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凶吻
    南欢从未见过靳炽川如此凶的时候。


    不是打她骂她。


    而是捏着她的脸,把她抵在墙上,狠狠地吻。


    她与他最近的距离,是那晚在后车厢,她趁他醉酒时与他唇唇相贴。


    而不是现在这般,侵入唇齿。


    一切的热度、气息,密不可分地纠在一起,像是比海与风还要缠绵。


    烟雾贴着口腔上颚激起的那层热,不算热。


    真正的热,她此刻感受到了。


    靳炽川搂着人亲了好久,直到南欢喘不上气,才肯放过她一秒。


    他在她耳边,哑着声低语,像是被她刚才那句‘要了我吧’刺激到了。


    他问她:“我用什么关系要你?”


    南欢眼睫轻颤,她的指尖仍攀着他的肩,气短道:“……朋友。”


    “什么朋友?”


    靳炽川从她耳边,移到她面前,与她对视着,他眼里侵染的欲,远不及等待深厚。


    比起能和她行鱼水之欢。


    他更想要一个资格,一个真正的,能和她在床上随时抵死纠缠的资格。


    “……好朋友。”


    南欢似是也知道自己这话回得多么荒谬,她说完就闭上了眼,想逃避。


    “好朋友就能要你吗?”


    “就能这样吗?”


    他说着话,牙齿却移到她旗袍盘扣上,正一颗颗细致解开。


    太色情了。


    南欢更不敢睁眼,恨不得将脑袋埋在他肩头,躲起来。


    靳炽川见她不说话,也不恼,继续追着问:“杜锡林碰你了吗?”


    “……没有。”


    “他想碰吗?”


    “……想。”


    “他想怎么碰?”靳炽川用牙齿,在她锁骨处轻轻咬出个牙印。


    南欢微微瑟缩,身子如同风中的柳,无处可依,只能傍在靳炽川箍她腰的那条手臂上。


    想怎么碰?


    杜锡林的原话,她说不出口。


    更不敢在此刻说出口。


    靳炽川的手臂倏地用力,将她整个人提起来。


    南欢猝然睁开眼。


    她同他在昏暗角落对视。


    他又问:“你给他倒酒时碰到他手了吗?他给你送花时揽你腰了吗?”


    “没有!没有!我不想他碰我!”


    “为什么不允许他碰?却允许我?”


    南欢被靳炽川逼到眼角发红,她像是要哭,却绞尽脑汁说不出一句辩解的话。


    “……别这样。”良久,靳炽川低声哄。


    南欢身子向前,搂着他脖子,伏在他肩上。


    靳炽川抱着人,背靠墙站着,像是感觉不到累。


    他单手给自己点了支烟,吸一口后,吐出烟雾说:“从这个任务中撤出去吧。”


    南欢的眼前又闪现那一张张青涩却极其漂亮的女孩子脸。


    她怕的浑身轻颤,却小声又倔强的答:“不行。”


    ……


    当晚。


    南欢穿着睡裙,窝在靳炽川怀里睡的。


    却睡得并不安稳。


    窗外马路驶过一辆大车,她就抖一抖,然后铆足劲靠近靳炽川。


    靳炽川靠床头坐着,有少许无奈,他叹息道:“再挤我,就把我挤地上去了。”


    南欢自是无法回应的。


    靳炽川干脆把人抱到自己身上,让她趴在自己身上睡。


    可没想到这个举动刚做完,南欢就醒了。


    她睁开惺忪的眼,发尾还有少许凌乱。


    “继续睡。”靳炽川下达指令。


    南欢却慢吞吞眨了眨眼,摇头,刚睡醒的嗓音有些软:“不舒服。”


    “哪不舒服?”


    “太硬了,硌得慌。”


    靳炽川今晚受到了太多刺激,他感觉他已经很柳下惠,已经把毕生自制力都用完了。


    再经不起一点言语上的挑拨。


    虽然现在的南欢可能已经没了那心思,但他还是有点受不住。


    靳炽川掐着她的腰,把人又放到了旁边床上,像是在搬挪一个大型玩偶。


    然后在南欢有些迷茫的双眸中,笑着附和:“也是,你要是用刚才那个姿势睡,我估计只会越来越硬。”


    南欢慢慢睁大眼睛,她感觉今天的靳炽川仿佛被一闷棍打通了七窍。


    她解释:“我说的是你胸膛。”


    靳炽川眉头微挑:“不然呢,我说的也是胸膛啊。”


    南欢哑口无言。


    她不再理他,背过身,躺在床的另一边,试图闭眼睡觉。


    靳炽川见她似乎不打算再过来,便主动过去,半边身子俯下,手肘撑着床,在她耳边跟念经似的提醒:“南欢,你今晚吻我了。”


    南欢虽然没睁眼,但耳朵肉眼可见慢慢变红。


    靳炽川瞧着这一幕,觉得很有意思。


    他见耳朵变红的速度慢了,就再加上一句:“你吻我了。”


    直到整只耳朵红透,他才消停。


    南欢忍不住反驳:“你先吻的我。”


    “是你先说那句话的……”


    他又在提醒她,那句话的威力,足够每个听见的男人失去理智,能把女人压在床上一遍遍要。


    南欢慢慢睁开眼,看着墙上的壁纸,思绪却在不停翻涌。


    她今天,也许真的是被刺激到了,她怕杜锡林,怕任何一个其他男人强要她。


    所以她慌不择路,夹杂真心地想把一切都给靳炽川。


    “南欢……”男人在她耳边又开了口,“当你异性好友,就可以得到如此优待吗?那如果成为你男朋友,又会拥有什么资格?”


    他的指尖,在她锁骨处碰了碰。


    那个牙印他咬得很轻,现在已经看不到痕迹。


    “靳炽川……”她的音色又变得冷静,“睡吧,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朋友。


    又是朋友。


    靳炽川躺回枕头上,静静看着天花板,适才那点快乐,已经在眼里消失殆尽。


    ……


    翌日,清晨。


    南欢坐在椅子上,正对着镜子化妆。


    她涂了个很明艳的口红。


    将唇衬得饱满,勾人去吻。


    又穿了衬衫a字裙和大衣,踩着高跟鞋,在手腕和侧颈喷了香水。


    楼下,传来一阵长长的车笛声。


    南欢走到窗边,往下看了眼,是杜锡林的车。


    她转身拿着包包要出门时,发现坐在椅子上的男人面色不虞。


    南欢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大义凛然道:“靳炽川,你别气。待我大功到手,会拿着奖金请你吃饭喝酒理发k歌一条龙,外送足底按摩蒸桑拿泡温泉,保你乐到多三条鱼尾纹!”


    说完,她就要走。


    手都抓到门把了,始终沉默的靳炽川才出声。


    他的音色有些严肃,带着思虑很久的慎重。


    “南欢,撤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