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 18 章
    接下来的几天简言之都呆在方府里,方无寻带他去了冶炼厂,还尝试了一次简单的引金入药。

    这种把药材融到金块的手艺,对于火候的把握十分重要。

    温度高一分药材就会被烫死,即使融进去了也挥发不出药效。温度低一分则会使金块和药粉之间产生气孔,很容易由内而外碎出细痕来。

    简言之能用的工具很有限,他只能少而慢的进行试验,一次就融化一点金。

    等模具里的金水冷却到微微烫手的程度,再用细如发丝的铜针点上药粉,然后在外边均匀的刷上下一层金水,如此周而复始。

    整个过程不算太难,但十分磨人,需要时刻保持着专注,还得随时调整金水的温度。

    入了深秋气候变冷,金水冷的快。为了能一次性多点些药粉进去,周围的环境始终要保持和金水的最低冷却温达到一致。

    简言之在接近四十度的温室里连续干了两天,才成功融出一颗带药香的小金珠。

    他本以为像方无寻这样的少公子会熬不住这种苦,待上片刻就要回屋去接受伺候了。没想到方无寻从头陪到尾,衣裳里外都湿透了,却连眉头也没皱一下。

    “闻闻味道,是你要的那种吧?”

    简言之把金珠在掌心晃了晃,一股淡雅沁脾的香味就逐渐泛上来。

    方无寻激动的眼神都直了,把那颗小金珠看了又看,摸了又摸。

    “是,就是这种!简兄,你可真是帮了我大忙了!”

    “小事情,记得结账就好。”

    简言之这几天在冶炉边嘴皮子都被烤干了,一咧嘴还有点疼,方无寻见状忙亲自奉上茶盏:“简兄为我的事辛苦了,我让下人备好了清火祛燥的茶水,你多喝两杯。”

    堂堂方家少爷下堂伺候人,这让简言之还挺受用:“确实辛苦,我得休息两天,体内寒症清着也架不住整天被火烤,五百年的人参都给我烧的只剩三百年了。”

    方无寻一听他要停工,心里一紧,却也知道这事不能强逼简言之做,遂忍下心头的急切,道:“应该的,简兄已经给我制了颗金珠出来,万事还是身子要紧。你现如今在方府客居,我提早知会过下人,你是方府的贵客,他们不敢怠慢你和令夫郎。简兄养病时缺什么只管开口,我一定照办不误。”

    简言之听罢沉默了须臾。

    他最近没空去寻院子,之前托方无寻介绍个靠谱的商行掌柜,先带沈忆梨去看看临近待售的小院。

    小哥儿那边目前还没消息传来,融金珠的工钱,也可等有眉目了再找方无寻谈。

    “行,你记着有个置办房屋的大头就行了。其他的嘛.....我从村子里带回来了半箱书,闲时得看看,你借我个书架临时用一用吧。”

    “简兄这是又要准备考秀才了?”

    方无寻自觉善解人意:“我那还有启蒙时用的千字文,说不定简兄读起来更得心应手,要不我让下人一同拿给你?”

    什么人考五年的秀才都考不中啊,方无寻真的不理解。

    他虽然跟着父亲经商,打理家里的连锁点当铺,但幼时也是进过学堂想过走科举道路的。

    只因娘亲过世后他心里郁结难解,后来一门心思研究起了药理,便没在八股论策上下功夫。

    要是他继续那么读下去的话,区区一个秀才的功名,于他来说又有何难。

    简言之深觉自己被嘲讽了,白眼一翻专心喝茶,拒绝跟他深入探讨这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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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颗金珠初步冶制成功后,简言之的日子就过得规律了起来。

    每日白天跟方无寻去冶炼厂,晚饭前请大夫诊脉针灸。等晚饭吃完温上一个多时辰的书,睡前定点和沈忆梨开展今日闲话环节。

    小半个月下来已经有了七八颗金珠,随着过程越来越熟练,冶制金珠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今日简言之原本答应了沈忆梨要一同去看间院子,不料那串金珠的项链出了点问题,被绊在了冶炼厂,便还是沈忆梨一个人去的。

    小哥儿回来时整个人兴奋到不行,尾巴似的跟着简言之从游廊晃到书桌:“真的,夫君,那间院子好极了!占地虽是不太大,可除了前边挨着的三间屋子外,后面还有个鱼塘呢!”

    “听说上一任屋主就是在那里读书冥想,才考了两次就考中了举人。后来全家都随那书生迁到氾京去了,就为明年参加会试,好进朝廷当大官嘞!”

    沈忆梨复述着商行老板的介绍说辞,小脸高兴的红扑扑。

    简言之垂眸忍笑:“你很希望我去参加科考,然后做官么?阿梨?”

