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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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到了横滨,在这里和母亲住在一起。一间是福利院房间七倍的单身公寓。


    我睡沙发,母亲睡床。


    距离我离开已经过了十二天——不算我醒来的这天——是横滨世界的三分之一。我主动提及过这十一天的事,母亲自顾自地对我不上心,只说了一句:“我哪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


    从她的回答中我只得出,在我穿越的这一比三的时间中,我在本世界是一个突然失踪的状态——以她的话来说,是在检查站下车缴费,一回头车上的我跑没影了。


    依照我过去在福利院的推测,我推测失踪是在那之前,不过她根本没注意我。


    我去附近的警署,问了个奇怪的问题:“我要找这十天自己的踪迹。”


    市警问我怎么回事,我真诚地说我是精神病患者,往常有短暂性失忆病症,这次连续失忆了十一天,不清楚途中惹了什么麻烦,避免后续通报,前来看看比较好。


    “你……”市警被我的一席话镇住了,“你的家人呢?就这么放你在外面游荡?”


    我说这你得问我母亲。


    结果没有在横滨的任何一个摄像头里看到属于自己的身影。


    我小六那一年自爱性觉醒,颇有自恋倾向,一年有七个月的时间在照镜子,镜子里和镜头里的自己是如何的,我再清楚不过。


    我和母亲的公寓附近的摄像头没有拍到我回家的身影,也就是说,我也是突然从家里出现的。


    这个地点难道是定位在我母亲身边的?走时是从车上消失,来时是在母亲的公寓出现,两次消失出现都在母亲身边。


    这么智能?


    还是我母亲有什么特异功能?磁场?


    哪怕是十五年前,进入平成十二年,会有女性傻乎乎地跑上去听信霉国大兵的甜言蜜语吗?


    ……不,这个数次论证了,只是她愚蠢而已。


    “放心吧,你在家里待了十天,哪都没去。”


    市警很自信地说。


    “附近的摄像头没有录到就说明我没有出门吗?”


    “不然?你还能神隐不成?”


    在日本文化里,‘神隐’指的是人被神明抓走,陷入人人看不见的亚空间。


    我居然觉得他说的有点道理。


    大叔,说不定意外地说了金科玉言呢?就像电影里全剧终的剧透往往是从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色嘴里以玩笑话吐出的,这样观众就会忽视。


    但是和去鸟居拜一拜相比,以防下次突如其来的穿越和结错这次穿越,我还是决定苦读物理学科相对论专业知识和各门语言。


    相对论专业知识之前已经说过,这里不再重提,至于各门语言:我哪里知道下次——最好没有下次——的坐落地还是日本?横滨世界连世界史都变了,还有什么足够相信的。


    说不定,万一,最好不要,我再度穿越时,就穿进中世纪的英国,用古英语和吸血鬼缠缠绵绵。


    虽然我的英语成绩不错——不过最好不要。


    出此原因,我在新学校上课前的一段时间,把所有时间都分配给了学习。


    开始有目的的学习后,就恨不得一天有二十八个小时,一分钟掰成两半……


    假如时间以饼状做展开的话,会看到百分之六十五的颜色都学习,百分之三十是睡眠,剩下可怜的百分之五分给吃饭、厕所、外出……


    和母亲住在一起的好处是打工的时间可以稍微松快点,当母亲在工作场合挣了钱后,她花钱就会大手大脚,对身边人——这个身边人包括路上遇见的帅哥——出手阔绰。


    虽然没有过上富庶的生活,不用耗时间去打工是我现在急迫需要的。


    高中学生进行统一高考期间,我要来一份模板,同时进行了家中测试。


    测试结果为全日本第三千零七十二名,历史给我拉了分,数学中游,理科综合排名前列,国文和英语稳定发挥。


    我决定扬长避短,等到下次考试,历史换做公民好了。


    我很努力很努力地读书,到了新学校也是一样。


    就像我没想到,有朝一日我会把积攒的钱用在私塾上——连检血都没花的小金库。


    是高中数学的私塾,名气不小,私塾老师姓柳,戴一副眼镜。平时很柔和,课上摘下眼镜,会有股犀利的视线扫过全身。


    虽然早就有预料,真的听说他儿子在立海大读初中,是传说中网球部的[三巨头]之一时,还是有点感叹。


    “您在横滨上班,他却在藤泽上学啊。”我问,“一般不是孩子跟着家长走吗?”


