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季家的儿媳
    他用手指反复摩挲着纸条,短短两行字落笔顿挫有力。


    很难想象字迹的主人那么的不堪。


    “推车500元,打车200元,误工300元


    共抵债1000元!”


    这女人果真把他当成债主了?


    还是在玩欲擒欲纵的把戏!


    沙发一侧,华安月眼里褪去怒意多添了几分心疼。


    “妈知道你有怨,但丛榕是个重情义的好孩子,没有她妈活不到今天。”


    看着儿子最近消瘦了不少,她的语气缓和下来,


    “你去把丛榕找回来,我只认她做我季家的儿媳!


    至于祁家那位,我死了也不会同意你们的婚事!”


    华安月从京城那边了解到祁家的大小姐绝不简单。


    自己识人不淑已成悲剧,她绝不允许儿子走自己的老路。


    见母亲回忆起伤心事,季霆秋赶紧上前扶她回屋。


    十年前,父亲季峥宠妾灭妻闹的满城皆知。


    他们母子俩一时成了整个青城的笑话。


    母亲为了保全他被逼去疗养院,郁郁寡欢了十年。


    而他为了躲避继室暗中追杀,高中毕业后便去了特种部队,直到两年前退伍。


    他筹谋布局了整整两年。


    直到一个月前,他在枪口下诈死杀回季家夺权。


    季氏集团和季家老宅在他的铁血手段下几天内大换血。


    他的父亲至今被软禁在医院,小三一家则被送往偏远小国,此生不得回国。


    大仇了结后,季霆秋本以为母亲终于可以安享晚年。


    没想到母亲身体早就出了问题只剩下三个多月的生命。


    想到这季霆秋眼眶湿润,他揉了揉太阳穴起身,


    “妈,我知道你别着急我去找她。”


    当下为了母亲安心他不便多说只能顺从。


    季霆秋可以肯定,丛榕接近母亲绝对是动机不纯。


    大概率是为了钱和季家少夫人的身份。


    想到这点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杀气,随后拨出电话。


    “封跃,给我查一个人……”


    一天后,傍晚时分,星河广场路边。


    丛榕的露营车里摆满了抱抱桶花束。


    星河广场隶属季氏集团旗下,来这消费的非富即贵。


    丛榕进了很多进口花,希望能卖个好价钱。


    她身高一米七二,本就足够高挑惹眼,今天穿的白衬衫更是衬得她气质清冷,宛若置于妍丽花丛中的仙子。


    不时有富二代借着购买鲜花的名义向丛榕索要微信号码。


    她自知对方目的,但为了不错过这群目标客户,她特意开了一个小号专用。


    二十分钟后,一声轮胎和路面的尖锐摩擦声从身后传来。


    丛榕闻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头。


    见到来人,她的双眸一秒恢复冰冷。


    “我以为你又去大件路看守所改造了,合着是变成卖花女了!”


    车上下来的是她最不想见到的人。


    她的堂弟容昊阳。


    眼前这个挑着黄毛的人无疑是她人生中最大的噩梦。


    四年前,进京高速上,一辆满载气罐的大货车失控追尾引发连环爆炸……


    爸爸在那场车祸中脊椎损伤昏迷不醒,妈妈从此下落不明。


    沉浸在高考喜悦中的她一夜间家破人亡。


    容华趁机以监护人名义骗走了爸爸账户上所有的钱财,给她留了一堆的债。


    后来为了保全闯祸的容家姐弟,容华更是多次拿钱要挟。


    丛榕有两次入狱都是因为容昊阳。


    一周前,容昊阳主动来探监,给了她一个地址。


    刑满后,只要她去陪一个男人一宿,事成后有二十万。


    这二十万可以让爸爸用上国外医药公司新上市的药剂,据说临床效果比目前保守用药好很多。


    她答应了。


    后来,丛榕才知是他故意隐瞒了爸爸死亡的消息。


    是容家再一次利用了自己。


    想到自己被骗失身,她气的紧咬牙关恨不得杀了这个恶魔。


    “堂姐我发现你比这一车花还惊艳!”


    容昊阳突然扯下一支最艳丽的花从丛榕的脸颊上扫过。


    他的眉眼里轻浮、玩味。


    “只可惜没人知道,堂姐这样的大美人是看守所的老熟客了!。


    哦,还是被人玩烂的~破鞋!”


    容昊阳话尾故意扯高嗓门,将花扔在脚底狠狠地踩烂。


    一位个刚刚下车正在挑花的贵妇人闻言脸色立刻黑了下去。


    “和我们家那个破三儿一样看着美丽养眼,其实烂透了!晦气!”


    妇人把手里挑好的花一扔扬长而去。


    看着地上踩的稀烂的鲜花,丛榕心疼的鼻头发酸。


    被踩烂的那支最贵进价要一百多块一支,这是她一周的饭钱。


    车里还有一半多的花没卖完,丛榕转身收拾车子。


    她不想因为眼前的垃圾把花砸在手里。


    “这样吧,这一车花我买了!”


    容昊阳见丛榕抬要走伸腿拦住推车扬声,


    “你去陪我几个哥们我给你双倍的花钱怎么样!”


    说完他从钱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甩到地上。


    “卡里有五万,买你这车花和你一晚上足够,


    走吧堂姐!”


    夏日傍晚炎热的气息扑来,丛榕却感觉从她的脚底涌出一股凉意。


    她看了眼容昊阳让人恶心的表情一阵反胃。


    压抑许久的愤怒在这一刻爆发。


    “你让我陪的那个人死了你知道吗,我也差点死了!”


    丛榕猛地冲向前扯住容昊阳的衣领。


    如果不是那个男人引开了杀手,她怕也被打成了筛子。


    “哦,是么……死了吗?哈!死了就好!”


    被丛榕抓住衣领,容昊阳不怒反笑。


    他一改刚刚阴厉的眼神,突然像神经病一样笑起来。


    容昊阳心情看起来似乎真的跟好。


    丛榕不想再和这个疯子有冲突,她拖起车子往下一个路口走。


    “这五万块本来就是我的,你还差我十五万别忘了!”


    转身前,她弯腰捡起地上的银行卡。


    她需要这笔钱安葬爸爸。


    “臭婊子,让人玩烂的破鞋!”容昊阳气的跳脚。


    他正欲上前拿回银行卡,一串刺耳的警笛声停在车前。


    “这里不许停车,快离开!”,


    一位年轻交警表情严肃,顺手撕下一张罚单贴在白色超跑车上。


    眼看着丛榕已经过了马路,容昊阳听着交警的催笛声烦躁地大骂,


    “罚尼玛罚……靠”


    他使劲踢了一脚轮胎开车扬长而去。


    环海公路上,容昊阳边开车边哼着小曲,损失了五万块倒让他买了一个安心。


    副驾驶上的女人把玩着新做的美甲漫不经心道。


    “她真的以为陪睡的男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