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李只因左右摇头，好似在活动筋骨，汪淼张开的嘴继续张大。
到最后，变成了一个大哈欠。
“啊~”眨眨眼，这位教授伸手取下眼镜用手捏了一下鼻梁，接着又把眼镜放了回去，“不好意思，让你们见笑了，既然要开会，我去换身衣服，请稍等！”
见这个科学家转身进去，史强立马掏出一根烟塞进嘴里。
“咳咳~”
咳嗽声响起，这个警察立马把烟从嘴里抽出来塞回香烟盒里。
脑袋左右扫了一眼，贼心不死地又一次把手伸向烟盒，汪淼出来了，“久等了！”
……
“第一次来吧！这里准备是开成博物馆，但是现在被紧急征用了，所以博物馆开不成了！走，我带你们转转！”
一行人穿过大厅，大厅里的人正在忙碌，无数的资料就这么随意地摆放在一旁。
李只因看得直摇头。
基地那些人原来也是这样，但是在自己的威胁下，改好了！
“我听说汪教授你是在研究新材料？”
汪淼的注意力放在周围的环境上，听到这话，微笑着回答道:“纳米材料！”
“我听说那玩意儿头发丝粗就能吊起一辆大卡车？那要是被犯罪份子偷过去做一把刀，那不一下就把那卡车劈成两半？”
说着话，史强还伸手比划了一下。
发现汪淼心思不在这上面，又回过头跟李只因比划一下。
李厂长报以微笑点头表示同意。
这些小动作自然逃不过汪淼的眼睛，他又不是瞎子。
摇摇头，轻声说:“首先根本不用做成刀，只要用纳米材料做成头发丝百分之一细的一根线，把它拉直了在路面上，就能把过往的汽车，像切奶酪一样切成两半！”
“哦~”史强惊诧出声，然后回头对李只因露出了一个尴尬的微笑。
等他把头转过去，汪淼继续开口，“第二，只要想犯罪，什么东西不能用于犯罪呢？”
“也对。”史强出声表示赞同，“我办过一个案子，冰冻罗非鱼你知道吧！罗非鱼啊！冻得梆梆硬！然后那女人用冰冻罗非鱼背上的鱼鳍，把男人的那话切了下来！切下来了！”
看着张牙舞爪的史强，不知为何，汪淼觉得有点疼，有点虚。
“噗~”
笑声传入二人耳朵里，史强拉过笑出声的李只因轻声说道:“你别不信，真的！”
“我信，我之前见过一个案子，里面有一个人被冻得梆梆硬的海鱼活活打死！又是夏天，他们在现场办案差点没找到凶器。”
目瞪口呆地听完，史强竖起大拇指，“卧槽！厉害！”
三人有说有笑地来到会议室门口，两个带着真家伙的战士守在这里，史强在掏自己的枪。
李只因摸出证件晃了晃，直接走了进去。
眼中闪过一丝好奇，趁着汪淼进去的空档，史强想问门口这两位门神，对方直接拿鼻孔看他。
进入那间会议室，李只因大摇大摆地走到角落坐下，常伟思看得一头雾水。
伸手拿出与会名单翻了一会儿，没他的名字啊，来干什么？
还是说这位又憋了一个大家伙？
可是海军这两天还在重新选人啊？
刚坐下，隔壁就传来一个声音，“李……先生，好久不见。”
扭头一看，发现是丁仪。
md，在核能基地这段时间，仔细问过林峰，这家伙就是搞球状闪电研究的人。
而且他们差一点就成功了。
可惜好几次武器试验不佳，又有李只因好几次无意破坏，研究一直在断断续续。
“丁教授，好久不见，最近可好？”
丁仪没说话，只是在摇头。
汪淼摸过来，看了一眼，挨着丁仪坐了下来。
在他之后，是史强，大屁股一坐下，就开始疯狂摸汪淼的底。
假装无意地拿起面前的名单，然后又很无意地递给汪淼。
手指在不经意间就指向名单上最后一个名字——杨冬，然后，汪淼也如同史强预料的一样，脸上出现了慌乱。
“怎么样，你认识她？”史强脸上带着笑容，明知故问。
“说起来，我们调查了一下，发现你！丁仪丁教授，还有这个杨冬，你们都认识！所以，她的死亡我觉得你应该多了解一下。”
