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身后七天不能剧烈活动, 霍景司还没那么禽兽,那晚最后。
舒蕴躺在他身下,静静绽放, 霍景司平常对她称得上纵容, 可是在床上并不怎么由着她, 兴致上来了简直能坏死人。
那晚是霍景司第一次在这上面那么温柔。
七天日期好不容易过去, 又很不巧,舒蕴生理期来了。
当时正好是晚上, 舒蕴从洗手间出来后看见霍景司幽怨的神情笑得不行。
霍景司冷哼几声,尽管几分不乐意,倒是没什么埋怨。
舒蕴有时候懒得动弹,他就任劳任怨地任她使唤。
夏天还好, 只是一到了冬天,舒蕴便总会有点儿体寒的毛病, 生理期的时候常会痛经。
晚上,霍景司将卧室内的温度又调高两度,将棉被裹在她身上, 然后连同着棉被一齐将她拥在怀里, “睡吧。”
舒蕴不乐意,冲他撒娇, “霍景司, 你抱我~”
霍景司的体温向来比她高,和火炉一样,生理期体寒的时候抱着一定很舒服。
霍景司一时没作声, 前两天一直是他抱着舒蕴睡,她睡觉却不怎么老实。
扰得他心不静,也没怎么睡好。
顿了片刻, 男人拢着棉被的手收紧了些,“这不是在抱?”
“什么也不隔着的那种抱~就像前几天那样,”
看霍景司不动,舒蕴继续冲他撒娇,声音更软了些,“霍景司,我疼~”
“...”
沉默半晌,霍景司英俊的眉微蹙,道,“不是一般只有第一天疼?现在怎么还疼?”
“需不需要吃点儿痛经的药?”
舒蕴摇头,其实痛感很轻,她只是想窝在霍景司怀里睡。
明明前两天霍景司还好脾气地抱着她,还给她揉小腹,他的掌心温热,按摩得很舒服。
结果等她这两天痛经稍微有了些好转,这男人就不管她了,还非要隔着一层棉被。
舒蕴从被霍景司禁锢的棉被里,勉强伸出两只手。
冲霍景司娇声轻嚷,“是需要你抱着睡才可以缓解的那种疼~”
“得,”霍景司笑了,宁静的夜里操着一口懒散的京腔,细听却带几分咬牙切齿,“还真是个得让我惯着的小祖宗。”
他掀开棉被,隔着睡袍,将舒蕴整个人抱在了怀里,掌心覆在她小腹上,“这样会不会舒服些?”
前几天霍景司也是这样,舒蕴舒服得眯起眼儿来,点头,“舒服。”
“霍景司,反正我们什么也干不了,不如聊聊天吧。”
霍景司哼笑一声,懒散应她,“阿蕴还知道什么也干不了,所以净在这儿折腾我。”
舒蕴扁扁嘴,仰头亲了口男人泛着淡淡青色的下巴,有男士须后水的清香。
“这样呢?”女孩红唇微翘,“还算是折腾吗。”
她刚想离开,后脑勺蓦地被霍景司紧紧箍住,这个本来不带半分情.欲的吻逐渐被他加深。
到后来两人都有点儿止不住,舒蕴呼吸微乱地推开他,拿湿漉漉的眸瞪他,“好了,不准再亲了,霍景司,我这是为你好。”
霍景司最后在她的红唇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下,才稍微放开她。
沉哑的声意味不明,似有哂意,“可真是为我好啊。”
“我们聊天嘛。”
又想起刚才被他打断的话题,舒蕴拿软白的脚尖戳戳他的小腿,道。
“聊什么?”霍景司伸手往下,攥住她细白的脚腕。
带着轻微的斥责,“别乱动。”
舒蕴脚心被他弄得有点儿痒,往后缩回自己的位置。
才开口,“其实我一直想问你来着,后来就忘了。”
“霍景司,”舒蕴咳了声,尽量使自己的声音显得自然,“你书房里是不是有秘密。”
“秘密?”
霍景司手边的动作不停,温热的掌心一边给她按着摩,一边道,“你不是经常进?”
男人的嗓音低磁,像这深浓的夜一般醉人。
经常。
唔...
