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九章 生煎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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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聊了一会,谈起了幼年旅居长仙谷的趣事。回想那时候的她确实有些刁蛮不讲理,霸凌他啊!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打算?她蹙眉想了一会,之前她应允了爹爹,无论结果如何都要回家一趟。离家的初衷已解决,暂时漫无目的,至于以后的以后谁知道呢?


    “你呢?”她歪头反问道。


    “我倒是想去白沙洲去拜访一二的,就只怕某人不欢迎。”醉书画站起身来,似笑非笑俯视的她。


    楚承安被他盯着有些发毛,掀开被子把腿搁在床沿上,玩弄着手指道:“白沙洲做主的还不是我,你去不去与我有什么相关。”


    醉书画一只素白的袖子的手背在身后,狭长的桃花眼弯起,“那好,我去了可别赶人。”


    她当然不会赶人啊,但她可没说他来的时候她正好在啊。刚才他看人的神态让她不由得想起了窝在寒山寨的信天游前辈,他对醉书画颇为关心。


    “上次没来及问你,你去雪山取药得手了吗?”念及此处,她便问道。


    “你猜。”他弯腰凑近她,一手撑在床柱上,眉目传情的看着她。


    “谢谢你,醉书画。”承安微微偏过头,避开这袭秋波。


    “你就这么笃定我得手了?”他语音轻快。


    “过程一定很艰辛吧,只可惜让你白白忙活了一场。”承安愧疚道:“那朵冲仙花已经被我吃了,你看你要旁的珍贵药材不,我家里有收藏一些。”


    “你不是要去白沙洲拜访我父亲,正好可以去取。”她捧着小脸煞是认真道。


    醉书画吃惊的看着她,像是不认识她一样。“哎呀呀,别人女大十八变变的是相貌,你女大十八变变得是秉性啊!楚承安你真让我刮目相看,不但学会体贴他人,还会替人着想?”


    “我……有你说的这般夸张吗?”她探究地道。还是她真的不知不觉中改变了。


    醉书画退后两步,托着下巴端详着她,“嗯,有过之而无不及,以前简直是个霸道无理的刁蛮公主。”


    “好吧。我那个……只是年幼不懂事。”她扶了扶额头,“谁没有个懵懂无知的年纪。”


    说完后她就后悔了,貌似醉书画就没有。年幼相识,他就已经过份地懂事,沉稳得不像那个年龄段的孩子。令她想方设法地想要去破坏,看看他是不是会恼会怒,像个孩子般的生气,甚至是打一架。


    然而他安静的不像话,卑躬谦逊,礼让有加。谁知成年了反倒像个风流不羁的浪子,顶着一张人神共愤的脸四处招摇。


    他们二人是前后置换了一下吧,说不上是从前好,还是现在好。


    “你这是向我认错吗?”醉书画挑起好看的眉,毫不克制的笑出来,笑得愉悦,胸膛也随之起伏。


    承安给了他一记眼色后,他才慢慢收敛起来,往后一甩浮在肩头的墨发,意难平道:“听楚州长说你为了嫁我都离家出走了,怎么一转头你就爱上别人了,太让人措手不及了。”


    “这让我情何以堪。”末了,他又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感情有什么道理可讲,要来时你挡也不住,要走你也留不住。”她汲了鞋子,从他腋下钻出去,坐在窗前的圆桌上,自顾饮了几杯微凉的茶水。


    气氛转瞬伤感起来。


    醉书画跟过来,恨铁不成钢的戳了她两下额头,“诶!我可没要管你的意思,你怎么不懂我一翻好意。”


    “我是想说那个易文清很快就会成为过眼烟云了,搞不好你又转头再爱他人了。”


    “醉书画,我看变了秉性的不是我,而是你!”她顺手操起茶杯丢了出去。


    醉书画抬手两指夹个正着,“你别这么凶悍啊,再怎么说咱们也是青梅竹马的交情,你仔细想想,我说得不无这个可能。你看……要不要我勉为其难,让你重新喜欢我,我顺带引你走出这段伤痛啊!”


    “一边去,想得美!”承安拎着茶壶作势要抛出去。


    “嗯,趾高气扬、张牙舞爪的样子才像楚承安嘛!”


    被他这么一说,承安倒有些不好意思的放下茶壶。耳边暴出醉书画忍俊不禁得笑声。


    里面的气氛正好,这时门外传来短切的敲门声。


    “白公子,我可以进来吗?”


    醉书画与承安对视一眼,然后他起身拉走至门口,拉开了房门。


    门口探进来一个脑袋,正是一月未见的钟直。


    醉书画两手把持着门,转头对承安道:“你们聊,我还有些事情。”


    醉书画走了后,钟直才快步迈了进来,腋下还夹着一个牛皮纸袋。


    “安娘,你瘦了。”这是离别重逢后的第一句话。


    承安看了看自己,再看看钟直。还说她了,也没见他好到哪里去,还顶着两只杏青色的眼圈,难看死了。


    “你那纸袋子里是吃的吧。”承安眼睛往他腋下瞄,嘴角朝他努了努。


    钟直点头,笑着从腋下取出牛皮袋放在圆桌上,“你三天没吃没喝,一定饿了吧。”


    “豆沙包子,还是鲜肉包子?”她印象中钟直素有带吃食的习惯,而且往往都是包子。以至于她看到呆子想到了包子,看到包子就能想到呆子。


    钟直摇了摇头,“不是。”


    “三鲜包?酸菜包?”承安边取纸袋边问。


    “都不是。”钟直抓着后脑勺,有些木讷的笑了笑,殷殷期盼道:“你吃下,这次与过去买的都好吃,你一定喜欢。”


    纸袋封口折叠的很精致,有油渍从里透了出来,牛皮纸透了油更加锃亮通透。她半疑半信道:“真的吗?”


    “尝尝看就知道了。”钟直挪了一只盛放茶盏的碟子,然后粗手打开纸袋,用竹签夹了两只放在素白的碟子上。


    果不其然,呆子只会买包子,只不过这次换成了生煎包,万变不离其宗。


    唯一不同的,这次卖相不错。底面煎至金黄,褶皱上撒了碧绿的葱和乌黑的芝麻,色泽幼人,焦香扑鼻。


    头次她不嫌弃钟直的包子,咬上一口,外脆里嫩,鲜美多汁。吃完一个,又叉起另外一个。


    与饿肚子相比,失意又算得了什么。


    她吸了吸鼻子,红了眼眶,竟然不争气的湿了眼眶。


    许是胃空了多时,猛吃了一顿后,只觉得胃撑得特别难受,食物噎在胸口更不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