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入京进宫
    见姨娘这边几乎就是自己把自己给做没了,因此越容因也懒得再对付二人,对这二人而言直接死去并不算是最好的办法,让两人钝刀子磨肉才是最好的惩罚。


    越容因眼下唯一纠结的是便是入宫的事,她生怕再出现什么变故,越到最后的关头反而越害怕担心再出什么事端。


    越容因怕的不是路途漫长,而是怕进入京州的路上在发生什么变故,往往好事多磨,她自然懂得这个道理,因此进入京州的日子越来越临近,她反而心里还越来越担惊受怕的。


    好在往后也没有再发生些什么事端,日子反而一帆风顺的过了下去。


    快到京州的时候,迎着岳宇期盼的目光,越容因上了一辆小巧的马车。


    车上并无太多的修饰部分,只有一排长长的座椅,还有只有几个厚厚的鹿皮垫子,另外专门的人还安排了一些路上所需的干果以及干粮之类的。


    在马车的还有其余三个入选的宫女。


    整个车队大约有二十辆马车一起进入京州,再加上其他汇合的马车一起上京,进入皇宫内部。


    越容因刚带着包袱坐下,身旁有一个生的格外活泼可爱的少女连忙靠近她打着招呼,少女看起来就像是十三四岁的样子,越容因很是吃惊。


    因为这选秀进去的宫女大多都是十六岁起的,很少有这么稚嫩的孩子被选入宫中做宫女,她一时之间也有些怜惜之情,这年龄也太小了吧。


    于是路上见这小宫女吃的很多,越容因也把自己的那份干粮让给了她,毕竟一路上她本身并无太多的闲情意志吃东西。


    少女对越容因的举止非常有好感并且十分依赖她,嘴里不停的喊着姐姐,还问着她是哪儿的人,年龄是多少,小嘴巴巴个不停,越容因一时哭笑不得,不过也只能一点一点的回应她。


    少女名叫楚密,但是极雅致的名字,没想到性格这么跳脱。


    不过两个人倒是路上聊了这么大半的时间,越容因一路上不至于太烦闷不已。


    路途漫漫,一路上难免劳累,很难一日就赶到京州,因此需要住到驿站几晚,白日里赶路。


    在驿站的夜晚正好是在湖畔边上,因此格外的凉爽,越容因下午在吃了午膳之后带着楚密一同坐在了湖畔边上看着粼粼月光洒落在湖面上,犹如银线织就的网,勾引人宁愿沉溺其中,不惧怕死亡。


    越容因看着小姑娘满心期待的希望在宫里能好好的伺候贵人,得了些赏银然后到25岁出宫再嫁给好人家,说起来就非常的开心。


    越容因听到了小姑娘说的话,也十分感慨和忧伤。


    楚密并不知道宫里的宫女从一个十三四岁的青春少女直到25岁已经成了老年的宫女再出宫,到那时候他们会被家里嫌弃,同时心境上也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越容因也不忍心在此刻打断少女的思考和满心的欢喜,她只是觉得只要此刻是幸福的,那便是幸福。


    早上起来,驿站外下了一层薄薄的雾。


    驿站的人也知道这些是送往皇宫内的少女,因此格外看重,早上也格外丰盛了些。


    除了些荠菜、白菜的包子和玉米粥之外的还有一些素面,小碟的菜,此之外还甚至安排了一些果脯供少女们路上带着食用,因此越容因也装了一下在包袱中,毕竟白拿白不拿。


    过了两三日,马车还没有到京州,连她都沉不住气了,路途上一路颠簸,难免会觉得恶心呕吐,直到看到了京州入城的门匾,越容因才终于长长的舒了口气,这总算是到头了。


    京州作为是一朝的国都,自然是繁华无比,刚入城门口就看到胡同里面还有着古朴的街道,道路由青砖铺就,两侧有叫卖的街市。


    越容因有许多年没见过了,因此看着格外亲切,也情不自禁的浏览了一番。


    马车接送的是进入皇宫之后,先进入了南门,进宫门之后由内务府的管事嬷嬷来指引着进入宫女所住的宫女所。


    宫女所虽然地方不大,但是环境不错,有外院,安排的井然有序,且房间极为规整,等级制度十分森严。


    按理说妃嫔宫女是随着妃嫔住在一起的,可是如今皇宫内没有妃嫔,因此伺候的宫女都是通常的宫女一起住在宫女所里。


    等级制度分配之下,掌事宫女和女史住在单间,还有其他的二等宫女可以住在两人间或者是四人间。而最低层的洒扫宫女则住在六人间,至于罪奴籍贯出生的包衣宫女则只能住在大通铺里。


