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前往京城
    周稚宁回到客栈之后,才发现客栈里机灵的小二早就打听好了中举考生,跟掌柜的一起紧赶慢赶搞出了几条横幅挂在客栈门口。除此之外,掌柜的还特意请了舞狮队来,一阵敲锣打鼓,鞭炮齐天,方圆三里的百姓都被吸引过来瞧热闹了。

    几个先脚回客栈的举人都被人群围在中间恭喜,陈穗和更是被前来贺喜的人群挤的脚不沾地,昏头昏脑的分不清谁是谁,后来只能不管来人身份,只管一味的拱手作揖,给红封喜钱,忙得团团转。

    周稚宁这个解元得到的待遇更是夸张,有文人想借她身上一样物什开光,以保佑来日也能一举中第的;也有妇人领着自家孩儿,希望她能以手抚顶,借点文昌老爷神气,将来也能青云直上的。更有人遣了家仆端着两红盘银锭,并一应房契、田契,想与她结交的。甚至还有一二十男男女女跪在客栈外,求她收用作家中奴仆了。

    活脱脱一副范进中举。

    周稚宁也不想扫了大家的兴,将自己身上能给的香包、毛笔以及稿纸都给出去了。也顺应母亲的盼愿,摸了好几个小孩的脑袋瓜。

    不过那些银子、房契,还有那些投诚而来的男女,她都没留用,和掌柜的并上小二几个一顿好说歹说,将人给劝走了。

    最后一场热闹散尽,已是华灯初上。

    周稚宁随手拾了条板凳坐了,望见客栈内满眼鞭炮炸开的红纸屑,不禁笑着摇头。

    也难怪千百年来,无论朝代怎样更替,一举中第始终都是中国人殷殷期盼之所在。原来真当你中举的那一刻,所有热闹与吹捧声都会如潮水般向你袭来,那一瞬就是再冷静的人,也会不由自主地迷失在这繁华之中。

    就是周稚宁,在看见这热闹后的残温,心中竟然也会有些许的不舍。

    这边,陈穗和已经累的不行,背面的汗已经浸透了他那身石翠直裰,额上也频频流热汗。若不是还顾及读书人的体面,他都要仰面倒在条凳上喘气了。

    掌柜的一面笑着给陈穗和递了杯热茶:“陈公子请用。”一面让小二端着盘文房四宝走向周稚宁。

    “周公子,小人先贺您得中解元,前途无量。”掌柜的说着从袖筒里抽出一张红封递给周稚宁。

    周稚宁知道掌柜的应是有事要说,所以也不推辞,将红封收了拆开一看,发现里面放着的是五十两银票。

    掌柜的笑道:“咱们客栈虽然长久开着,却也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年轻的解元。都说墨宝留文气,小人今天也斗胆求周公子您一幅墨宝,将来长长久久的挂着,也是一段佳话。”

    周稚宁声名不显时掌柜的就悉心照料,周稚宁早就记了他的情,因此没有不允的,当下就持笔在小二端着的红漆盘里写下一句。

    挂起来之后,便是“纤纤不绝林薄成,涓涓不止江河生”,意寓功在不懈。

    掌柜的喜不自胜,对周稚宁拜了又拜,又亲自奉茶。

    周稚宁笑了笑,倒想她该向赵淮徽讨教几笔妙字,否则她的馆阁体总显得过于圆润可亲,失了大气磅礴了。

    *

    尔后几日,周稚宁在客栈里给赵淮徽写了封信,告知了自己乡试的成绩,但隐去了具体名次,只是再三对赵淮徽道谢,谢他送来了那封急信。

    然后她又给周允德和杨氏写了封家书,书中告知了自己高中解元的消息。虽然当地官府接到消息之后,自会去家中报喜。但官府的人告知,和她自己写家书告知,当然是不一样的。

    在把信寄出去之后,周稚宁就和陈穗和收拾好了包裹,一同坐船继续北上去了京城。

    院试是在一州县之内,乡试是在一省之内,会试是在一国之内。考过乡试的举人们需要在知晓成绩之后,马不停蹄地赶去京城参加会试。届时,京城之内会汇集五湖四海所有的举人考生,又是一大盛况。

    与盛况相随的是极其严苛的入城条件,周稚宁和陈穗和两人给了路引,接受完盘查之后,已经是申时了,可二人还未曾用过午膳。

    因此一入了北京城,周稚宁和陈穗和二人连行李也来不及放,直接找了一个小面摊坐下叫了两碗阳春面。

    陈穗和锤了锤自己因为赶路而酸软的腿,苦笑道:“早就听家里人说科举是最辛苦的,以前还不以为然,觉得念书是这世上顶顶幸福的事儿,倒是没想到这份儿辛苦说的是赶路。”

