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柴房里的疯女人
    青云山脚下,陡峭的山路上,一蓝衣少年只手拎着一只小狐狸,仔细看这小狐狸竟似猫又似豹,额间还有一奇异纹路。

    “喂!你对我温柔点!”小狐狸腾空弹了弹腿,挣扎道。

    “闭嘴,你若再说话,我就把你扔在这里。”少年毫不客气道,手上的力道却轻了几分。

    直至出了青云山,快到青云城时,少年才把小狐狸塞进衣襟里。

    他粗声道:“警告你两件事,第一件事,我没叫你出来,你不许出来,听见没?”

    小狐狸忙不迭从衣领处探出头应了句:“知道了。”

    少年把探出的毛茸茸塞回衣服里,继续道:“第二件事,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说话,听见没?”

    小狐狸闷在衣服里,嗓子间发出两声可怜的“嗷呜”声算是回应。

    想当初,她可是威风凛凛的上古神兽孟极,整日遨游于天地间,好不潇洒快活。没想到有朝一日,她居然沦落成了任人拿捏的“小狐狸”。

    说起来,还要怪她自己太过莽撞。神兽孟极拥有使人梦境成真,点石成金的本事,那日她受到召唤误闯进守灵人的梦中,竟使守灵人梦境成真,放出了数万恶灵。为了将功补过,她只能与守灵人一起来人间寻找逃跑的恶灵。

    而这个对她态度恶劣的少年就是守灵人——玄砚。

    青云城背靠青云山,虽是边陲小城,但也热闹非凡。她曾路过这里几次,常常被城内小贩的吆喝声吸引。今日进城,城内却十分冷清,莫说是小摊小贩,就连路上的行人都没有几个。

    “嗷呜~”乐游觉得不对劲,在玄砚怀里拱了拱。

    玄砚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不寻常之处,他大手轻拍怀中毛茸茸几下,示意他知道了。

    玄砚走进青云城最大的客栈,环顾客栈一周后,目光落在无所事事的伙计和打盹儿的掌柜身上。

    见来了客人,小二两眼放光,连忙迎上来:“这位公子,打尖儿还是住店?”

    “住店。”玄砚从袖中取出一锭银子掷到柜台上,装作无事状随口一问:“这么大的客栈,怎么这般冷清。”

    小二接过银子,光顾着咧开嘴笑,没回答他的问题。倒是一旁醒了的掌柜愁眉苦脸道:“这位客官是外地来的吧?您可有所不知,咱们青云城最近沾上了不干净的东西,城内的人都躲在家里不敢出来,城外的人呀,更是不敢进城。我这客栈,已经有整整一个月都如此冷清了。”说完掌柜哀叹一声。

    “不干净的东西?”玄砚狐疑道,莫非跟恶灵有关,恶灵也是数月前被放出的。

    “是呀是呀。”小二也凑上前来说,不知想到什么,他又急忙道:“不过客官你放心,咱们客栈一定安全,这不干净的东西只纠缠怀孕的女子。”

    “哦?可否细说?”玄砚一副来了兴趣的模样,追问道。

    小二也不避讳,和他讲起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数月前,城南一户富贵人家的夫人生了一男婴,可这男婴竟只有半个脑袋,而且嘴中长满了尖牙利齿,一生下来便会满地爬,见人就扑上去撕咬。那夫人盼星星盼月亮才生了个儿子,见此状当场就被吓死了。自那之后,青云城中出生的所有男婴都是畸形儿,无一不是可怖模样,不少刚生产完的妇人当场被吓身亡。

    “为何只有男婴是畸形儿?女婴可正常?”玄砚皱起眉头,继续问。

    “这是第二个奇怪的地方,这数月来,城中无一女婴出世。”小二说起此事,也是一脸惧意:“城中人心惶惶,县令广召天下术士来城中作法,可都没用。”小二说罢摆摆手。

    “竟是如此。”玄砚面色凝重道,他敢肯定这件事一定与恶灵有关。他随意跟掌柜的和小二客套几句后上了二楼客房。

    一到房间,乐游就从衣服里钻出来跳到地上,这一路可憋坏她了。

    “可恶!这一切肯定都是恶灵在背后作祟。”乐游恨恨道,刚刚在楼下的对话她都听到了。

    玄砚与她想法相同,也点了点头。

    恶灵乃是由人间恶念滋生而成的,恶念越浓烈,恶灵的力量就越强大,所以逃出的恶灵一定会躲在恶念最重的地方,若是想要抓住恶灵,他们就需要找到恶念之源。

    “那我们应该怎么做?”乐游跳上床,不由追问道。

    “我如何知道?”玄砚坐在桌前,给自己倒了杯茶。

    “你不是守灵人吗?你为何不知道?”乐游从床上跳到玄砚腿上,歪着脑袋疑惑道。

    玄砚有些嫌弃地抖抖腿,看她像个毛球一样滚到地上后,皮笑肉不笑道:“你不是上古神兽吗?如何落到这般地步?”

