪到男人的肩上。
抓着他侧面的衬衫领子,轻轻揪着。
来平息那痒意,那酥麻。
……
巫山馆。
脸上带伤的珺珺,已经趴在吧台前喝了整整三天的酒。
在她要喝今天的第八杯时,酒杯口被人用掌心盖住了。
“够了,酒多伤身。”
珺珺抬头,努力眨眨眼,辨清眼前站着的人是谁后,笑着开口:“闻骋,你不要管我!”
“……可我想管你。”
闻骋手指用力,将酒杯拿走。
珺珺愣了一秒,忽然起身,隔着吧台,去紧紧拥抱闻骋,在他怀里趴着哭。
诉说对南欢的种种厌恶。
闻骋伸手拍了拍她的背,在她耳边,意有所指道:“你不用讨厌阿烟,因为她根本就不属于巫山馆……”
珺珺抬头,一脸茫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
翌日清晨。
杜锡林从金樾府的江景房里醒来。
他浑身神清气爽,俨然是昨晚疏通的很畅快。
“你醒了?”南欢从梳妆台前起身,身上换了一袭无袖素白长裙,发丝柔顺披散在身后,衬得冰肌玉骨。
杜锡林靠着床头,冲她招招手,俨然有点想重温昨日美好的意思。
南欢从容倚靠着梳妆台,抱臂笑着拒绝,“青天白日的,不做那种事。”
杜锡林就喜欢她这种‘传统’,便不再强求。
半小时后,二人并肩往外走。
杜锡林的手,环着南欢的腰,一整个意气风发。
南欢踩着高跟鞋,一步步走得缓,路过站在墙边的靳炽川时,和他深深对上视线。
金樾府楼下,南欢站在街边不上车。
“怎么了?”杜锡林耐着性子询问。
“坐够了司机开的车,想坐一回你开的。”南欢站在阳光下,面上带着笑意的样子十分美好。
杜锡林看得有点冲动,直接推开司机,自己坐上了驾驶座,应了她的愿。
南欢优雅弯腰,坐进副驾。
豪车美人,杜锡林的心情说不上多么畅快。
可就在要拐弯时,街口突然冲出来一辆失控的货车,直直冲他们撞上来。
杜锡林猛打方向盘,也躲避不及。
这时,本坐在副驾的南欢,突然扑过来,以一种保护的姿态,护住了他。
靳炽川从金樾府出来后,始终没走,此刻,他正站在台阶上,静静看着不远处发生的那场‘车祸’。
指尖夹的烟蓄了长长烟灰。
耳边响起南欢昨晚同他说的话——
“明早,会有一场精心酝酿的事故,你别担心我。这场事故里,谋的不是人命,而是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