    古代科举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全国旅行,离得远的考生恨不得提前半年出发,这一路上车马劳顿,日夜颠簸,还有人曾水土不服死在路上。周稚宁和陈穗和赶了这半个月的路,腿脚都快走坏了。天气也逐渐由温转凉,快到了落雪时分。

    “我只盼望着晚上能有盆热水叫我泡泡脚,再让我睡个囫囵觉。”周稚宁也是苦笑。

    二人几口吃完阳春面,填了肚饱,就匆匆找了个客栈入住了。结果因为过度疲惫,两个人一进客栈就睡了个昏天暗地,直到第二天傍晚才醒过来。

    周稚宁揉着眼睛推窗往外看,只见漫天星子明亮又硕大,星光下,高高低低的房屋寂静无声,仿佛都陷入了极端沉睡。偶尔打更人敲着竹梆子走过,拉长了的嗓音透破黑夜:

    “戌时已到!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周稚宁便简单收拾了一下,推开门下了楼。

    巧的是,陈穗和也坐在大堂,他想是饿坏了,正不顾风仪的对着一碗面大快朵颐。

    周稚宁笑着坐他对面:“好啊,陈兄你居然吃独食,也不叫我一声。”

    陈穗和被她吓了一跳,抬眼看清人,转而又笑了,马上就叫了碗面上桌。

    周稚宁也不跟他客气,从竹筒里拿出筷子便开吃。

    有了碗热腾腾的面食下肚,周稚宁感觉自己就像是重新活过来一样,整个人都舒坦了。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我总觉得这碗面胜过我以往吃过的全部山珍海味。”陈穗和喝了口面汤,长舒一口气。

    周稚宁笑道:“饿了吃什么都是美味。”

    更何况这北方的面食与南方真的不一样,同样都是面,北方的面就劲道、味儿重、分量足,不仅得仔仔细细地嚼,还得大口大口的吃,否则囫囵吞枣般地吃下去,恐怕夜里醒来肚子还是撑的。

    也是在这一刻,周稚宁才切身的意识到自己已经身处北京,这个即将决定她命运的州府。

    *

    吃完了面,周稚宁和陈穗和都精神抖擞,暂无睡意。客栈小二是个地地道道的北京人,就给二人推荐了几处北京城的好玩地儿,趁着尚未宵禁,周稚宁干脆与陈穗和一起出门闲逛。

    出门是正是戌时,街面上热闹的很。有外地来的商客、赶路的行人、本地的商贩、出门游玩的妇人,更多的还是远赴京城应考的举子。不过不管是谁,周稚宁一个都不认识,只揣着手与陈穗和并肩闲逛。

    但没一会儿,她抬头往前看时,忽然发现前方不远处有个穿大氅的青年,背影看起来高高瘦瘦的,一瞬间让人觉得十分眼熟。

    周稚宁一怔,一个名字脱口而出:“赵淮……”

    但下一瞬间,对方与同伴说笑着转过头来,周稚宁的声音又戛然而止。

    那是一张陌生的脸,平平无奇的五官,仿佛一见就忘。

    不是赵淮徽。

    周稚宁微微发怔,心里不知为何有些失望。

    她想起离她给赵淮徽寄去信件,已经有一个半月了,就算是赵淮徽住得再远,此时也该赶到京城了。但她在客栈住了这些日子,却一直没有见到赵淮徽的踪迹。

    怎么?赵淮徽是不打算赴京赶考了?还是他文章太差,没能考上?

    周稚宁望着那大氅出神地想。

    与此同时,前往北京城的官道上正有一辆马车摇摇晃晃地过来。赶马车的车夫身材异常魁梧,眼神如炬火,亮得惊人,一看就不是凡夫俗子。

    马车里则盘坐着一名青年,那轻便生得异常俊美,只是眉眼微冷,唇色苍白。他似乎极度畏寒,不仅穿着一身雪狐里子的儒士装,还在外面罩了一件银狐千金裘。

    在车马摇晃之间,青年伸手掀开车帘,静静看向窗外雪景。尔有一两片雪花飞入马车之中,让他的衣袍沾了些许雪屑,青年也并未不意。

    程普道:“公子,再有三日我们就能赶到北京城了。前些日子周公子还给您写信,说她要去北京城考会试呢。这下巧了,咱们与她正好叙旧!”

