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吮痕
    三天后。


    金樾府顶层江景房。


    南欢从里面出来时,脸色通红,她身上风衣裹得急促,将头发弄进去不少。


    她出来了,门口早早等待的真‘小姐’扭着腰走进去。


    南欢抬头看了眼身侧的靳炽川,脚步一点点往右边平移,下意识想离他近一些。


    靳炽川伸手,将她揽入怀。


    闻着熟悉的淡淡木质香气息,南欢紧绷的身子这才慢慢放松。


    头顶,传来男人不带丝毫情绪地低声询问:“脸怎么这么红?”


    “……喝了不少酒。”南欢有些乏累地在他怀里眯眼歇着。


    为了让杜锡林信以为真,她进去后,就和他一直喝酒。


    直到喝得差不多了,才敢给他放药。


    药还是他的,本来杜锡林打算用在南欢身上,却没想到被南欢偷偷掉了包。


    这时,房间里突然传来一阵让人面红心跳的声音。


    激情、高昂。


    女人的声音比较明显,男人的比较浑厚低沉。


    一声接一声,不停歇。


    南欢慢慢睁开眼,适才还觉得很温暖的怀抱,此刻却感觉到有些发烫。


    她红着脸,悄悄抬头看了眼。


    却看到男人的喉结,还有清晰的下颔线。


    察觉靳炽川要低头时,她猛地退后一步,蹲下身子,伸手捂住了耳朵。


    靳炽川垂眸静静看她。


    看她茂密乌黑的发顶,看她微微发红的指尖,以及此刻像个小松鼠似的姿势。


    漫长的两小时后,南欢腿都蹲麻时,小姐终于从里面走出来了。


    她穿着黑色吊带短裙,叠了两层的大衣搭在肘间,外露的锁骨、大腿和肩头,有好几枚吻痕。


    南欢扶墙起身,看着那些痕迹,眼睛微微睁大。


    靳炽川从口袋里掏出事先准备好的一沓钱,面无表情递给小姐,同时叮嘱,“你懂。”


    “当然,封口费嘛!”小姐接过,笑得十分开心。


    几分钟后。


    电梯来了,小姐乘着下楼。


    整个长廊瞬间静下来。


    “那些痕迹你打算怎么办?杜锡林醒来看不到,估计会怀疑。”


    南欢慢慢回身,看向说话的靳炽川。


    她在思索解决问题的办法,因为她也不知要如何做。


    突然,靳炽川握住了她的手。


    他的掌心,温热干燥,他握她时用的力道很轻,可说出的话,却让南欢整个人都发颤。


    “我帮你。”


    ……


    隔壁房间,是靳炽川提前开好的。


    原本打算让南欢自己在这里休息。


    却没想到,最后的用途,竟是用来做这种事。


    这种,即便拉上窗帘,也让人脸红的事。


    落地窗前的黑色遮光窗帘拉得很严实,一点点光都照不进来。


    南欢坐在软椅上,身上原本穿的风衣已经拿走,此刻正被随意扔在床脚。


    她身子微微向后仰,发丝在半空中轻轻晃。


    室内的空调温度有些低,激的她忍不住轻轻发抖。


    又或者,根源不在那。


    而是因为眼前这个,半蹲在她面前的男人。


    靳炽川今天穿得很正式,衬衫、西裤,质量都很好,可它们现在都有些皱。


    西裤因腿部蜷缩发皱,衬衫因微微俯身发皱。


    南欢身上的睡裙实在是太短了,短到她需要用手,去扯下摆,才能遮住少许羞。


    她的手很白,很纤细,手背的青筋颜色都能看清。


    靳炽川觉得,他只用自己的手心,就能将其轻易包裹住。


    那小小的一只。


    他眼皮微垂,开始做正事。


    可他每俯下一毫米的身子,南欢的双腿就开始轻颤。


    透着紧张、无所适从。


    “他看见你穿这身了吗?”他尝试转移她的注意力。


    “……看到了。”


    “碰到了吗?”


    南欢还没来得及回话,盯着天花板的眼前突然起了雾。


    本该是太轻微的痛,兴许都不能算是痛,可一旦夹杂敏感,就会顺着血液贯穿全身,猛地涌上整张脸。


    她压根不敢低头,只敢将手移开,从下摆,挪到男人的肩上。


    抓着他侧面的衬衫领子,轻轻揪着。


    来平息那痒意,那酥麻。


    ……


    巫山馆。


    脸上带伤的珺珺,已经趴在吧台前喝了整整三天的酒。


    在她要喝今天的第八杯时,酒杯口被人用掌心盖住了。


    “够了,酒多伤身。”


    珺珺抬头,努力眨眨眼,辨清眼前站着的人是谁后,笑着开口:“闻骋,你不要管我!”


    “……可我想管你。”


    闻骋手指用力,将酒杯拿走。


    珺珺愣了一秒,忽然起身,隔着吧台,去紧紧拥抱闻骋,在他怀里趴着哭。


    诉说对南欢的种种厌恶。


    闻骋伸手拍了拍她的背,在她耳边,意有所指道:“你不用讨厌阿烟,因为她根本就不属于巫山馆……”


    珺珺抬头,一脸茫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


    翌日清晨。


    杜锡林从金樾府的江景房里醒来。


    他浑身神清气爽,俨然是昨晚疏通的很畅快。


    “你醒了?”南欢从梳妆台前起身,身上换了一袭无袖素白长裙,发丝柔顺披散在身后,衬得冰肌玉骨。


    杜锡林靠着床头,冲她招招手,俨然有点想重温昨日美好的意思。


    南欢从容倚靠着梳妆台,抱臂笑着拒绝,“青天白日的,不做那种事。”


    杜锡林就喜欢她这种‘传统’,便不再强求。


    半小时后,二人并肩往外走。


    杜锡林的手,环着南欢的腰,一整个意气风发。


    南欢踩着高跟鞋,一步步走得缓,路过站在墙边的靳炽川时,和他深深对上视线。


    金樾府楼下,南欢站在街边不上车。


    “怎么了?”杜锡林耐着性子询问。


    “坐够了司机开的车,想坐一回你开的。”南欢站在阳光下,面上带着笑意的样子十分美好。


    杜锡林看得有点冲动,直接推开司机,自己坐上了驾驶座,应了她的愿。


    南欢优雅弯腰,坐进副驾。


    豪车美人,杜锡林的心情说不上多么畅快。


    可就在要拐弯时,街口突然冲出来一辆失控的货车,直直冲他们撞上来。


    杜锡林猛打方向盘,也躲避不及。


    这时,本坐在副驾的南欢,突然扑过来,以一种保护的姿态,护住了他。


    靳炽川从金樾府出来后,始终没走,此刻,他正站在台阶上,静静看着不远处发生的那场‘车祸’。


    指尖夹的烟蓄了长长烟灰。


    耳边响起南欢昨晚同他说的话——


    “明早,会有一场精心酝酿的事故,你别担心我。这场事故里,谋的不是人命,而是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