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时善语速太快,隋煜没听清楚。
好在时善善良,耐着性子,放慢语速,又问了一遍,“你~是~抖~~呀~”
隋煜:
还不如不听清呢。
“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隋煜默默地注视着她,宽厚的手掌抬手就想覆上时善的脑袋,“我真的和女粉没有私交,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说那种话。但是那个房管也是新来的,都不认识。”
眼看他就要摸到时善的脑袋,结果后者一个蛇形走位,上半身一晃,就躲了过去。
“注意点影响。”
“你果然还在生气,我真的”
隋煜刚想解释,就听到身后响起一声煜哥,姑娘清脆的声音带着明晃晃的爱慕,长长的尾音就像是黏糊糊的眷恋,顷刻间将人包围。
“煜哥,我是你的粉丝!真没想到可以在这里碰到你!”
隋煜转身,后退一步躲在时善身后,皱着眉头看向突然出现的粉丝。
小姑娘脖颈处是一条波光粼粼的钻石项链,身上穿着一套精致小香风套装,手中拎着某蓝血奢侈品牌的最新包包,脚上踩着一双满钻的方扣小皮靴,当真是从头发丝到脚后跟都散发着金钱的味道。
不过隋煜不为所动,他可对抱富婆大腿这档子事没有什么欲望。
话又说回来,他的地址也没什么想不到的,毕竟天天大巴车停在酒店停车场,战队下榻的酒店并不是秘密。
隋煜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清清喉咙,看向远方。
“煜哥,你不认识我了嘛?我们之前在场馆见过!”
隋煜高冷地点头,“你好。”
然后低头在时善耳边轻轻说道:“不认识,不记得,不熟。”
时善微笑着往右跨了一步,拉开和隋煜的距离。
小姑娘却咧嘴一笑,“你就是新来的赛事总裁吧?”
时善被点名,笑眯眯地回应,“我是。”
“你好,我是刘卓美,卓越集团的卓。”
大小姐屈尊降贵地伸手,时善哪有不接茬的道理。
“是刘总的女儿啊?”那就不奇怪了。
时善电话响起,说了声失陪匆匆往外面走去,“喂。”
“时总啊,我是老刘。”
说曹操,曹操到。
刚见到闺女,老爹又来了电话。
这其中什么意思简直是司马昭之心了。
“我女儿最近喜欢一个职业选手啊,那简直是着了魔一样!”
时善不搭腔,等他把这出戏唱完。
“我今天才知道她已经跑到京城去看比赛了,还希望你帮我照料一二啊!”
时善垂眸,看着自己脚下的地毯。
那上面复杂的花纹是手工匠人一点点晕染出的。
每一个印花都独一无二。
“时总,您有在听吗?”
时善回神,“不好意思刚刚在电梯里,我刚刚已经见过令爱了。”
刘卓在电话那头长舒一口气,“不好意思啊,给你添麻烦了。”
“哪里的话。”
时善三言两语糊弄过去挂断了电话,心里却空落落的。
刘卓美虽然过于天真率直,但是有个好父亲愿意为她兜底。
她就有了幸福的资本,骄傲的勇气。
“老大,你在这里干什么呢?”
露露来吃早饭,意外看见她家老大看着深红色的地毯,一脸惆怅。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她小心翼翼地询问。
时善却在抬起头的瞬间,跟没事人一样吐槽了一句,“地毯太丑了,影响心情。”
露露:???
这可是一米十万的艺术家作品啊!
不愧是她老大!
永远带着批判精神面对这个世界!
时善揉了揉脖子,“等下记得,找人撤了。”
露露猛咳两声,刚想告诉时善,自己没这个权限。
时善就已经瞬移离开了。
后面几天比赛,只要隋煜在场,时善总能在观众席上看到刘卓美的身影。
反之,如果隋煜不在场,那么第一排最中间的位置必定空着。
第一排的位置太过显眼,密密麻麻的人海中缺了一块也十分瞩目。
随着比赛一天天推进,风言风语也流传甚广。
“老大,你听说了吗?”
时善理着手里的赠票,“什么?”
“就是第一排最中间那个座位啊!是煜哥的粉丝!”
“哦。”
“听说是个顶级白富美,腰细腿长巴掌脸,最重要的是每天的包都没重样过。”
时善打了个哈欠,疲惫地回答,“这不奇怪,她是刘卓的女儿。”
露露面露惊讶,“哈?是我知道的那个刘卓吗?”
“卓越集团。”
这四个字如雷贯耳,露露结巴了半天,才缓过神来。
“是那个有很多厂的卓越集团?”
何止是很多厂,卓越的投资涉及各行各业,在最新一轮融资后,目前已经在筹备上市。
“唉,人比人真的气死人!她好会投胎啊!我能不能趁她备孕的时候投胎成她女儿啊?”
“呜呜呜!顶级白富美!出生在这样的家庭应该没什么烦恼吧?”
时善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想说些什么,最后又化为了一声叹息。
“回去吧。”
时善看了眼手表,已经晚上十点,她站起身,拎起包准备回酒店休息。
最近连轴转的辛苦,目前联盟又缺人,有些脏活累活她都需要亲力亲为。
这也就导致了她的左手频频抽筋,需要不停地舒展,才能避免像鸡爪一样筋挛。
“老大,你还是去医院看看吧?这抽筋的次数怎么越来越频繁了呢?”
时善摇摇头,“不要紧。”
现在是季后赛关键时期,她走不开。
虽然只剩下最后三场比赛,但是其他赛区因为赛程不同,此时早已角逐出了冠军。
等cpl确定了参加si的队伍时,比赛也快开始了。
时间太紧,没空分析对手信息。
因此,时善不得不重操旧业,开始进行数据分析。
“可是你膏药都快叠杀人书了!”露露无奈地扯着她袖口,露出左手手腕上贴了足足四块的膏药,“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露露说的也有道理,时善看着稍稍不注意就已经抖成筛子的手,叹了口气,“那你回酒店,我去趟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