每次进去找他,最后都发展成不可言说的画面。
舒蕴软白的颊,蓦地红透,暗夜里两人能清楚地看见彼此,女孩晶亮的眸带上几分羞意,慌忙撇开视线,“你还好意思说呢。”
霍景司捏了下她耳垂,轻笑,“阿蕴如果想找秘密,可不要被我逮住。”
“不然...”他停下,慢悠悠的眼神望着她,里面的意味在这浓重的黑夜里,透着分明的危险。
舒蕴哼一声,红着脸嗔了他句“禽兽”。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来到十二月底,舒蕴来京大的第一个学期眼看着就要结束。
学校下发了放假通知,舒蕴看着手机日历,定下了一月初回南城的日子。
跨年夜这天,舒蕴早早的回到了京北的家。
她从餐厅里点了牛排意面等一些外送,到了之后自己装盘,看着还挺精致。
舒蕴精心选择了几个角度,拍了照片,加了滤镜,发给霍景司。
舒蕴:【霍总,你家宝贝儿给你准备的爱心晚餐哦~请查收~】
发完,看到自称“你家宝贝儿”,舒蕴又不免的脸有些发红。
那边回复得很快,似乎就在手机跟前。
舒蕴打开手机看。
hjs:【确定不是请人做的?】
霍景司放大照片,回了这么一句。
就舒蕴那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样子,做成这照片上的程度,着实有点儿难。
看见霍景司这毫不留情的嘲笑,舒蕴本来想撤回的心思瞬间跑到了天边,了无踪影。
舒蕴有些气,葱白的指哐哐哐地往屏幕上按着打字,【呵,果然是淡了,这才过了多久,就开始嫌弃我什么也不会做了。】
“叮”的一声,霍景司拿起手机,看见舒蕴的消息。
几乎都能想象出她咬牙切齿傲娇又气恼地打下这段话时的表情,蓦地笑出声。
办公桌前新出炉手工制作的孔明灯整整齐齐地摆放着,男人看着。
不知是想起了许久以前的画面还是什么,眉眼泛起罕见的温和。
他垂眸细心地将其收纳好,侧头望了眼窗外有些暗的天空。
出了办公室。
舒蕴上楼洗了个澡,又和怀锦视频,那边在国外的学业已经在收尾了。
说是大约半年后就能回国。
舒蕴问起怀锦她和景彦择的近况,怀锦依旧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并不打算松口原谅景彦择。
“蕴宝,”怀锦从桌边的烟盒里拿出根烟,是细长的女士烟。
点燃后,对舒蕴道,“景彦择他和你家霍景司不一样,霍景司是爱你的。”
她和景彦择之间,与舒蕴和霍景司存在本质的区别。
霍景司可以为了舒蕴与整个家族为敌,却也可以为了她的声誉向家族妥协。
单枪匹马地救人,生死抉择,一念之间,哪怕为舒蕴搭上自己的性命。
哪怕一开始不想结婚,对于舒蕴。
霍景司都是千娇百宠带着无限纵容的。
怀锦散漫地吸了口烟,青灰色的雾气从张合的红唇里散出。
女人漂亮的眉眼隐在飘渺的烟雾里,上面的情绪浅淡,并辨不太分明。
不知是被呛的,还是明明都已经吸过好多次了却还不太熟练。
她咳嗽几声,眼角沁出几滴晶莹的泪珠。
景彦择的心呢,怀锦抬手抹掉眼尾的泪滴。
觉得自己好像怎么都看不太清。
舒蕴被怀锦说得有些脸红,霍景司都没怎么和她说过爱呢。
她小声地反驳,“锦宝,说你呢,又扯到我做什么。”
怀锦眯着眼儿无所谓地笑,“羞什么,蕴宝你都多大人了,还这么害羞。”
她眨着媚眼地打趣舒蕴,“还是你家霍景司最近太过满足你了?”
舒蕴:“...”
她下意识便张口反驳,“没有呢,”
她前段时间纹了身,后面又来了生理期,临近年关,她学校和霍景司的公司都忙,经常回家很晚。
不想让怀锦误会,舒蕴重复,“我们最近根本没有...”
也不是没有,只是并不频繁。
舒蕴吞吞吐吐的,干脆否认了,“根本一点儿也没有。”
“哟,”看见舒蕴这红着脸害羞到不行的样子,怀锦就觉得好玩,想逗她。
“霍景司怎么回事啊,年纪轻轻的,这是不行了么,满足不了我们家蕴宝啊。”
“...”怀锦这思路,还真是发散。
舒蕴瞪她一眼,嗔道,“怀锦,你别说话了!”
“不过锦宝你这么一说,”舒蕴的眉毛忽然揪成一团,纠结不已。
她掰着手指头算,“他前几天刚生日呢,这么算下来,霍景司好像都二十九了诶,不会真...”
听见舒蕴的话,怀锦彻底笑出声,扔了手中已然抽了大半的烟。
笑得前仰后合的,怎么她家蕴宝还是这么单纯好骗,怀锦干脆助人为乐一把,坏笑着给她出主意,“要不今晚你试试?”
舒蕴:“...”
聊起那个男人,舒蕴忽然发现刚才他都没回复她呢,估摸着时间霍景司似乎也差不多该回来了。
楼下这时正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舒蕴和怀锦道了声再见,踩着拖鞋下了楼。
走到电梯口,便看见霍景司站在玄关的地方,一身黑色的长呢子大衣。
衣领挺括,衬得他身材挺拔颀长,男人清隽的眉眼望向她,惯常的清冷疏离中仿若带着无限的情意。
他的肩上染着雪白,舒蕴注意力全被吸引过去。
全然没发现霍景司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上了家居鞋。
舒蕴眼睛发亮,朝男人走过去,问,“霍景司,这是下雪了么。”
她踮起脚,伸手摸摸霍景司的肩,本就细碎的雪花顷刻便融化在她掌心的温度里。
“嗯,”霍景司整理着舒蕴因为大幅度动作而些许散乱的长发。
低声回她,“下雪了。”
顾不上激动,舒蕴视线又被霍景司手中拿着的东西吸引,“这是什么?”