    “你!”乐游自知理亏,不再与他争论。她又跳回床上,自顾自地背对他坐着生闷气。

    她又不是故意闯入玄砚梦境中的,她那日明明在溪边抓小鱼,忽而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召唤,她还未反应过来就已经进入了玄砚梦中。谁知道他的梦境竟然是数万恶灵被放出。

    这也是孟极一族的弱点,只要被召唤入梦,无论他们想不想,这个梦境都会实现。然而召唤孟极入梦并非一件易事,普通人是绝对做不到的。

    但不管怎么说,恶灵被释放,她要负一大部分责任,若是天道怪罪下来,她或许要被关押进十八重地狱。

    不要哇,乐游用爪子抱住毛茸茸的脑袋,发出凄惨的“嗷呜”声。她可是世间最后一只孟极,祈求上苍垂怜他们孟极一族,保佑她早日抓捕完逃出的恶灵,将功补过。

    正哀嚎着,一只茶杯忽地飞过来,砸在乐游的脑袋上。

    “闭嘴,叫得难听死了。”身后传来一道冷冷的男声。

    乐游捂着被砸的脑袋,敢怒不敢言。让玄砚梦境成真耗费了她太多灵力,如今她连人形都维持不了,若是惹恼玄砚那个大坏蛋,她一定吃不了兜着走。

    是夜,屋外静悄悄一片。

    乐游透过窗户缝打量着空无一人的街道。玄砚换下白日里穿的蓝布衣,换上了一身夜行衣。

    “玄砚,你怎么一副做贼的装扮?”乐游捧起爪子嬉笑道。

    玄砚斜眼睨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推开窗户“嗖——”地一下飞到对面屋顶。

    “诶,等等我。”乐游收住笑想大声喊住他,又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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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他白日里的警告,遂用气音轻声道。

    玄砚在前面跑,乐游在后面追。孟极奔跑的速度很快,所以她很快就追上了玄砚。

    “我们去哪?”乐游跳上玄砚的肩膀后,自觉地钻进他的衣服里。

    “城南侯府。”玄砚把她往怀里塞了塞,脚下速度加快,他的回应消散在晚风里。

    城南侯府就是那一家生下只有半个脑袋畸形儿的富贵人家。

    青云城寂静无声,整座城都彷佛被黑暗吞噬着,往日富贵喧闹的侯府也不例外。

    偌大的侯府除了大门前悬挂着的灯笼,竟再无一间厢房点着灯。

    “好黑,他们怎么不点灯?”乐游偷偷探出头,见周围没人,小声道。不仅侯府没点灯,一路过来的其他大户小户人家也都黑灯瞎火的。

    好在玄砚在黑暗中也能正常视物,他就近找了个厢房,透过窗户缝观察里面的情形,乐游则则竖起耳朵听屋内的动静。

    一连看了好几个厢房都没发现异常,房内除了呼吸声再无旁的声音。乐游刚准备钻出来,就见一个厢房里面突然亮起了烛火,没等她反应过来玄砚就带着她迅速闪过窗户,跳到屋顶。

    “啊——”屋内传来一声尖叫,接着是一阵兵荒马乱。

    “不能点灯不能点灯,脏东西来了。你们看到没,有东西闪过去了!”一阵尖锐的女声响起,话还未说完,烛火就被熄灭了,厢房内又恢复了平静。

    一人一兽在屋顶躲藏片刻后,才跳下来。

    “这样一间间厢房看太慢了,你可有听到什么?”玄砚拍了拍怀里的乐游。

    “去西边。”乐游耳尖微动,侯府很安静,除了刚刚的尖叫引起小小的慌乱外,只剩西边一间厢房有喃喃细语。

    玄砚身形微动,脚尖一点掠过屋顶来到西边厢房。

    “右边数第二间。”喃喃细语变得清晰了。

    玄砚在窗户纸上戳了一个小洞,乐游钻出来趴在窗户纸上,透过小洞看见房内有个疯女人。女人披头散发,被链子拴在地上。她的衣领大开,露出里面的红肚兜。乐游快速地扫了眼女人后开始观察这间屋子。这似乎是间柴房,地上有打翻的吃食和糊了满地的粪便,隔着窗户都能闻到一股难以言说的臭味。

    “她好像在喊一个名字。”刚刚的呢喃声就是女人发出的,乐游竖起耳朵,贴在窗户纸上,一字一句重复道:“安安,我的安安。”

    “安安来看阿娘啦...”乐游继续重复道,话音刚落就听见屋内传来一阵低沉的笑声,虽然嗓音沙哑,可也听得出其中的欣喜。

    乐游趴在窗户上听了许久,可是女人翻来覆去就念叨这么几句话。于是乐游朝玄砚使了个眼色后摇摇头。

    “我们先回去吧。”乐游钻回衣服里,感受到耳边一阵风声。

    等出了侯府,乐游才敢大声说话:“安安是不是她的孩子?安安现在去哪了?侯府为何要将她锁在柴房?”

    “这恐怕只有侯府的人才知道了。”城中人只知道侯府生了个怪物,有个被吓死的夫人,却连提也没提被锁在柴房里反反复复叫着孩子名字的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