    提到周稚宁,赵淮徽冷淡的神色也有一瞬间的柔和,但嘴上还是道:“此去京城是为了面谢圣上恩典,叙旧只是顺便。”

    程普笑的见牙不见眼:“对,顺便。”

    他家公子惯会嘴硬。

    *

    周稚宁与陈穗和在街面上逛了许久,发现了北京城许多乐趣。比如说花花绿绿的泥人、街边的剃头匠、小贩卖菜时拉长了嗓子唱的卖菜谣,还有北京豆汁儿……罢了,这点不算。

    往日书里读来念去都只见文字,不比今日在街上一游,南北方生活的截然不同便一下子就凸显出来,往日在书本里所读到的那些,也一下子有了具体印象。

    周稚宁一路走,一路看,一双桃花眼亮晶晶的,显得比平日里更似一个风姿不俗,仪表清雅的少年书生,一路上叫不少人为之侧目。

    与此同时,高楼之上,华灯遍布。三三俩俩的青年文士聚在一起,正把酒言欢,畅谈天下事。只有一人远离这些热闹,独自倚窗而坐,眉心紧紧蹙起,似乎心思全然不在此酒宴之上。

    一紫衣文士见状,端酒走来,笑道:“子瞻兄,你家那位堂弟还未找到?”

    周明承摇头,接过文士手中酒盏慢慢饮了一杯,叫文士略微惊奇。因为周明承温润恭谨,认为酒会令人做出放浪形骸之行,所以一向克制,从不饮酒,任凭谁劝也无用。可他今日居然饮了一杯,可见他对那位半路失踪的堂弟关心至极。

    “我听说唐衔青也在寻你堂弟,你俩甚少为一个人这般上心。”紫衣文士打趣道:“这倒真让我好奇,你那位堂弟会是个怎样的人物。”

    先前周明承神色未显,可一听到唐衔青的名字,他神色一冷,拧眉问:“他可寻到什么消息?”

    紫衣文士看出他不虞,讪讪道:“倒未听说。”

    周明承这才眉头略松,丢开酒杯,看向窗外。

    窗外是高楼飘纱,灯火通明,人群拥攘。时有陌生面孔的年轻书生在人群之中穿梭,偶尔一瞥,周明承也会看见像她的人,视线也不由为之驻足片刻,但也仅仅是片刻,这些人只要转过一个角度,那点相似感就立即如云雾般消散无踪了。

    为何不能长的再像些?

    周明承的视线在人群重快速穿梭。

    这个不像,这个也不像,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忽然间,周明承一怔,继而猛然直起身子朝楼下某一处看去。

    灯火浪漫处,一名年纪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年书生正穿梭在人群之中,她笑盈盈的,那双桃花眼仿佛是被春日映照时的湖面,粼粼有光,动人心神。

    而楼下周稚宁似有所感,可当她抬起头左右四顾的时候,又只见来来往往的人群,没有什么异常。

    “周兄,你在看什么?”旁边陈穗和扭过头来问。

    周稚宁犹豫一下,然后摇摇头:“没什么,看错了。”

    陈穗和就笑着拉住她袖子,将人往前面带:“我方才听周边人说,前面有个小楼专门挂灯谜。可以解谜,也可以挂谜。南南北北的文人都往哪儿去了,咱们也去看看热闹吧。”

    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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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稚宁点点头,任凭陈穗和拉着自己到了一处挂满灯笼的小楼。仰头粗略一数,这些灯笼约莫有五六十盏,每一盏都记着一个灯谜。楼底下还有两名小厮,各自拿着一根竹篙,左右侍立。如果有人破解了某一个谜题,就差遣这些小厮把对应的灯笼拿下来。

    如若猜对了,便可以自己再写一个新的灯谜挂上去。如若猜错了,便要拿出一锭银子来捐献,以便给城内贫苦百姓开设粥棚。

    周稚宁听了解释,心中默默佩服建设这灯谜楼的人想法奇妙。既可以操弄风雅,又可以娱乐大众,还可以接济贫民,一举三得。

    这时,正好已有文人想出其中一个字谜的答案了,就叫人帮忙把二楼左侧的红灯笼拿下来。

    小厮领命,揭了灯笼,当着大家的面儿念道:“谜面儿是‘口道恒河沙复沙’,打司马迁《史记》一句。”

    “河沙之多,无法尽握,谜底当是‘不可胜数’。”

    小厮拆开灯笼里的谜底看,笑道:“恭喜这位公子,所言不错,还请公子另写一个字谜。”

    旁边有侍女捧出文墨与纸笔来,那文人提笔便写,只是写完,他不等小厮挂上灯笼,就将人按下,“不必挂了。”然后转头对众人笑道:“诸位莫要怪在下轻狂,但在下写的这个灯谜,恐怕在场的各位无人能解。”

    一语既出,众皆哗然。

    好嚣张的书生!