    二十几人混在一个房间,夏日里闷热无比,冬日里又格外寒冷,冻的人胳膊十分难受,因此十分难挨。


    越容因因为入宫时经过了打点,因此一进宫名义上就是二等宫女,她还是极为满足的。


    毕竟凭借着岳家的关系,越容因觉得自己被封为二等宫女去尚书阁伺候,已经算是最好的事情了。


    入宫需要再经过半个月的礼仪培训之后,才能到尚书阁去伺候,不过里面的事也都不算太难,且尚书阁的活儿也是比较清闲的,这是花鸟使特意安排好的。


    越容因知道宫中的活儿瞬息万变,因此越容因刚开始接受了培训。一直想着找机会去勤政殿寻找裴宴礼的身影。


    不过一个小小的宫女想见天子犹如登天般的难,她到底还是放不下裴宴礼。


    若是她想前往勤政殿那边需要经过侍卫的允许,倒是能靠着一些尚书阁的名义前往,可就算搬运着书籍,不过怎么能贸然接近天子呢?


    其实若是她真的有机会能正好碰巧遇见天子的仪仗,但是这个时候她又如何能一句话表明自己就是越容因呐?


    只怕到时候她还没等说出话来,侍卫就要把她抓入慎刑司中严刑拷打,看看她到底是哪个奸臣盼来的疯子!


    越容因一时也没有想到什么合适的办法,不过她倒是知道过段时间不久便是中秋节到那个时候,必然会举行宫宴,那时候裴宴礼作为天子不得不出席,到时候趁着那个机会,宫宴上或许还需要人手,或许她可以寻到合适机会去上宫宴的菜品,或许能和裴宴礼说上几句话。


    不过她却完全忽略了入宫以来一直有个同时间,入宫的宫女里有一个和她颇为不对付,除了楚密这个可爱的小姑娘。其余入宫的宫女几乎都怀着自己的心思,越容因觉得各自怀了自己心思倒也不要紧,毕竟我们每个人都需要为自己谋取利益,可是有一个人却见她生的绝色貌美,几乎是什么事都要与她作对。