    “做官有什么好的?”沈忆梨纳闷摇头,他是真不懂这个:“夫君,掌柜的说这个地方有灵气,咱们要是住进这里,说不定明年夫君就能考上秀才了!”

    还行,沈忆梨还知道原身那个读死书的呆脑子有多不好用,考了五年都没有考上。占个风水宝地冲一冲秀才的功名就算了,也没做那中举人做大官的美梦。

    简言之失笑:“那就听你的,先考个秀才试试看吧。”

    整间院子连带鱼塘一共是一百八十五两,简言之干脆向方无寻要了三百两,剩下的钱打算用来布置内设和更换细软。

    回头他要进学堂念书也是一笔花销,总不能让沈忆梨跟着他在这段日子里吃苦。

    金珠还有半个月左右才成彻底冶炼完工,沈忆梨让简言之安心忙活,自己先去把院子收拾出来,等到时候简言之从方府一离开就能直接搬进小院去住。

    方无寻倒很高兴简言之终于肯向他开口了,觉得区区三百两银子不足以报答简言之的辛劳,还特地安排了几个汉子当帮工。去给他们新买下来的小院更换门窗,修葺屋顶。

    自从小院买了以后沈忆梨就往外跑的更勤了,恰巧今儿赶上下雨院子里停工,他闲来无事,索性到厨房里帮忙去磨辣椒。

    小哥儿心细,住在府里时只要不忙都会给伺候他和简言之的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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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们帮忙,一来二去的就熟识了。

    “我前几日听周管家说你们买了屋子了?这不马上就要搬走?你在厨房里帮忙帮惯了,真要走我还怪不舍得哩!”

    厨娘钟婶儿是个老寡妇,自己没生养就格外喜欢孩子,沈忆梨又乖巧机灵,来了这些日子与她最是亲厚。

    提起这个话,钟婶儿一边叹气一边往沈忆梨嘴里塞蜜枣,大大的一块,把小哥儿脸颊都给撑鼓囊起来了。

    “没事儿.....还得再待上一段时间呢。得了空我就回来看您,到时候晒点豆干和菜根,我知道您喜欢吃这个。”

    “那多谢你了,你有男人要照料怕腾不开手,回头给我留个地址,我外出时上家瞧你去!”

    “哎!”沈忆梨一笑眉眼弯弯,总算逗得钟婶儿不皱眉了,也跟着笑起来。

    “梨哥儿,你可别怪婶子瞎操心,你家那个读书的身子一看就不好,你要没事得多给他补一补。小哥儿本来就不容易有孕,再不趁年轻的时候多来上两回,万一有个什么变故.....你瞧瞧婶子现在,多苦啊!”

    钟婶儿是直接拿自己举例子了,苦口婆心的劝。就怕简言之一病呜呼,留下沈忆梨守寡,连个孩子都没有。

    沈忆梨脸皮薄,抓了把辣椒放到小磨上转圈推,含含糊糊应了声:“我知道的.....我夫君还好,补一补应该没甚问题。”

    “你年轻,不懂这些个。想当初我那男人还不是一点小病,谁想病了半年竟就去了。照我说有个闺女还不顶用,回头养大了一嫁人,谁还顾得上谁!最好能再有个儿子,外出干点活儿,照管着你吃上口热饭。”

    “生儿生女都是命,我怕是也做不了主吧.....”

    “要不怎么说你年轻不懂呢!”钟婶压低了声音,歪头左右看了看。发现厨房里其他人正在专心干自己的活没人注意到这边,这才兴冲冲的摸出张纸笺塞给沈忆梨:“拿着!”

    “这、这是什么?”沈忆梨疑惑不已,看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有点像大夫开的药方。

    “自然是好东西了,这生孩子啊不光靠天意,还得靠人为。你对着上边的药去抓了吃,听人说灵得很,喝上一个月,保管第一胎就能生儿子!”

    “真的?”

    “嗐!钟婶儿还能糊弄你?要不是这方子得的晚,我家男人坟头草都一人高了,我哪能过这些年无儿无女的苦日子!”

    小哥儿没念过书,单纯好骗。

    想着简言之对他不薄,要是真能如钟婶所说,给人生个大胖小子,没准简言之也会很欢喜呢。

    “那、那谢谢钟婶儿,我先拿回家试试看。”

    沈忆梨把纸笺折好,郑重其事的贴身存放。

    钟婶闲不住,打开了话匣子,一会儿打听简言之在那事儿上中不中用,一会儿又神秘兮兮传授怀儿子的姿势和技巧。

    沈忆梨听得脸比辣椒还红,幸亏做饭的时辰到了,不然只怕钟婶儿还要手舞足蹈的再讲上好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