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舰船基地，柴风手里拿着一份名单，在他前方，是两千多人的队伍。
身体坐得笔直。
整整齐齐，好似雕塑！
“经过几个月的训练！今天！我们在这里宣布皮皮虾号驱逐舰的人员名单！这个名字很正常！因为要挂海警的名字，所以我们只能选这个名字！大家不要笑！”
轰！
台下的人全笑了。
在一开始，大家都在猜测这艘舰船的名字花落谁家，没想到居然会是这个名字！
这未免也太离谱了。
主席台下的那一排，一个年轻一些的人嘴皮不动，用口腔低声说话，“北海，你说这舰船名字是谁起的？实在是太搞人了一点。”
“据说是舰船的总师，因为这个原因，大佬们都没敢叫他过来举行典礼！”
回忆起这些大佬们得到这艘舰船名字之时的样子，章北海发自内心的笑了笑。
很久没有看到那些老爷子这么骂一个人了。
问题是骂归骂，他们还是不情不愿地把名字喷涂上去，直到今天，舰艏上遮挡舷号的红布也没扯下来。
“这位总师可真是性情中人，不知道是不是一个好玩儿的小老头呢，你觉悟那么过关，这一次，舰船的政委一定是你！”
“吴岳，这可不一定，这次来竞争舰船指挥的人可太多了！这可是第一艘大型驱逐舰！”
“也是，md2.1万吨的驱逐舰，活生生让他们拍成了小渔船，去找人集合的时候，我都怀疑他们是在招打鱼的。”回过头，吴岳小声问道:“你说要是总师知道他们把这船拍成小渔船，会咋样？”
“不知道！”
“讨论完了吗？”震耳欲聋的声音响起，“有什么想法去找总师！别找我！我是无辜的！这名字的样式还是他亲自写的！”
这边说话，驱逐舰上，那些人一脸不堪回首的放下了红布。
坐在下方的官兵也一起转过头去，一眼，就看到了那特立独行的文字！
歪七扭八的皮皮虾号四个红色大字显露出来，横看像嘲笑，竖看像讥讽。
那字体让人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北海，我觉得这艘舰船的政委和舰长不好当啊，要不咱们等下一艘？”吴岳如是建议，看着几个字，他总觉得有几百只皮皮虾在自己身上爬。
不光是心上，还有心脏！
没有得到老战友的反馈，吴岳扭头看过去，却发现章北海脸上一根根青筋暴起。
拳头捏得老死，一副择人欲噬的模样。
“北海，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应了一声，章北海看向身边的那人，正是111基地试验军旱鸭子海军团长单文。
此刻也是一脸不堪回首。
“单指挥，你认识这位指挥，他这字儿？”话题点到为止，大家都是聪明人。
“他字写得很好，或许他就是故意的！”苦笑着摇摇头，单文继续解释，“据说这艘舰船当初是总师在大湾航展上和人打的赌约。”
“赌约？”
“对，回去之后花了很短的时间就完成了设计，然后就是进攻材料建造，到现在也不过五年时间。”
“卧槽，这么狠？”
吴岳惊了，龙国居然还有这样的狠人？
章北海倒是很正常，他老爹也是海军将领，知道的自然更多。
那位是海陆空全才，是钱老都称赞的顶天狠人！
可惜今天没来。
讲台上，柴风看了看王震，王振看了看王权，王权左看看右看看，发现自己没人可看，干脆直接装死。
可惜他装死也没用，柴风依旧在盯着他。
“权啊，当时小李就没准备其他名字吗？”
“有，你要看看吗？”
“都有些什么名字？”
“飞翔的荷兰猪、一起去偷狗、我就开一炮、朱姆沃尔特——新春特别版、59-h、太太乐、小姨子、大凤奶足。”
一个个名字从王权嘴里冒出，出现一个名字，这老大爷脸上戴尔青筋就跳动一下。
旁边的王震更是火大，一直在怀里寻摸，摸了一会儿，终于摸出一瓶降压药，打开瓶盖倒出两粒，颤颤巍巍地塞进嘴里。
都没要水。