    她要上铺,那人也要上铺,她要住在左边,那人也要做住在左边。她懒得与这种人搭理,只是这人实在如同狗皮膏药似的黏的很,和她做的一模一样的也烦人的很。


    越容因想到唯一摆脱的办法就是定好床位之后和楚密又换了床位。这样的话也可以彻底摆脱烦人的狗皮膏药,也就是荆州佐领的女儿夏冬春。


    越容因不管众人,想要能安排着如何在裴宴礼的宫宴上能见到天子时,夏冬春也在筹划着如何靠宫宴上惹的天子的青睐,让他看到自己的绝色容貌,选自己作为妃嫔。


    不过夏冬春想的过于美好,她虽然确实有几分姿色。甚至说不能说只有几分,而是说生的容貌要胜过大多数的女子。


    她生的虽然算不得绝顶的美貌,但是眉眼之间妖娆无比,尤其上翘的狐狸眼仔细看来,仿佛有着勾人魂魄的能力。


    看中宫宴就要到来,越容因好不容易和御膳房的厨娘打了交道,靠着自己带来的一些精致的发钗和一些其他的东西换来了厨娘的信任,然后宫宴时让她等到时候可以一起上菜。


    因此越容因十分感激厨娘,给了她许多东西,就等着中秋宫宴一起上菜的时候然后可以在酒杯的下面放一张纸条,以裴宴礼谨慎的心思必然能感受得到,然后随即打开。


    纸条上写的也并非是什么十分神秘的话,就提到了二人初次相遇时所在的寺庙。


    如果裴宴礼能看在眼里的话,他一定会非常明白自己已经重生了,然后会找到自己。


    就在越容因想着可以借宫宴的时候,夏冬春竟然也花了大钱安排进给宫宴上菜的宫女队列中,因此她竟然偷偷看到了越容因望着一处酒杯下塞纸条的事情。


    她并没有当场戳穿越容因,是趁着越容因转身被喊着上其他的糕点时,赫然把酒杯换了过来,放在了自己的手中,自己亲自给天子端上去。


    宫宴设立在御花园处,夜晚灯笼挂了长长的一排,犹如白日一样亮堂。


    天子容貌俊美清雅,穿了一身黑衣坐在高堂之上,只是神色无波,太子也坐在他的底下,同样穿了一身蟒袍,看起来如同复制粘贴一般。


    越容因看着腓腓眼睛难免一片湿红,她生怕自己神色有异样被发现,于是连忙低下头去,然后错过了看到夏冬春竟然拿着自己粘贴了纸条的那个杯子献给了天子。


    裴宴礼指节分明的手淡淡的接过酒杯,可是随即却突然感到一阵异样,他低眸,竟然发现酒杯下沾了一张字条,随即他冷冷一笑刚想扔出去,也不知为何,他却趁着四下无人关注,都在看正在跳舞的美人时,在桌子下渐渐打开了纸条,随即眸色凝滞,整个人的呼吸也急促起来。


    纸条不是别人写的,正是和因因字迹简直是一模一样,看着毫无破绽和区别,裴宴礼他只觉得自己的手忍不住颤抖,眼睛一片模糊,看着底下的大臣看向自己的神色已经有异样了,他不敢表现出来只是,连忙看下旁边的李政低声问道:”这刚才的酒是哪个宫女和我端上来的,速速给我找到!”


    李郑还以为出了什么问题,连忙派侍卫去寻找刚才敬酒的宫女,只是因为宫宴上实在太乱,因此一时实在找不着全部的人,所以只能安排在御花园后面偷偷的不动声色的去查找。


    裴宴礼几乎无法在宫宴上继续待不下去了。


    毕竟他看到这熟悉的字迹,只觉得因因还没有死,纸条如此鲜明的握在自己的手里,这一切都不是他的梦境,而是真实存在的。


    因此他连忙收起纸条起身,假装身体不适离开了宫宴让剩余的人自便,不必多管他。


    他自己则来到了假山后,让李郑连忙安排把所有在宴会上出现过给自己敬酒的宫女结合起来,自己要亲自见见她们。


    越容因还未敬酒,却见裴宴礼神色突然激动,她瞬间意识到了不对劲,于是连忙看下自己手中的酒杯,发现底部没有了字条,也就是说自己写的那杯酒竟然已经被人端了上去,她心里暗道不好。


    这样子侍卫开始寻找起了敬酒的宫女,而她却因为还没等上台如此被排除在外,夏冬春趾高气昂的离去,还留给了她一个不屑的笑容,越容因瞬间明白是少女替换了酒杯。


    夏冬春不明所以,不过看着自己的对手吃瘪她就高兴,眼见着大部队竟然到了假山后停下,一个黑衣高挑的男子赫然站立在树下,再凑近一看,竟然是天子!


    这一排宫女大约有十几人,裴宴礼冷冷的凝视着一排人,开口询问:“是谁给朕的酒杯下写了纸条,上面提到的寺庙之意又是如何?”


    他生怕是有人冒充因因来勾引自己,因此主动询问,那日寺庙是他和因因初次欢好的日子,二人曾在一起亲昵无间,还有那日他看清了因因的脖子下有颗小痣,除却他,无人能知道。


    众宫女都目瞪口呆,可夏冬春听了,心里却番起了惊涛骇浪。


    这岳莺儿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给皇上写了张纸条,皇上还亲自询问内容?莫非二人从前相识,自己岂非得罪了她?


    夏冬春思忖着,裴宴礼一个个询问已然站在了她的面前,夏冬春紧张的冷汗直流,不知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