    有人年轻气盛,当场问道:“若是有人破了你这谜题,你该当如何?”

    金文脸上挂起微笑,慢慢悠悠地说:“那我愿捐出一百两开设粥棚,接济百姓。”

    一百两?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不管是有人想叫金文吃吃苦头,还是有人想让这一百两粥棚落地成真。在金文说出承诺之后,很快就有人越众而出,要提笔作答。

    然而……

    “今有圆材埋在壁中,不知大小.以锯锯之,深一寸,锯道长一尺.问径几何?”率先作答的人皱着眉,“这算哪门子灯谜?这明明是算经科。”

    金文却笑:“灯谜楼可没禁止我用算术当灯谜。兄台这样问,可是答不上来了?”

    回答者面色略微难看,却没有还嘴。

    算术一般是基层官员用的多,而文士用的少。所以大多文人只知道四书五经,却不知道算术。因此金文的这个题一出来,霎时间就难倒一批人。

    陈穗和倒看出了点门道,毕竟他父亲陈国安就任职于都水司,测算水位的时候就要用到算术。但他知道,却不精通,此时只能快速在心中默算。

    金文见众人都是一脸的菜色,不由哈哈笑道:“今日我这一百两银子,算是有心用,没处花呀。”

    陈穗和最见不得有人嚣张,他悄悄问周稚宁:“周兄,你可想出来了?”

    周稚宁默默点头。

    因为这类题目放在现代,其实只能算是高中数学题。

    所谓“今有圆材埋在壁中,不知大小.以锯锯之,深一寸,锯道长一尺.问径几何?”,就是问“今有一圆柱形木材,埋在墙壁中,不知其大小,用锯去锯该材料,锯口深一寸,锯道长一尺.问这块圆柱形木料的直径是多少?”

    周稚宁左右看了看,随手捡起一块石头,就蹲在路面石板上画起图来。

    旁人对此动作不解,金文走上前看了看,眼中却有一丝趣味。

    陈穗和一同蹲下,指着地上的图问:“周兄,这是什么?”

    “假设用图。”周稚宁回答,“你瞧,长为1丈的圆柱形木材部分镶嵌在墙体中,就跟我画的图一样。已知弦是一尺,弓形高为一寸。根据勾股定理可以得出……”周稚宁沉吟着算了会儿,然后给出答案,“木料的直径是二十六寸。”

    “嘶。”陈穗和不解,“周兄,勾股定理是什么?”

    周稚宁挠挠下巴:“是个很厉害的定式。”

    陈穗和还想再问:“周兄,你是如何算出……”

    但话还没说完,他们二人头上忽然响起金文急切的声音:“这位兄台,你是怎么解的二十六寸?”

    周稚宁与陈穗和双双抬头,只见金文直勾勾的盯着周稚宁,眼里尽是热切。

    “我算对了?”周稚宁起身问,“那你说的一百两可算数?”

    “算数!”金文立即点头,对着满脸惊异的众人宣布,“这位兄台得出了正确答案,在下于明日午时便开设粥棚,诸位若是不信,可尽管前来督察!”

    说完,金文就想拉周稚宁的衣袖:“这位兄台,你到底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得出答案的?”

    但是周稚宁与金文并不熟,立即避开两步,神色疏远。

    金文也意识到这一点,他急切道:“你若是因为你我互不相识,就不肯告诉我,那我改日上门拜访。”

    陈穗和见状,赶紧拉着周稚宁往人群外走:“周兄,我看这人不太正常,还是先走为上。”

    周稚宁也深以为然,二人迅速钻入人群中离开,叫金文连找人拦下的机会都没有。

    “欸,这……”金文气了半晌,但又无可奈何,只好转身离开灯迷楼门口,转而上了灯迷楼二楼。

    二楼处,有几个锦衣华服的青年正在谈笑。

    其中有一人极为不凡,雍容华贵,仪表不俗,见到金文上来,青年笑道:“小文,你不是说无人能解你的题么?方才的场面我看的清楚,那位小兄弟用不了一刻钟,就给解出来了。”

    金文有些不服气,嘀嘀咕咕地说:“她解了我的题就走,连怎么解的也不肯跟我说,实在气人!”

    “家弟的算术能力我知道,京中能胜过他的寥寥无几。”金武对那华贵青年说:“殿下,那人应当是个可用的人才。”

    华贵青年面露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