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解释
    一夜无事。

    一大早江眠还迷迷糊糊的半梦半醒中,就听见元璟催着张院使过来给她诊脉。

    在张院使第三次保证毒性已经完全解了,江眠还没醒,只是因为她还在睡眠中的时候,她终于掀起了眼皮,依依不舍地从睡梦中醒来。

    她还有些迷糊,听见元璟焦急的声音在耳旁“嗡嗡”作响,含糊着咕哝了一声:“元璟别吵了,我再睡会儿。”

    这一句话说完,顿时一片鸦雀无声。

    元璟闭上了嘴,旁边的张院使瞪大了眼睛。

    江眠感觉到气氛有点儿奇怪,强迫自己睁开眼睛,眼前的环境和面前白眉白须的长者让她瞬间清醒过来。

    她还在太医院呢。

    别人的地盘。

    收敛一点。

    她连忙甩甩脑袋,撑起身子。

    元璟的轻嗤声从一旁传来:“轻点儿甩,当心甩得更笨了,本来就不大灵光。”

    江眠一愣,不知道一大早上,他又哪里气不顺了,跑来呛她。

    张院使从听到江眠那一声胆大包天的“元璟”之后,就眼观鼻鼻观心,此时冲二人行了一礼,默默转身退出去了。

    江眠礼貌地目送张院使出了屋子,才转头回嘴道:“不灵光我也能给自己解毒,怎么?你嫉妒?”

    元璟冷笑出声,“嫉妒?”

    他鼻尖哼了一声,垂下眼帘,轻声呢喃了一句:“可不是嫉妒,嫉妒得要死。”

    这一句呢喃太轻了,江眠没有听清。

    元璟又抬眼瞥了她一眼,声音大了一些,“灵光的话,你就该知道,昨天那种情况该怎么做。那个姓贺的如此过分,你不袖手旁观也就罢了,怎能对那女人舍命相救!”

    “为了那个姓贺的人渣,你连自己的性命都能舍弃吗?!”

    “用自己的身体给别人当肉盾,江眠你可真是出息了啊!”

    一句接一句,向连环炮一样扫射过来。

    江眠还没搞清楚“姓贺的”究竟怎样“过分”,就想起来自己差点儿把柳蒲给忘了!

    她急忙道:“柳老板呢?”

    “江眠!!”

    元璟没想到他说了这么多,江眠反应过来以后第一句话竟然是关心柳蒲,一瞬间火气猛地上涌,一张俊俏的脸都气得通红,恨不得七窍生烟,肺都要气炸了。

    “江眠你是要气死我!你就不能不管那个姓贺的人渣了吗?”

    他张张嘴,一颗心都要被气得稀巴烂,可还是不舍得说出什么过分的话,张开嘴又闭上,欲言又止半响,也只说出口一句气场微弱的抱怨。

    江眠看他气成这样,虽不知道他和贺南溪何时有了这么深的恩怨,但连忙安抚道:“元璟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情我都记得呢。”

    “只是柳老板的事是另一件事,你听我仔细跟你讲……”

    元璟气得什么都不想听,恨不得转身就走。

    江眠伸手轻轻拍拍床沿,示意他坐下来。

    元璟站在原地喘了好几口粗气,瞪了江眠半天,怒气冲冲地两步走了过去,“啪”地一下坐在了床沿上。

    闭上嘴听她说话。

    江眠把昨日在柳家的院子里面发生的事情从头道来。她从一开始为柳母治病开始说,描述得详尽客观。

    买官一事,事关重大。

    更何况背后还有一整条黑色的产业链。

    江眠为了不添加自己主观的看法影响到元璟的判断,她把所有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都叙述了一遍。

    元璟慢慢坐正了身子,脸色越来越凝重。

    江眠终于说完了一整个晚上发生的事情之后,元璟的眉头已经紧紧地皱在了一起。

    她讲完了所有事,长舒一口气,拿起旁边案几上的茶盏润了润唇。

    元璟面色凝重地皱眉,开口道:“这样不行。”

    江眠以为自己哪里做的不够周全,忙放下茶盏,洗耳恭听。

    元璟续道:“你一个人晚上去别人家为人看诊太危险了。这回侥幸无事,若是真有个万一可怎么办。”

    他说完,又意识到什么,怕她生气,补充道:“我知道你心中有数才会这么做,也无意干涉你的行踪,只是万事只怕万一。”

    他看着她,有些小心地道:“你收下我的暗卫,他绝不敢干涉你的行程,只是护卫你的安全,好不好?”

    江眠:“……”

    她没想到自己说了这么一长串,他张口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来了这么驴唇不对马嘴的一句。

    江眠有些无语:“我在和你说买官的事情,这背后只怕有极庞大的势力和阴谋。”

    元璟点头:“我知道。那些一会儿再说。”

    他转身,微微提高声音,喊了一声:“北玄。”

    一道黑影突然出现在二人面前。

    他单膝跪地,冲元璟行礼,低着头,等着听王爷的吩咐。

    元璟沉声道:“从今天开始,你跟着江姑娘。护卫她的安全,决不允许她有分毫损伤!”

