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这件事在原书中不过几笔带过,在后续警方的调查报告中提过一嘴。


    当时的剧情重心是成功躺进火葬场专属不死病房的谢之舟,在亲朋好友的劝说下决定和谢之舟重新开始的舒兰。


    明欣的文档中甚至都没记录这一条。


    来不及细想,明欣从宜阳山别墅的二楼冲下来,陈叔在一楼大厅指挥工人换一条新沙发。


    明欣大步跑到他面前,“陈叔,家里有空闲的车吗?我要能最早开出去的!”


    “我有车。”程云谏擦着头发从别墅电梯里走出来,不明所以,“你有急事吗?”


    他刚从负一层的泳池游泳上来,只穿了T恤短裤,湿漉漉的头发不停往下滴水。


    明欣定定地看了他一眼,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你会打架吗?”


    程云谏一挺胸膛,“散打,九段。”


    “很好。”明欣抓起他的手冲向车库,“你知道舒兰家在哪儿吗?”


    “我以前送过她一次。她出什么事了吗?”


    “没时间解释,先走!”


    临时抓来开车的司机程云谏踩下油门,副驾驶座的明欣给舒兰一连打了三个电话。


    无人接听。


    她没拨出第四个电话,给舒兰留言道,“有人盯上你了。没到家的话别回家,在家里就锁好门窗,等我来接你,不要给除我以外的人开门。”


    程云谏意识到事态可能不太轻松,他开上高速,“我们还有十五分钟到舒兰家。”


    明欣望向车窗外飞速向后流逝的风景,“希望我们的运气没有很坏。”


    她点进江城公安局网站。


    舒兰在绿汀等了一个小时,有钱芙龄提醒,她没有感到多少失望。


    她前来赴约更多是出于礼貌,而不是出于和谢之舟妈妈友好交流的幻想。


    谢之舟的性格缺点和他妈妈一模一样。


    她失望的是在她们隐隐交锋的过程中,谢之舟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她不相信他毫不知情。


