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烟!阿烟!你在哪儿呢?张妈让你去给杜少爷送饭!”
花园外传来小保姆的喊话声。
南欢挣扎着就要从靳炽川腿上下来。
可他,却仍不松手。
南欢想说话,但舌尖太痛了,每发出一个音节,身子就跟着轻颤,眼里的雾也浮起一层又一层。
靳炽川始终垂着眼皮,沉默看她那截粉嫩的,微微发抖,时而还冒出血珠的舌尖。
他倾身向前,箍她后腰的手,用力,将她往前带。
让他们,看起来就像是‘双向奔赴’。
然后,他俯首含住了那截始终晃在眼前的舌尖。
轻吮。
南欢的身子瞬间僵了,眼睛微微睁大,上面拢的那层雾,像是要溢出来。
但一秒后,她又开始全身发软。
不受控。
……
南欢去厨房端饭时,已经过去整整十分钟,张妈给她教训了一通,让她以后机灵点,要随叫随到。
南欢连连应是,然后端着餐盘往楼上走。
杜锡林的卧室,在二楼最左侧。
沉重的红木房门前,站着个身姿挺拔,面色严肃的年轻男人。
应该是杜康成专门派来看着杜锡林的。
南欢和他对上视线,说清楚原因后,那人才给她开了门。
房间里光线很暗,没开灯,窗帘还拉着,几乎不能视物。
南欢小心翼翼走进去,身后的门被关上。
“我说了不吃!怎么还进来送?是不是找死?”一个空酒瓶隔空砸来,伴随着男人的怒吼。
——砰!
酒瓶砸碎在墙上,四分五裂!
南欢稳住心神,缓缓开口:“杜少爷,吃一些吧。”
“啪嗒!”房间内的灯倏地亮了。
光线很刺眼,南欢瞬间闭上双眸。
等她能适应时,双肩已被人握住,杜锡林身上的丝绸黑衬解开了两颗扣子,露着小麦色的胸膛,他俯身看她,一脸惊喜道:“阿烟,你怎么来了?”
“我现在是你家里的保姆。”南欢不动声色后退,脱离他的触碰,将手上的餐盘往前递。
三分钟后。
杜锡林坐在沙发上,边吃饭边问:“你是特意来见我的吗?”
南欢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脚边一堆空酒瓶,应该都是杜锡林这几天喝的。
她缓缓踢开一个,不答反问:“你为什么要娶我?”
杜锡林风流成性,见过的女人类型数不胜数,即便她在车祸中护了他,也不该成为他如此执拗要娶她的理由。
这是这些天来,最困扰她的问题。
杜锡林将筷子放下,双腿叉开,身子往前倾,手肘搭在大腿上,点了支烟。
吸一口后,他眸色深深,似笑非笑开口。
“我有生以来玩过的女人,多到我自己都数不清,甚至大部分都忘了她们长什么样。但她们却在知道我家世时,一个个比赛似的跟我说多么多么爱我。但阿烟,你很不一样……”
“你明显就不爱我,却能在车祸中,主动保护我,你真的很有意思。”
“所以,比起娶那些豪门千金,不如娶你这个有趣的,还顺便能体验下反抗我老子的快感,很爽,不是吗?”
至此,南欢终于知道了杜锡林这么做的原因。
眼前这个男人,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行事乖张的疯子!
南欢起身,俯身端起餐盘,看着他的眼睛,故意刺激:“可我觉得,在你与你父亲的这场抗争里,你,一定会输!”
说完,她转身往外走。
杜锡林咬着烟,靠着沙发背,注视着她穿保姆服的背影,眼底划过越发浓郁的性趣。
想撕烂。
……
当晚。
十点。
南欢洗漱完毕后,穿着棉质白色睡裙,靠在窗边,看外面的暴雨。
突然,玻璃外出现道高大身影。
穿着黑色雨衣,像是悬疑剧里的杀人犯!
她吓得瞳孔骤缩。
直到那人抬起头,露出雨衣帽檐下的熟悉眉眼。
她才松了口气。
是靳炽川。
南欢忙把窗户打开。
男人单手撑着,纵身一跃,跳进来,伴随室外的风雨。
“你怎么来了?”南欢接过他刚脱下来的湿淋淋雨衣,暂时放到浴室。
靳炽川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小药瓶,音色略低:“给你上药。”
南欢突然觉得,她刚刚好了些的舌尖,似乎又开始疼了。
她坐在椅子上,抬头。
靳炽川仍穿着白日里那身西装,只不过,手套已经不戴了。
他示意她张嘴。
南欢听话张开。
靳炽川带来的药,味道很好闻,清清凉凉的,不会产生又涩又辣的感觉。
但他在抹药前,却说了句抱歉。
因为他忘带棉签了。
只好用手。
用右手食指的指腹。
南欢感觉整个过程十分煎熬,她想移开目光,又移不开,只能去看他认真上药时的神情。
可看着看着,她就觉得浑身发热。
脸也红了,甚至情不自禁咽口水。
靳炽川瞭起眼皮,同她对上视线,说话的样子很一本正经,可他的指,还压着她的舌。
“为什么是这个表情?”
她什么表情?
南欢自己不得而知。
可从他深邃的眸里,似乎也能知道,那是被撩拨起来的,无从遮掩的——欲念。
靳炽川终于好心拿走他的指,南欢几乎仓皇闭上嘴。
可他却俯身,向她靠近。
字眼咬得轻,像是比风还要无形,往人耳朵里钻。
“你这个样子,会让我觉得……你想要我。”
南欢眼睫轻颤。
她张嘴,想辩解。
可舌尖那层清清凉凉的药,却像是枷锁,让她迟了一步。
男人的声音又徘徊于耳侧,在外面呼啸的风声雨声衬托下,显得很低,但叫人无法忽视。
“你想吗?”
突然,房门处传来声响。
细碎、咔嗒。
有人用钥匙,在外面尝试开门。
房门一点点被推开,走廊的光泄进来……
南欢当即抓住靳炽川的手腕,示意他躲在书桌下。
书桌是传统款式的,内凹出一个大空间,颇为隐蔽。
在靳炽川刚坐进去的那一瞬,房门被彻底推开了。
来人是杜锡林,他进来后,用鞋跟踢上门。
边走向南欢,边把手上的一件衣服丢过去,笑得狂:“穿给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