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叔礼说完,便轻轻一跃,借力墙根,转眼消失在夜色中。
林默默和木汐主仆俩面面相觑,见陈叔礼轻功如此了得,俱是震惊地合不拢嘴。
“那个,流云,你不用跟着你主子吗?”
林默默见流云还留在原地,有些奇怪。
“回少奶奶,没有主子的吩咐,我不用跟去。”
“那你就不担心你主子会出事吗?”
流云没想到林默默会如此一问。
原来主子并没有告诉她,这土门上的暗号是主子的师傅,南宫皓留下的。
“不会出事的,少奶奶请放心。”
流云不知道要怎么解释,既然主子没说,自己只能搪塞过去。
林默默见流云一脸淡然地朝小院走去,也终于明白自己是杞人忧天了。
陈叔礼,你究竟还有多少秘密是我不知道的。
…
用杈子做烤架,用泥糊做烤炉,林默默找来木炭,把野兔、野鸡架起来,接下来就等着美味的巧妙转换了。
在这个蛮荒时代,胡椒、孜然这些香料肯定是没有的。
但令林默默惊喜的是,后山居然有花椒树,地底下也挖到了生姜,再加上原本的盐,今晚做一只老饕绰绰有余。
搬出一只自己手工做的胡椅,躺在上面分外惬意。
林默默实在不能忍受跪坐这种折磨人的坐姿,只要这样坐超过十分钟,自己的腿必定麻木到没有知觉。
当林默默做出椅子送给流云和木汐,他们也是欣然接受,木汐更是一直夸她是天才,说自己怎么没有想到做这种好物来解放双腿。
林默默暗自吐槽,这种东西你们这群古代人要是能做出来,那估计历史文化要进步好几百年。
梨花院落溶溶月,林默默躺在靠椅上,呷着果醪,举起酒器,花在杯中,月也在杯中。
流云与木汐,一个在烤串,一个在旁边打下手。
流云丢掉了往日的冰块脸,任凭木汐怎么捉弄他,他亦是傻笑。
年轻真好!
此番良辰美景,对饮却少一人,林默默啃着兔腿,不禁有些感伤。
夜色渐浓,将圆未圆的明月升到半空。
酒足饭饱之后,林默默起身伸了个懒腰,招呼大家该睡了。
刚准备回房,陈叔礼从墙上跳了下来,给林默默吓了一跳。
当看清来人是谁,林默默大声埋怨道。
“要死啦!不会走正门啊!”
陈叔礼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啊!我忘记了,平常办私事习惯了跳窗户、跳墙。我下次改…嘿嘿。”
当看到陈叔礼安全到家,林默默不禁委屈、愤怒、气恼,所有乱七八糟的情绪,一股脑儿涌上心头。
“那么晚你还回来干什么,干脆就住在外面得了。我们也没有给你留烤肉,都被我们吃光了,你不知道那味道有多美味…”
“嗯,我知道…”
林默默的絮叨被陈叔礼没来由的附和打断有些不知所措。
话音刚落,她的手就被他握住。
林默默抬眼望着陈叔礼,明明他今晚没喝酒,但是他的笑容却分外醉人。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事出紧急,我没有来得及向你解释,我的错。”
“知道错就好,你去哪里,我也懒得知道。”
林默默说完就抽出手准备回房了。
“默默!”
陈叔礼叫住了她。
“今晚是我去见我师傅南宫皓了。”
陈叔礼向前一步走,站在林默默的对面。
皎洁的月光洒在二人身上,一切都显得不真实。
林默默听了陈叔礼的解释,撇撇嘴,低着头,眼神乱瞟,显然是不满意。
虽然她早就猜到是这么个情况。
陈叔礼见状,有些自嘲地扯出一个笑容,接着又无奈地开口道。
“我去见了师傅才知道,他已经打听到了一些关于我被下毒的线索,所以为了查清楚,他最近要出一趟远门。”
“什么线索?打听到了究竟是谁下的毒?”
林默默本来还有些小情绪,可陈叔礼一说到正经事,她立刻来了兴趣。
“我不知…师傅他只是了解到我的这个毒可能出自晟北。”
“晟北?”
林默默有些懵,据她有限的知识储备,只是道听途说了一些当今的国家分布。
自己是处在大锦国,位于中原地区。
晟北国是在大锦国的北方,除此之外还有瞿东国、西凉国和南疆国。
根据国名就能分出大致的地理位置,只是这西凉国有些特殊,据说是女帝执政,林默默听老嬷嬷说起时,真的想有朝一日亲眼看看那西凉女帝。
“没错,所以师傅他也来不及和我多做解释,吩咐了我一些日常注意,便离开了。”
陈叔礼汇报完这一切,小心地看着林默默,生怕自己哪句话又惹她不高兴了。
这阵子越发在乎林默默,陈叔礼自己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林默默听后倒没有不高兴了,面色微露喜色,瞬间又严肃起来。
“东厨里还剩些烤肉,我一会端给你。”
…
“不是说全都吃完了,没给我剩?”
陈叔礼依旧“不怕死”地打趣林默默。
“本来就不是留给你的,这些烤肉我准备明天当早饭的不行啊?”
…
林默默嗔怒地瞪了他一眼,便进厨房给他拿吃的了。
林默默陪陈叔礼吃完烤肉也是将将过了丑时。
再过两个时辰就天亮了。
陈叔礼也不打算去补觉了,拿着工具,拖着疲惫困顿的林默默就准备去后山,看看他们设置的陷阱是否能真的捕获到野猪。
叫醒了流云和木汐,四人就着和煦的晨光准备出发了。
早晨露水凝重,他们走路一步一湿滑,趁着太阳完全升起之前来到了陷阱口。
令他们兴奋的是,就在十几米开外,便听到了野猪的阵阵嚎叫。
林默默走近一看,一头灰色的野猪后蹄被铁夹夹住,痛苦地直叫唤,身体占满了整个坑洞。
看开今天收获颇丰。
“我说的吧,肯定能捕获大野猪。不像某人,居然还想回去睡一觉,若真睡觉错过了野猪,岂不是损失惨重?”
陈叔礼和流云一边准备将野猪拽出来,一边还不忘再损一把林默默。
四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野猪拖上来捆绑好,这时困难又出现了。
“是谁准许你们上山抓野猪的?”
一阵沙哑幽冷的老者声音猝不及防的在他们身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