柴风不死心，要是不把这名字改了，然后明天的新闻头条就是祝贺海军新舰艇皮皮虾号下水。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们好像挂的是海警的牌子啊！
不行，还是得改名字！
要不然海警那边会杀人的！
收回目光，老人家又把话头挑给了其他几个负责一起建造的公司。
至于为什么这么麻烦，是因为上头说了，这舰船是这几个公司自己集资建造，又培养了大量的人员。
舰船名字就任由他们来取！
几个公司老总此刻全部化身透明人，一直张大嘴巴，心无杂念地对着驱逐舰鼓掌！
一是怕这时候说话，讨好了这位大爷，落了那位的面子。
下次有露脸的好事儿那位就不会带着大家玩儿了！
干脆装死！
“这名字好吗？”
“好！”
“好在哪儿？”
“好在那横竖就是一个字儿！好在那是总师写的字儿！”
柴风剩下的话没说出口，只好坐下身轻轻敲打两下面前的话筒。
听到这个提醒，所有人都坐回自己的椅子上。
“现在，我来宣布这艘舰船的舰长名字！念到名字的人自己站起来答一声到，咳咳！”
现场彻底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眼巴巴地看着大佬手里的名单。
在暗地里祈祷，自己一定要榜上有名。
“舰长！单文！”
“到！”从肺腑中发出的喊声，如同洪荒中野兽的咆哮，裹挟着泪水奔向远方。
“政委！章北海！”
“到！”
“副舰长！孟为！”
“到！”
“正航海长！吴岳！”
“到！”
“副航海长……”
“到！”
“正副观通长……”
“正副枪炮长……”
“机电长……”
“轮机长……”
“雷达长……”
“水兵……”
名单很长，好几百个名字，全部大声吼下来，柴风的声音慢慢变得沙哑。
“念到名字的同志，出列！上舰！”
“没有念到名字的人也不用灰心！下一艘舰船一定会更好！懂吗！”
“懂！”回答的声音很整齐，但是，眼中的羡慕不是假的。
毕竟第一次叫新郎官，第二次叫做二婚。
就像没人会专门去记忆世界第二高峰名字一样。
十五分钟后，舰船上所有人员就位，单文拿起了那个拿了很多次的通讯器，但是这一次，他是以舰长的身份。
不是试验人员的身份！
“各单位注意，各单位注意，请重复各自任务，请重复各单位任务，六十秒倒计时。”
“雷达就位！”
“机炮就位！”
“轮机就位！”
“导弹就位！”
“……”
等所有部门重新报了一遍就位，单文拿起通讯，“报告！这里是皮皮虾号，已做好出航准备，申请出航！进行远海航行测试！”
台上，柴风听到通讯器里的声音把通讯器递给了旁边的张大佬。
大佬拿过通讯器，声音低沉有力。
“准许皮皮虾号出海远航！早点回来！”
“鸣笛！启航！”
在喧闹的笛声中，这艘舰船慢慢驶离泊位，朝着远海出发。
千里走单骑。
挂掉通讯，单文拿起望远镜开始眺望远方。
虽然这样的事儿做了不止一次两次，但是，这一次是以舰长的身份啊！
趁着单文放下望远镜，章北海很随意地说道:“单舰长，给我说说那位总师吧，一直在舰船基地听他们说，总觉得有点言过其实了。”
“言过其实？那位爷可是能扛着四五百斤东西狂奔，还会开坦克开飞机，头发没掉的狠人！”
“头发没掉？”章北海脑海里只有这个点，当总师没掉头发，还让所有人都这么佩服他，这可真是个狠人啊！
“是啊！头发比我还好！”苦笑着把这个念头丢出脑海，单文指着海面问道:“你说，要是大毛子和走地鸡知道我们这艘驱逐舰，会不会派人过来？”
沉思片刻，章北海摇摇头，“应该不会，最多就是在雷达上看看。”
“那我们就开近一点，让他们的雷达好好看看！”
……
“这里是农业频道，今天是2007年6月12日，在今天，海军第一艘装备电磁炮的驱逐舰正式驶向大海，向着远海前进，让我们看看现场传来的报道。”
画面一切，变成了一个镜头。
镜头里，一艘看起来比渔船大不到那里去的小船孤零零驶向远方。
一个激动万分的旁白还在讲解。
“这艘驱逐舰是全国产技术，建造过程中，总工程师亲力亲为，杜绝了来自任何国外的技术和设备，经过五个月的近海航行，他们在今天正式进行命名，同时，也是他们驶向远海的第一步。”