    北玄抱臂应:“是,主子!”

    元璟摇了摇头,又接着道:“从今以后,江姑娘就是你的主子。江姑娘的一切命令你要无条件服从,如果与我的命令冲突,我要你以姑娘的命令为准,听明白了吗?”

    北玄这次终于抬头,看了江眠一眼,又低下头,冲着元璟道:“是,王爷!属下以后听从主子的吩咐。”

    江眠:“…………”

    改口真快。

    这一系列动作元璟做的行云流水,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人家的命令都下完了,暗卫都改口了。

    元璟一挥手,北玄冲江眠恭敬地行了一礼,消失不见了。

    江眠转头默默看向元璟。

    元璟轻咳一声,“木已成舟。北玄已经改口了,你就收下他吧。”

    他小心地看了看她的表情,声音温软地劝道:“让他保护你吧,就当让我安心,好吗?”

    江眠叹了口气,端王殿下出手豪爽地送了她一个暗卫,还做小伏低地求她同意。

    最重要的是她也确实不觉得有什么勉强,有暗卫保护确实更加稳妥,于是点头道:“那就多谢了。”

    元璟终于舒了口气。

    江眠再次尝试转回话题:“柳老板现在是重要的证人,她的安全极其重要,不能有丝毫闪失……”

    元璟点点头,一双深邃的眼眸中慢慢浮起了笑意,“所以你昨晚才会保护她的是吗?是因为她有查案的线索。”

    江眠点头:“当然。”

    虽然就算柳蒲不是重要证人,她也会保护她。不过她也是很惜命的,不会次次遇险都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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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舍弃性命般去救别人。

    元璟的嘴角微微上翘一些,又压下来。

    江眠又一次尝试转回正题:“所以柳老板人呢?”

    这一回终于成功地把端王殿下拉了回来。

    他正色道:“昨晚我把柳蒲交到禁军手里,他们自然会把她安顿好。放心,她很安全,也不会有机会逃掉。”

    江眠记得昨晚上元璟发现自己被毒镖划伤以后,一把将柳蒲从自己怀里薅出来,扔到身后的兵士身旁。原来那些兵士是禁军。

    她放心了些,又道:“柳家父母可能也需要你费心保护一下,同时也防止他们做出什么多余的事情。”

    元璟笑着点头:“放心吧。这些都是我分内的事情,我都会安排好的。你不要费心思虑了。”

    江眠点头。

    她把事情都告诉了元璟,自然不会再思虑。

    该她负责的时候,她会负起一切责任。

    不过现在把事情移交出去了,她马上把所有抛之脑后,不去管了。

    江眠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情况。

    她的方子确实很好用,自己身上的毒性已经完全都解掉了。

    那个方子是她基于曾在平行时空学到的基础解法上面改良出的,不但解毒快,而且几乎没有什么副作用,不伤身体。

    她从床上轻巧地一跃而下,伸了伸懒腰,转过头看元璟。

    “我一点儿事儿也没有了,总不好意思一直在太医院叨扰。我们走吧?”

    元璟还未开口,突然听到外面一片嘈杂的声音。

    然后一道脚步声渐行渐近,屋门上响起“笃笃”的敲门声,和随之而起的禀报声。

    “殿下,姑娘,老臣有一事相求。”

    是张院使。

    元璟和江眠对视一眼,喊了进。

    张院使进来,躬身对端王行了一礼,然后转向江眠。他看了看江眠,又看了看元璟,似乎是有万分犹豫。

    元璟开口问他:“张院使有何事?”

    张院使犹豫着开口:“老臣有个不情之请。能否请江姑娘为太后娘娘诊治一下?”

    江眠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张院使继续道:“昨日姑娘的那个方子的调配实在是精妙绝伦。想来姑娘的医术一定极为高超。”

    江眠不得不纠正一下张院使:“院使,昨日的方子是我曾在别处无意间看到的,实在并非我独创……”

    张院使摇摇头:“姑娘不必谦虚。即使方子是姑娘在别处看到的,可姑娘对其中的药理和调配的了解程度之深刻,已不多见。以老朽多年行医经验,姑娘对于药性的掌握运用绝对是如臂指使。”

    “老朽自然万万不敢勉强姑娘。只是想着询问一下姑娘,若是姑娘不愿,老朽绝不敢多话。”

    江眠沉吟了一瞬,问道:“太后娘娘是什么病情?”

    张院使如实道:“是太后娘娘的宿疾,头痛。娘娘的头痛一发作起来,便极其严重,有时便痛上三天三夜也不停歇。太医院上上下下尝试过无数的法子,可顶多只能缓解一二,别说根治,便是让症状多减轻一些亦是极为困难。”

    “方才娘娘的头痛症又犯了,老朽去诊治,可是往常还可用的镇痛之法也几乎失效了。娘娘此刻头痛难忍,老朽也是万分无奈,才想到来求助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