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车之鉴后者之师，主子在粤绣发展和传承之路上采取的决策都是吸取了粤绣衰败的历史经验教训，而且针对粤绣衰败的原因来发展的。再加上大越皇朝具有孕育粤绣的天时和地利人和，发展得这么顺利也是情理之中。”系统则持相反意见。
要人才有人才，整个大越皇朝的女子都有一定的刺绣基础。
途径具有不可替代性，在大越皇朝衣服图案要出彩点的话，除了绣上去别无他法。
市场广阔，刺绣受众体大。
…………
系统说得好像也对！要是在这种社会背景下粤绣还得不到传承和发展，作为中国四大名绣的粤绣肯定是没有问题的，问题出在了人身上。
阮欣月也不纠结了，粤绣发展得如何跟自己在这个空间的生命值相关，顺利才好。
*
九月初十，秋高气爽，微凉的天气让一大早出门的阮欣月舒服的喟叹：“炎热的季节终于过去了。”
接近辰时，阮欣月抵达绣帛轩。
今天她特意早点出门，就想着先去培训会场看看，培训的场地准备得如何。
阮欣月以为自己够早了，没想到还有比她更早的。
她才到绣帛轩门口，就看到了好几辆马车已停在了绣帛轩门口。
……
参加培训班而已，这么早到？大可不必！这让她这个培训主讲人感到压力非常大。
阮欣月进门，张掌柜已经在柜台前忙碌了：“张掌柜，早！已经有几位参加培训的小姐到了？”
“阮小姐，早。有七位小姐已经到了。伙计们已经将她们引到培训室。表小姐也到了，刚刚还问起阮小姐您来了没。”张掌柜对阮欣月的早到习以为常，店里有点什么大事的时候然阮欣月都会提前回店里准备。
“好的，谢谢张掌柜，我去找她。”楚云绮这个刺绣渣渣也来得这么早，这倒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她还以为楚云绮是那种不到最后一刻都不进教室的学生。
阮欣月直接上了三楼专门的为这场培训专门的准备的培训室，几个早到的小姐都已经挑好了位置坐好，有的已经甚至已经摆好了绣嫁衣所需要的材料。
“各位，早上好！”阮欣月人跨进门就跟大家打了个招呼。
阮欣月一出现就吸引了了培训室内所有人的目光，已经坐到前排的小姐都微微转身朝她看来，大家的目光都带着探究同时也只礼貌地点了一下。
转身坐好后的几个官家小姐都带着同样的疑问：“这是京城哪家小姐？竟拥有如此般般入画的颜容！只不过看她这一身装扮，要不就是京城新贵之女要么就是权贵家里不得宠的女子。”
几个小姐的客套疏离阮欣月也不介意，毕竟报名来参加培训的都是非富即贵的小姐，有几分傲气再正常不过了。
扫了一眼，竟然没有看到楚云绮的身影。
这家伙，一大早地来了，不在场地里呆着还能去什么地方？
楚云绮不在，早来的几个小姐也没有要寒暄的意思，阮欣月扫了一眼后就退了出来。
等阮欣月走了后，平日里有点交情的小姐们三三两两地聚一起，都想从对方的嘴里知道刚那花容月貌，气质出众的少女是谁，但并没有人知道这少女的身份。
阮欣月下楼，刚往自己工作绣房的方向拐，就看到楚云绮带着春雨迎面走来。
“欣月，你终于来了！”远远见了阮欣月，楚云绮本想跑过来的，但她随后又想到了什么一样，强迫自己的脚步满了下来。
“还有一两刻钟培训才开始，你不多睡会，待会绣嫁衣时你别打瞌睡。”阮欣月明显地感觉到了好友的好心情，不由打趣道。
“我保证不会。”楚云绮走过来，挽着好友的手臂道。
“你最好记住你说的话，别到时候把口水都流到嫁衣上。”阮欣月还记得相识初时，楚云绮可是个为自己娘绣个岭南荔枝手帕都能趴在桌子睡着的刺绣渣渣。
楚云绮也记起了两人相识时自己的失态，可是嫁衣跟岭南手帕是一样的吗？
不一样！不一样！明明绣嫁衣更让人感兴趣了。
但一想到绣嫁衣的繁杂工序，楚云绮也不能保证自己能不能一直坚持下去，只能“嘿嘿”地笑了两声糊弄过去。
阮欣月带着楚云绮进了一个试衣房坐着，两人好聊会天。
“我悄悄地跟你说，我的亲事要定下来了！”楚云绮刚坐下就凑到好友的耳边神神秘秘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恭喜！是哪家的公子？”国公府夫人在楚云绮及笄前就开始为她物色夫家了，不知是楚云绮的要求太高还是国公府夫人的要求太高，楚云绮的亲事硬是大半年都没定下来。
要不是楚云绮跟那个假书生的事情给国公府夫人敲响了警钟，估计楚云绮的亲事还得拖上一段日子。
“礼部尚书家的大公子。”楚云绮也不卖关子。
“你见过吗？还算合眼缘吗？”以楚云绮的家世挑一个门当户对的差不了，阮欣月比较关心的是好友自己对这门亲事满意不满意。