    她心中的点名册上,“谢之舟”的名字下方减去一分。而从最底端向上看,减分多,加分少。


    她有种预感,离她离开谢之舟的时候,不远了。


    舒兰好好谢了钱芙龄一番,在大小姐看似蛮横的嘲笑中承诺下次请她去猫咖玩。


    周一下午的地铁不算拥挤,舒兰在车厢里找到空位坐下。


    深秋的地铁停止供冷,可舒兰觉得从衣服深处爬上来一层一层凉意。


    她明明在绿汀坐了一个小时,疲惫还是吞没了她。早上出门她忘了给手机充电,此时电量已经降到百分之二十以下。


    属于谢之舟的对话框空空荡荡,她们开始冷战,有快五天没有交流过了。


    舒兰打开手机低电量模式,混在稀松的人群里回到地面。她在菜市场买了十块钱的菜,准备回去炒一份青椒肉丝。


    她和谢之舟住一起时,都是她做饭。谢大少爷连菜刀都不会握,偶尔凑到厨房帮忙,舒兰都害怕他剁掉自己的手。


    大少爷愿意和舒兰一起吃十块钱的青椒肉丝,但那是情.趣,不是生活。


    万慧不做饭,谢之舟从小就习惯去喜欢的私厨解决每一餐,他挑厨师的经验和舒兰在菜场选菜的经验一样丰富。


    他们的分歧藏在每一个不起眼的细节里。


    地铁口出来再换乘公交,在江城地界的边缘,一处步梯小区的二单元0601户是舒兰的家。


    舒兰爸爸如今不在江城,家里只剩她一个人。


    她在床头柜里翻出好几根型号不同的数据线,舒兰找出自己能用的那根,给手机充上电。


    她自己的数据线忘在和谢之舟住的小公寓里,家里的数据线有一个裂口,充电充得很慢。


    她又忘了在楼下买一根数据线上来,但是没忘也没用,舒兰的手机早就没电关机,付不了钱。


    买的菜要尽快处理,舒兰合上卧室门,去厨房处理食材。


    手机才挣扎着亮起一丝光,电量维持在3%,很快熄掉。这根充电线彻底坏掉了。


    谢之舟总觉得缺了一块,他不习惯。


    他和舒兰冷战四五天了,双方在沉默上保持了默契。舒兰没回他们的家,回了自己原来住的地方。


    一天工作结束,他下意识就想给舒兰打一个电话。


    他们的夜晚总是从一个电话开始,起初他会和舒兰说说工作中发生的事,后来就不说工作,改说晚饭吃什么。有时候时间太晚,连晚饭都没得吃,就说一下自己几点到家。


    总有一天,他们会连几点到家这个话题一并失去。至少目前,谢之舟渴望和舒兰絮絮叨叨说上几句。


    没有舒兰的家,他回家的欲.望没有自己想象得那样迫切。


    四五天了,他们该有一个谈谈的机会。


    谢之舟几乎是迫不及待地给舒兰拨了一个电话。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他不生气,反而因为想通问题嘴角泛上笑意。


    谢之舟召来助理,给自己订了一束玫瑰。他在众人调侃的眼神中抱着玫瑰下班。


    火红的花束放在后座。谢之舟把导航改到舒兰住的地方。他今晚就要把舒兰接回来。


    曹文福的工作是放高利贷。


    实际上这是一种夸耀的说法,他只是许多人明面上的债主。他真正的工作是替背后的老板讨钱,辅以适当的威胁和一点点小动作。


    他这段时间都不怎么走运,玩了几把大的以后,钱包和银行卡比老鼠光顾过的米仓都干净。


    再整下去,他就要变成老板放贷的一员了!


    曹文福可不想看到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崽子往家门口泼鸡血。


    这年头做坏事都要本事,街上的人都不随身带钱,他们的票子都在手机里。曹文福连不用密码打开那个小扁盒子的技术都没有!


    就在他琢磨着冒充ATM机的可行性时,天无绝人之路,老天爷不辜负他,让他想起了一个发财之道。


    舒家小妞傍上了大款,一眨眼把她爸欠的钱全都还清了。


    曹文福不是一个贪心的人,他要的钱不多,就一点,他赢回本就行。


    一点小钱嘛,舒兰拿出来轻轻松松。


    曹文福还记得她家的位置,他打听了一下,舒兰这几天正住在家里,没住大款的房子。


    曹文福颇有几分得意,要是那小妞住了大款豪宅,他还真找不上她。


    他揣了一把刀,打了一个的直到舒兰家小区门口。


    路过保安室时,他鼓鼓囊囊的口袋好像吸引了老保安的注意,曹文福凶狠地瞪过去,发现老保安睁着眼打瞌睡,根本没在看他。


    他收债很久了,只是找一个小妞要一笔钱,没什么好慌的。她给钱,他走人,她不吃苦,他不犯法,多好。


    曹文福踩掉粘在脚上的垃圾袋,一扇门一扇门地数过去。他停在尽头的一扇门前,狠狠踹了几脚。


    等待门打开的那几秒,他仿佛听到了转账的一声响。


    嘎吱,门打开了。


    门后站着的不是傍上大款的小妞,而是一个个头很高的年轻男人。


    男人手里提了一个平底锅,他向曹文福咧嘴一笑,像是鲨鱼露出獠牙,“嗨,你找谁?”


    曹文福大脑霎时一片空白。他一瞬间回想起自己惦记上舒兰的整个过程。


    有人在他耳边提了一嘴,有人帮他回忆起了这个有钱妞。


    他给人下了套,有人要害他!


    常年收债的身体比脑子快,他一下抽出怀里的刀,朝年轻男人刺去。


    哐一声。


    刀子被平底锅挡下来。男人身体与他侧对,后脚蹬地,腰像陀螺似地一拧!


    曹文福的大脑再次空白一片,他倒在地上,缓了一会儿才感觉到下巴传来骨头断裂般的痛。


    年轻人一脚踢开刀,膝盖和手并用把曹文福扣在地上。


    曹文福眼中颠倒的卧室里走出来一个漂亮女人,漆黑的发别在耳后,黑黝黝的双眼毫不掩饰地上下打量他。


    “你等一会儿,”女人随意道,“警察马上就来。”


    谢之舟载着花停到舒兰家楼下,警车和他的阿斯顿马丁并排挤在窄小的停车位上。


    他没有在意,捧着花一路上楼。


    他在心底打好了草稿,等会儿要怎么哄自己气性大的女朋友。


    谢之舟敲了敲门。


    没人响应。


    他又敲了敲。


    楼道非常安静,只有鸟从楼外飞过发出的啼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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