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春梦
    靳炽川的妈,宋慈女士,善良,温柔,这种简单的词汇都不足以概括她身上的优秀品质。


    南欢与靳炽川同学这么多年,与宋慈见过很多面,她是津海一中的语文老师,特面善,特平易近人,她知道自家儿子与南欢好,就对南欢也很好。


    逢年过节,南欢也会主动带礼物去拜访。


    晚上九点,南欢坐在靳家客厅,面前的茶几上摆放各种切好的新鲜水果。


    “小川,你去南三街买点甜品吧,那家店出新款了,我想吃,可我这几天腿有些疼,一直没去上。”


    靳炽川站在门口,指尖勾着车钥匙,看向南欢,“你和我一起。”


    南欢知道宋慈有心支开靳炽川,便没同意,“你自己去吧,我留这吃水果,不和你出门折腾了。”


    靳炽川皱着眉,看了眼自己的母亲。


    宋慈笑得很柔和,没有半分恶母的样子。


    靳炽川自己走了。


    门关上后,南欢放下手中茶杯,看向明显有些难过的宋慈,主动问:“阿姨,您是有什么事想和我说吗?”


    “欢欢啊,靳炽川今年二十七了,一直没结婚,这么多年连个对象都没有,我和你叔叔都很着急。然后我昨天就给他打了个电话,原本想介绍女孩子给他认识,可他居然说……”


    南欢始终安静听着。


    宋慈伸手擦了擦眼角没来得及流下的泪,“他说他……不行。”


    “这种话,我本不该和你说,可他这么多年也不谈个恋爱,我也拿不准他是不是真不行。”


    “他这么多年,就和你,还有小蒋关系最好。小蒋那孩子,也不知怎么整的,不敢接我电话,我只能找你了,我怕我和他说让他去医院做检查,会伤他自尊。所以,阿姨想拜托你,看看作为朋友,能不能说服他去医院治治。”


    南欢感觉自己不会呼吸了。


    她当然知道这个借口背后的真实缘由。


    此刻,她看着宋慈作为一个母亲的伤心模样,觉得自己可真不是个人。


    她愧疚地抬不起头。


    宋慈说完这件事后,起身去厨房冰箱里,拿出早早准备好的食物。


    “我朋友前段时间给我送来一堆羊肚菌,煲汤好,我特意给你留了一份。还有这个乌鸡,对女人好,你拿回去也煲汤。剩下这点小青菜,是我自己在阳台种的,分你点。”


    “谢谢阿姨。”南欢眼眶通红,接过沉甸甸的袋子,说话时声都是哑的。


    靳炽川回来时,发现南欢正站在门外等他。


    “怎么站这了?”


    “我……”


    南欢刚说一个字,靳炽川就发现她声不对,神情瞬间变得严肃,走过去问:“我妈跟你说什么了?”


    南欢忙摇头,“阿姨没说什么,你……”


    她话还没说完,靳炽川就要开门进客厅,去势汹汹,很难拉住。


    南欢只能快速道:“阿姨说让我劝你去医院治治。”


    听到这,靳炽川脚步停住。


    他扭头问:“你信了?”


    “我……”


    南欢话没说完,神色骤变,嘴里下意识发出一声惊呼。


    她被靳炽川单臂环腰抱起,抱到了安全通道的楼梯栏杆上。


    他们离得很近,比那晚同睡一张床的距离还要近。


    不光近,还暧昧。


    靳炽川不像平日里那般面带笑,而是俯首在她耳边,声音压的沉,手还箍着她的腰,“我今年二十七,按理讲,正是男性荷尔蒙最旺盛的时候,该有的欲望我也有。但我不是畜生,我有理智,懂克制,不是要随时发情证明给别人看。”


    南欢的心脏砰砰跳着,濒临极限。


    她回:“嗯。”


    这声回的短,尾音带着颤。


    楼道灯灭了。


    他们抱着,没松手。


    足足十分钟过去,他们一前一后返回家门口。


    明明什么都没做,可靳炽川的上衣乱了,南欢的脸也始终红着。


    刚才的拥抱太仓促,宋慈精心准备的羊肚菌从袋子里飞出来,洒了一地。


    现在,他们两个,正蹲在地上,一个个往起捡。


    “脏了,还能吃吗?”靳炽川问。


    “没事,我回家洗洗。”南欢小声答。


    半小时后。


    靳炽川把南欢送到幸福小区门口,南欢拎着袋子站在街边,冲他挥手说再见。


    靳炽川驱车走了。


    南欢在原地站了有一会儿,直到连越野车的车尾气都瞧不见,才转身往小区里走。


    回家的路上,她每一步都在思考。


    靳炽川的妈妈是高中语文老师,爸爸是大学教授,他家庭和睦,模样身材性格样样都好,他是在爱里长大的孩子,他从小就很幸福。


    他这样的人,如果想谈恋爱,是件很容易的事情。


    回到家,把宋慈阿姨给她的食材放好后,南欢回到房间,再次写日记。


    这一次,她拿着笔,在上面神游着写姐姐,姐姐写了好几个,一晃神的功夫,又发现,余下满篇都写成了靳炽川。


    当晚,南欢做了个梦,梦里有靳炽川。


    是春梦。


    她梦见靳炽川双手脱下套头黑色卫衣,他还握着她的手,让她摸他腹肌。


    她梦见靳炽川把她压在床上,他们离得很近,他吻她。


    她梦见她抱着他,一遍遍说着喜欢。


    画面陡转——


    他拿出一个套,用牙齿十分色情地撕开,然后手往下指了指,说:“你看,立起来了!”


    津海市的暴雨突然而至,雷声响彻天际。


    南欢猛地惊醒,她坐在床上,急促喘息,脸红的简直没法看。


    良久,她缓缓伸手,捂住脸,一动不动。


    ……


    翌日清晨。


    南欢洗漱后,坐在餐椅上,默默吃着三明治。


    南乘踩着拖鞋走过来,把手里的半根黄瓜递给她,“做三明治剩下的,你吃不吃?”


    南欢抬眼,看了下。


    一秒,两秒,脸红了。


    南乘像看什么史前怪物般看她,眼睛睁的特大,大喊道:“南欢!你这什么毛病,看根黄瓜你脸红什么?”


    南欢低着头,没法回话。


    她现在,有点无法直视长且粗的东西。


    都怪昨晚梦的太真实。


    南乘见她这样,突然豁然开朗,拿起手机,给靳炽川发语音:“靳炽川!你还行不行?我妹现在荷尔蒙爆发!她需要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