她拿到手里打开,看见盒子里装着各种样式的花灯,有玫瑰花,罂粟花等各种花的。
还有折叠在一处的孔明灯,上面有涂画,也有毛笔字,还有的是空白的。
“咦,霍景司,”舒蕴把那些灯放在桌子上铺开欣赏。
眸子满是赞赏的愉悦之情,回头问他,“所以这花灯是你亲自做的吗?”
霍景司点头,解释,“本来想今晚带你去护城河畔放花灯,可惜下雪了。”
顿了顿,想到刚才上楼听见舒蕴说的话,男人觑着她的眼眸微深,“幸好下雪了,因为我又改变主意了。”
“你竟然会做这些,”舒蕴听见霍景司的话,虽然觉得怪怪的,但也没多想。
满脑子都是霍景司竟然会做花灯这件新奇的事儿。
女孩眼眸亮晶晶的,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儿,“我也想学!”
舒蕴推他,“我们去楼上吧,一边赏雪,一边做花灯好不好。”
霍景司被她推着往上走,抽出空来问她,“不吃饭了?”
舒蕴回,“做完再吃。”
“好,”霍景司脚步微顿,睨着舒蕴透白的小脸忽地轻笑了下,意味深长地道,“做完再吃。”
到了书房,舒蕴将花灯和孔明灯一一地摆在宽大的桌面上。
孔明灯上写满了字迹,多是祝福的话,都是霍景司的字迹。
“霍景司,”舒蕴命令男人,“你给我研墨呗,我也要写。”
“写什么?”
霍景司挑眉,依着她,从一旁的书柜里拿来墨水和毛笔。
在桌子右侧腾出一小片空地,将器具都摆在上面。
舒蕴不语,提笔蘸墨,在孔明灯的宣纸上写下七个字。
良辰美景好时光。
写完,她抬头,望向霍景司深邃的眼,红唇漾起满满的愉悦,“霍景司,我忽然感觉现在好幸福啊。”
舒蕴从来都容易满足。
天真到懵懂,纯粹又美好。
霍景司望着女孩弯弯的眉眼,心中闪过前所未有的充盈。
幸好他最后没有弄丢她。
窗外大雪纷飞,屋内热气融融。
霍景司执着舒蕴的手,重新在洁白的宣纸上,写下当初他们在南城书画店再见面时,她未写完的那副字。
初见倾心,再见倾情。
上次两人分开写,结局好像不怎么好。
这次由他们一起来书写。
他们将重新写好的字挂到一边的架子上,等待墨水晾干的时间,舒蕴仰头,看见男人性感的下颌骨,清隽的眉眼,心中忽然意动难耐。
她摇他的袖子,红唇娇俏又可人,“霍景司,你亲亲我呀,好不好。”
霍景司由着她拽,眉轻挑笑得有些坏,“亲你做什么。”
男人低眸望着女孩,顿了下,方才不咸不淡地补充,“刚刚不是还在嫌弃我已经二十九了。”
“?”
“你...你...”舒蕴瞪大眼,她下意识慢慢往后拉开与霍景司的距离,结结巴巴地悻悻着开口,“你...都听见了。”
“要不是回到家我先上楼来找你,”
霍景司蓦地收手将舒蕴箍在身下,制止她逃离的动作,漫声道,“可就听不见阿蕴对我的嫌弃了。”
“...”
舒蕴被他逼得躺倒在宽大的书桌上,后腰的地方被桌上的东西硌到。
舒蕴蹙着眉勉力撑起半个身子,可怜巴巴地同男人讨饶,“霍景司,我那是在开玩笑呢。”
霍景司没说话,桌上的东西忽然被他一手扫到地上,劈里啪啦响了一地。
男人轻抬手,箍着舒蕴的腰,轻易便给她换了个姿势。
舒蕴瞬间看不见霍景司的人了。
身后的感官明显,只觉男人整个人都压了下来,舒蕴趴伏在桌面上,身体惶惶没什么着落,安全感缺失。
“啊...霍景司,你做的花灯,还有孔明灯。”
舒蕴被他逼得轻仰头,余光看见桌边散乱的花灯孔明灯,颤着声控诉身后的男人,“都掉了...”
“现在这时候了,还有闲心管它们?”
霍景司轻笑着揶揄,随后抬手慢条斯理地剥开她身上一层一层的衣衫,“阿蕴不是说我不行?”
他低头吻上那抹瓷白,动作忽地加重,“现在呢,行吗。”
下巴被霍景司单手钳起,舒蕴侧仰着头,因为男人忽然一下的动作,轻咛出声。
混合着微喘的呼吸,全部被他夺走。
她脑袋被他手掌温柔托着,渐渐淹没迷失在男人深重的吻里。
听见他在她耳边说这个姿势好像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