旁白说完，导播把镜头分成两个。
左边是演播室，右边是那艘比渔船还小的驱逐舰。
“你好，小文，刚才现场发回的报道说舰船名字叫做什么？”
“皮皮虾号！”现场的记者或许年轻，也或许是激动，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个名字的好笑之处。
演播室的主持人眼皮跳了跳，好在她是专业的，憋住了笑。
可是演播室其他人没憋住，笑声溢出来了。
老旧的房子里，叶文洁看着这一幕，不由得推了推眼镜。
刚才听到的是什么玩意儿来着？
电磁炮？
怎么会在农业频道播出？还有，这船怎么看起来这么小？能装下电磁炮吗？
作为eto统帅，虽然不精通电磁学，但是eto里面有人懂啊。
毕竟伊文斯有一个想法就是把电磁炮装到船上，可惜一直没成功。
怎么这边不声不响的就把这东西弄出来了？还做得这么小？没听说国内有电磁学的超级大拿啊？
“陈雪，你帮我在网上搜搜，看看最近有没有消息。”
“好的统帅。”
拥有脖逝学位的陈雪坐在大头机面前，熟练地打开网站，只是电脑太差，很久都没有反应。
不得已，她只好打开回收站。
“统帅，文件删除需要在这个回收站里面再次删除，要不然还是会留下！”
“哎，年纪大了，这些东西不好用。”
“可是统帅，这里有两个文件被恢复过！”
眯着眼看了一会儿电脑上的文件，叶文洁想伸手推眼镜，伸到一半，手却慢慢停住。
好像，杨冬死之前进过这个房间。
……
燕京，慕星目送着面前的瘸子推着轮椅离开，又在原地坐了很久，站起身很随意地在椅子上捞了一把。
小巧的录音笔落入手里，没有一丝痕迹。
整理下衣服，她又在原地坐下，登陆熟悉的网站，准备钓一点鱼。
《州俄发生化武泄露，现场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这可是刚刚那个瘸子给的资料，虽然不清楚他为何会拿到这么机密的资料，但是发就是了，这就是流量。
发完钓鱼贴，她又在论坛上浏览，回复了几个无关紧要的帖子。
一个帖子映入眼帘。
《震惊！几个月前的名字征集竟然成真，这位厉不厉害你机革到底是什么人？》
点进去，一楼是是两张截图，第一张放大一看，里面是一个征名贴。
《征集龙国第一艘驱逐舰第一架五代机第一架超音速轰炸机名字》
第二张则是名字，其中，排名第一的是皮皮虾号，后面则是一些乱七八糟的名字。
关掉照片，二楼就是新闻。
农业频道播放军事新闻，然后那艘船拍得像渔船，甚至还没有渔船大！
而标题就是海军第一艘一万余吨大型驱逐舰皮皮虾号驶向远海。
“这就是大佬吗？一天到晚没事儿在网上冲浪，然后忽悠大家！”
“问题是这名字是真的！两三个月前的帖子，现在驱逐舰出来了！你们说飞机出来没有！”
“应该是出来了？话说飞机的名字呼声最大的是什么？”
“楼上的，告诉你一个很不好的消息，战斗机是59-j，然后轰炸机是59-boom！”
“草！一种元素！”
看到这些，慕星狠狠地摇了摇头，有点不懂这些人的回路，不过飞机那么重要的东西，名字能随便取？
收拾好东西，跨上自己的小摩托，我永远也不会堵车！
回到住处，却发现门口有个老人家在烧纸。
“老哥！有船了！虽然名字不咋地，但是船是真家伙！过两天报纸出来之后再给你烧一份过去！”
停在原地看着那个老人做完一切离去，慕星这才继续向前，或许，这就是执念吧！
明天去碰瓷一下那个警察，最近好多事儿都有那人的痕迹！
“哎，李同志，你说这舰船总师是不是傻了，居然给那么威风的舰船取这名字，要是我碰到他，一定要好好说说，不能取什么不好，取这名字！”
“大史！”常伟思连声呵斥，史强不管不顾，继续和李只因吹牛。
“说真的！我碰上一定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