“见过！还行吧！”楚云绮一脸娇羞地说道。
看楚云绮的神态就知道她自己对这门亲事也很是满意，看来那个假书生的事情对她并没有造成多大的影响，阮欣月算是放心了。
“那绣这嫁衣你得下点工夫，快用得上场了。”阮欣月打趣道。
楚云绮心情好，也不介意好友的打趣，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说完自己的事情后，楚云绮问起了好友的近况。
得知自己的好友为了招一个男绣工而搭上了自己的亲事后，楚云绮气急败坏地道：“就一个男绣工用得着你搭上自己的亲事吗？找牙婆子买几个男子，你手握他们的卖身契，还不是你指东他们就往东，你指西他们就往西。”
买卖奴役这个事情，自己做不来啊！现代人人平等的理念在阮欣月心中已经根深蒂固了，她感觉自己还接受不了买卖人口这件事。哪怕这种人口交易在这个朝代是政府、法律允许的。
“这个张掌柜是怎么做事的？靖康侯府的下人怎么能配得上你？他怎么就不拦着点？这事你不知道买几个下人就能搞定他还不知道买几个下人就能搞定啊？”
楚云绮因为自己跟假书生事件，被家里的长辈科普教育“一个女子的亲事有多重要重要”了大半月月后，她自己也意识到嫁人就是女子的第二次投胎，嫁得好不好关乎到自己后半生活得好不好。
像阮欣月这种凭着自己一双巧手发家致富的女子配一些小官员或一些尚未考取功名的官家子弟也是绰绰有余的。
阮欣月万万没想到不介意自己找个书生的楚云绮却介意自己找个长工。
这事经一堑长一智，经历假书生事件后瞬间长大了？
“云绮，你冷静点！”阮欣月站起身来，将刚激动得站了起来的好友按回了凳子上。
楚云绮气鼓鼓地坐下来看着好友，一副‘这事无论你说什么都是你错了’的模样。
“张掌柜去牙婆子那里问过，说奴隶人口市场也没男子愿意从事刺绣的。”阮欣月只能将当时张展柜话的大概意思复述了一遍。
“人买回来了还不是主子说了算，哪有下人挑三拣四的权利。”楚云绮却不怎么认同张掌柜说的话。
“可是教粤绣这个事吧，是我教。张掌柜觉得吧我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跟外男这么常呆在一起，对我声誉不好，而且我也到了说亲的年纪了，怕这事传出去后也不好说亲。”阮欣月继续说道。
“这……说是这么说，也不至于找个下人吧。”楚云绮看着阮欣月有点心疼到，她总觉得自己的好友值得更好的。
“他只是打长工的，也不是家生子什么的，老家在陵州。”在现代社会，大多数人都是社畜，阮欣月并不觉得自己对象是一个打工人有什么不可接受的。
阮欣月话音刚落，张掌柜进来提醒到：“时间差不多了，两位小姐该移步去培训室了。”
还想说什么的楚云绮只能作罢，有点迁怒地瞪了一眼张掌柜，愣是把张掌柜给瞪得莫名其妙。
他觉得自己应该没做什么得罪过表小姐才对，表小姐刚刚那个眼神，如果能数的话，他觉得那眼神里没有一百也有几十个对他的不满。
“我先走一步了，今天我可不能迟到。后面有空了再慢慢给你解释。”阮欣月见时间的确不多了，也顾不得这么多了，丢下一句话就带着张掌柜先走了。
*
阮欣月再次来到培训室的时候，除了慢她一步的楚云绮，其他学员基本都到齐了。
来到自己讲台前面，阮欣月先看了下张掌柜给她备的嫁衣刺绣包，确认了刺绣材料齐备无误后才放下。
底下来学绣嫁衣的小姐们早就在阮欣月走上讲台时就偷偷地观察着她。
坊间关于粤绣创始人的传闻传的多她出神入化的绣技和灵气，倒没听说过她还是这么一个可人儿。
肤光胜雪、双眉修长如画，特别是那双眼睛，闪烁如星，让女子本就出色的瓜子脸更加熠熠生辉起来。
如果不是因为家世的原因鲜少露面的话，这阮小姐肯定是京城里排的上号的美人。
本来阮欣月高超的绣艺就让京城一众小姐艳羡不已，如今再加上她如此出众的美貌，更是让人既羡慕又嫉妒。
而早上阮欣月进门打招呼没怎么给她回应的几个小姐此时心里更是后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她就是粤绣创始人刚刚她来跟她们打招呼的时候就该围着她先向她请教一番绣艺才是，白白错过了一个提升自己绣技的好机会。
“京城第一成衣店几天的嫁衣培训收了我们六十六两银子就派一个小丫头来应付我们，是觉得我们好欺负吗？”不算安静的培训室突然想起了一个突兀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