呼~
悠长的气息从肺里吐出，这口气吐了很久。
随后，一口气又狠狠地吸入肺里，汪淼转过身想要问一个明白，前方的常伟思开始了讲话。
“同志们……”
简单介绍了一下情况，常伟思看向了汪淼。“汪教授，你对名单上的人有印象吗？”
“名单上的人都是知名的前沿物理学专家，名字最后的杨冬我前段时间还在高能粒子所见过，当时我看她身体很健康，还拍了一张留念照，说实话，我很难相信她会自杀！”
汪淼质疑的声音很大，然后史强补了几句。
“前天晚上，服用了过量安眠药，死得没有一丁点儿痛苦，尸体是昨天晚上发现的，哦对了，这位保密局的同志……也在！”
说着话，史强把目光从汪淼身上移开，重新审视起这个自称是保密局的同僚。
昨晚和他吹了一晚上，然后吃饭喝酒花了几十块钱。
但是一个屁都没问出来，最后还帮忙掏了几百块钱的住宿费！
刚才丁仪和他打招呼，很明显是同类人的相处行为方式！
这家伙有问题！
随着史强的话，会议室里的人也把目光慢慢聚集到了这位不在名单上的与会人员。
“名单给我！”
“给！”汪淼连忙把手里的文件递过去，李只因翻看片刻，根据这段时间看的资料。
在每个名字后面写下他们的研究方向，然后又根据方向分别归类为理论物理和应用物理。
最后，又在最后面写下他们的死亡方式。
两两对比之下，很容易看出问题。
汪淼接过去看了一眼，立马锁定了应用物理那些出现事故的名字。
仔细一回忆，赫然发现这些人的研究要么就是有一定方向，要么就是快出成果的人！
在燕京，这些研究其实都不是什么太大的秘密。
真要是秘密研究，除了参与人员，其他人根本就不知道！
“就是你们这成本可以往上报大一点，很大。”那时的警告犹在耳边！
在那句警告之后，自己立马下了死命令，对外一致宣称成本不好控制，可能要换方向。
当时有些迷糊，现在看来，李歌一定知道些什么。
回忆起这些，汪淼一时之间入了神，连史强的爪子都没防住。
拿过名单看了一眼，史强抬头看了一眼李只因，然后立马把手里的名单扔给常伟思。
看着上面的标记，常伟思长长地吐了一口废气。
还是科研界的人清楚这些事！
“大家还是来看看这个吧，保密局的同志给我们分析了一下内容，现在看来，就很清晰了！”
“应用物理方面的人，他们都是死于意外！”
“理论物理方面，都是死于自杀！”
“而他们都留下了物理学不存在这个说法，那么说明，他们应该是在研究上遇到了什么问题，才导致了这样的结果！”
常伟思说完，其他人都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唯独他旁边的那个阿美莉卡上校斯坦顿有想法。
“常伟思将军，我觉得你们这位保密局的同志掌握着很多资料，可不可以分享一下呢？”
“不能！除非先把你们的资料发过来看看，当然，发过来之前别像上次那样直接发一个木马包过来！”
“……好吧，这事儿我需要联系五角大楼！”
“那就得了，先按照这条路线查下去，应该会有结果！散……散落的月光……”
李只因连忙捂住自己的嘴，md散会说习惯了！
会议又进行了一会儿，最终以搞不清楚科学家的思维方式而告终。
结束之后，汪淼丁仪被常伟思叫住，再加上一个李只因。
继续开小会。
“李先生！我有些事想问你！”一进门，丁仪直接开口。
在沙发上大咧咧地坐下，李只因轻轻点头，“说！”
“物理学真的不存在吗？”
“我怎么知道？”
“杨冬前几天进行高能粒子对撞，然后，她的实验还没开始，然后结果已经到了老师手里！费曼先生自杀了！过了几天，杨冬也自……”
丁仪癫狂地说着话，然后就看到李只因摸出一个信封，从里面拿出一张白桦树树皮。
接过一看，是杨冬的笔迹，只是写信的时候，有些狂乱。