    “那孩子有他自己的主意。”柳先生说。


    他把手里的卷子放下,“你这次考试,稍微有点马虎。”


    “哪里?”我凑过去。


    “这个公式微错了,假如不是这个公式,总分应该再向上提五分。”


    他拿红笔画了几个圈。


    我哦一声:“sorry……”


    “你先改再说!”


    和专业相关时真的很严格。


    ·


    “智斗。”


    回家的时候,看见母亲面色沉重地看我。


    我顿了一下提鞋的手,然后换拖鞋。“嗯?”


    “你来一下。”


    “等我换完鞋。”


    我换完鞋,过去。


    “这是什么?”母亲面色铁青,推开我的房门。


    我瞟了一眼插销,铁片被人用外力撞破,歪到一旁,门把被拽松了,像脑袋耷拉在那里。


    我看完这些,才朝昏暗的室内看去。


    窗帘没拉,窗户上密密麻麻的都是笔记和公式的摘录,到后面懒了,直接把书上的那页撕下来,贴到窗上。具体来说是相对论、多维空间理论……


    红线从一只大头钉连到另一只大头钉,材质是最普通的毛衣线。


    “就,”我伸手,比一点点,“一些研究?”


    “哪些孩子会做研究把房间弄成这样!”


    母亲向我发火,“你不会在做什么奇怪的事吧?成了奇怪的孩子吧?”


    “哪有,我很正常。”我说。


    “那这些是什么?”


    “呃,研究?”


    母亲甩了我一巴掌。


    ……靠,这个月以来的第二次了。


    锅盖头那下不会打开了什么奇怪的开关吧?


    她不许我再做这些事,我耗时一个月做成的拼贴版被她扯下来通通扔进纸壳箱,纸壳箱最后的下场是楼下的垃圾桶,做了垃圾分类,在干垃圾一类。


    我的房间窗帘明亮,没了书页遮挡,阳光直直渗透进来,照亮一小方卧室。


    我要撤回一下前言了,虽然和母亲住在一起有好处,不过果然不确定性太多了。


    偏偏是母亲,说不下重话。


    ……更多的暂时不想说。


    我开始研究怎么搬回立海大。或者是离开母亲所处的环境。


    哪怕就学习环境来算,也是立海大比我现在就读的公立学校上乘。


    母亲肯定不会帮手,我就自顾自研究转回学籍的问题就可以。


    周末的时候碰见了柳,他来横滨这看望母亲,顺便在父亲的要求下帮忙来私塾运送考卷。


    是从附近偏差值数一数二高中蹭来的考卷,意义非凡,运送也需要特别保护,而恰逢犬子探望,尤其可靠——柳先生语。


    我说不用介绍了,我俩认识。


    “认识?”柳先生微微意外。


    “是啊,我们曾经还通过电话。”我显示出‘柳先生不知道’的优越。


    他乡遇故知,我的心情有几分美妙,柳看起来不一样,表情有几分复杂:“你已经在学高中部分了?”


    “你也行,相信自己。”我说,“你过去成绩在我前头,我还偷偷以你为目标努力过。”


    “现在才听见这类话……”


    柳稍稍揉了揉眉心。


    “早说我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这种话不用说……”


    我俩简单聊了聊,在得知我有回到立海大读书的意愿后,柳就像那通电话里的一样,没有问我关于原因和内涵的问题,只问:“你在这里的学习成绩如何?”


    柳先生插口:“相当不错。”


    “一般吧。”我觉得短短两个月学成这幅模样,已经是天降英才,但孔雀尾巴不能翘。


    “那就没有必要一定要回立海大。”柳慎重地说,“立海大是私校,由董事会控股。公校还好说,私校的弊端就在这里。”


    “哪怕我成绩好到日照山?”


    撤回。孔雀尾巴翘他妈的。


    柳没有说全,只说让我留好退路,在想好退路的基础上准备学籍转回的事宜。


    随后我连着碰了三回璧。一鼻子灰。


    立海大招生办公室的老师说什么也不允许我短短一个月内学籍转出又转入,我说我成绩好到爆炸,他说我们立海大不缺德智体美卓然的生源;我说我挂念立海大想念立海大毗邻的大海,他说欢迎你报考我们立海大的高中系;我说无论如何都不能转回学籍是吗?他说不是不可能,要通过董事会同意。


    “怎么才能让董事会同意?”我想起柳说的那番话了。


    在这呢原来。


    估计也有点心软,招生办公室老师没说死,只说我可以回去问问母亲。


    “令堂一定知道。”


    于是我知道了是‘没戏’的意思。


    真是过去你说走就走,今天你高攀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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