“等一下！”丁仪也拿出一份写在白桦树树皮上的信，“这是杨冬的遗书，她既然给你写了另外一封信，那么说明她认可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李只因没说话，只是看向常伟思。
“老常？”
常伟思摇头，李只因也得到了答案。
“那就需要你们自己去调查，毕竟这些都涉及一些机密！自己一步步查出来的东西，可信度高一些。”
“查？用什么查？”史强跳了出来，拿出本子开始记录，然后就看到面前多了一把黑漆漆的手枪。
“查刚才会上讨论的组织科学边界，既然你们有了疑惑，那就去查！卧底无间道，坑蒙拐骗，刑讯逼供，无所不用其极！”
话才说完，就看到面前的史强慢慢抬起右手，最后变成竖大拇指。
“够味儿！”有了点拨，史强看向旁边的两位科学家，“二位，来帮个忙，当一个间谍怎么样？”
“史强！”
“诶！”
“站一边儿去！”
史强啧了一声，收起本子转身走到一边的桌子边坐下。
喝退了史强，常伟思来到汪淼二人身前，“二位，可以帮这个忙吗？”
“对不起，首长，我需要考虑！”
“我也是！”
“既然如此，我也不强求二位！走吧！我送二位出去，就当今天没有来过这里。”
“千万别去科学边界！我在为你的生命着想啊！千万别去。”
“大史！”
走出房间，丁仪先一步离开，汪淼磨磨蹭蹭一会儿，终于等到了常伟思落单的机会。
“常将军，李歌……”
“他的事儿你最好不要知道，保密局很麻烦！”
“但是他之前找过我，让我介绍他进入科学边界，还说让我找申玉菲，他说喜欢人妻。”
“难怪！”嘴里念叨着话，常伟思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
“什么难怪？”
这位将军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推着汪淼继续往外走。
“走走！路上说。”
“常将军，刚才那些事，和军方有关系吗？”
“战争当然和军方有关系，要不然保密局的出来玩儿？”
一时之间，汪淼哑口无言，好像，保密局这种级别的出面，事情都有点麻烦。
“那您的意思是我们即将面临战争？”
“这倒不是！去年阿美莉卡两支航母攻击群和第二第三岛链基地被电磁攻击损毁之后，世界很安全。”
“那？”
常伟思停下脚步，一个漂亮的炫身停住，“汪教授，问你一个私人问题啊，你的人生中发生过重大变故吗？我说的这种变故，就是突然间改变了生活！”
“比方说你睡了一觉，醒来之后突然发现这个世界完全不同！”
说完，常伟思和善地看着面前这个科学家，期待他的答案。
“没有！”
“那你的人生属于偶然！”
“可是大部分的人不都是这样吗？”
“偶然！”
“那之前多少代人都是这样过下来的？”
“偶然！”
“那你这么说，整个人类社会……”
“都是偶然！从新石器时代走到现在，居然没有重大变故，这不是一种幸运吗？既然是幸运，早晚有一天会结束！现在我告诉你，这种幸运结束了！”
咕噜~汪淼咽了一口口水，捏着皮包的手不住地攥紧。
还想多问一句，面前的将军伸出了自己的手。
“车已备好，有空常来！”
直到被送走，汪淼还沉浸在偶然两个字里。
如果这一切都是偶然，那人类是什么？
等常伟思回到办公室，就看到史强拿着一把手枪瞄向门口。
“大史！你干嘛？”
“玩儿枪啊！我跟你说，保密局的枪就是好！看看，比我这把好多了！你都把我弄过来，不帮忙给整一把？”
“起开！”一屁股把史强撞到一边，常伟思好奇地问道:“海军那边新家伙准备正式下水，没叫你？”
“没接到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