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Obsessive 执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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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07

    「不求而得的,往往求而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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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头像是一片静谧的黑,验证消息没有过多的表述,更像是初始验证[我是:Jing]

    靳斯则的朋友圈很简洁,简单的一眼就能望到头。

    最近一条还是四年前,却也是郗雾离开瑞士的一年后了。

    2020.7.13 一张暗夜里星罗棋布的天空,配文回溯,定位瑞士Villars-sur-Ollon。

    这是靳斯则朋友圈里唯一的定位。

    只有郗雾明白,这张图的弦外之音。

    Villars-sur-Ollon

    她的思绪被过去与现在来回拉扯着,直到手机微震收到了一条来自他的信息。

    [ Jing:郗雾,你可以继续利用我,永远。]

    郗雾关上手机没有回。

    躺回床上,床垫松软得令人沉陷。

    窗外的月色被乌云遮挡,下了一场细雨。

    这天晚上,郗雾做了个梦,往事就像回溯到那个星罗棋布的夜。

    她梦到了博索雷的很多同学,在博索雷度过了一生中最难忘的时光,自然而然的喜欢Villars-sur-Ollon,在阿尔卑斯山脉夏天可以看湖冬天可以滑雪。

    在国外的一切都让郗雾觉得有松弛感,原以为没有了母亲的看管在这里一切都可以做自己。

    直到回国前的那个夜晚,才知道被偷来的人生尽数难圆才是常态。

    那夜,家中突逢停电。

    夏夜里蝉鸣不止,风轻抚林梢,雨后坪间还留有青草香。靳斯则和郗雾共躺在草坪上,看着满夜繁星。

    “郗雾,我想等回国就和他们坦陈一切,我可以放弃靳氏的一切,找个你喜欢的国家重新开始然后就结婚,好吗?”

    他处处都在向她询问,但处处都又做好了万全打算。

    她悱恻的咬在他虎口,压抑着内心发胀的酸涩,“阿则,向前走。”她的声音很轻,落到空气中轻得连自己都听不到。

    “你是属老虎的?怎么爱咬人。”靳斯则松开肩,像是对她抱怨,“你昨天晚上又咬我了,不过算了自己老婆自己疼。”

    “靳斯则,你知不知羞的?谁答应嫁给你了?”

    “你都收了我戒指了,还想赖账?”

    “靳斯则,你又没向我过求婚。”

    “好,你说的。”他起身顺势拉起郗雾,单膝跪地脱下手中的男戒,“郗雾,你愿意在未来的某天嫁给我吗?”混世皮囊下难得的正经严肃。

    暗夜里,她看不清靳斯则的脸,只能从他的声线来判断。

    他笑了,笑得很开心。

    他也以为她笑了,笑着笑着就喘不过气了。

    靳斯则低头吻她,“未婚妻,以后请多指教。”

    她的唇再次攀覆上他,“靳斯则,再吻我一次吧。”

    “不够吗?”他反问。

    “不够。靳斯则,我想永远记住今天这个吻。”

    她的嗓音很柔,酥柔化骨对他而言几乎是无法拒绝蛊惑。

    细密的吻落下,她勾着他的脖颈难得的大胆。近在咫尺的距离,两人的鼻息相贴,燃起的火焰在升腾,爱意也是。他的瓣翕张不断掠地攻城,毫无保留的要将她吞没,她就像风中摇曳的烛火被风吹弯了腰。

    思绪漫漶之时,郗雾整个人软在他怀中,靳斯则低头问:“怎么了?你有点不太专心。”

    “没什么。”她低笑了声,“只是想到了些其他事。”

    他微抬她的下巴,让她与他对视,“郗雾,以后和我接吻只能想我。”

    她仰头接着他落下的吻,心想没有以后了靳斯则。

    而她掌心握着的男戒在接吻的时候顺势悄悄的放回了他的口袋。

    她瞒过了所有人,收拾的行李不是回中国的,是去英国的。

    她也没有笑,在暗夜里她哭了却还极力掩饰着。

    那个夜晚后,她删完了所有的联系方式,在桌上留下了靳斯则送她的女戒,带走的仅有一个欠费的手机作为留念。

    却在到达英国时,在行李箱里找到了靳斯则向她求婚的男戒。

    她想或许是命运使然,却不知道是当年靳斯则偷偷塞的惊喜。

    往后很多年后,郗雾一直在想“母亲”这个词对她的意义,是无法摆脱的宿命亲情和自己只是她一颗安插在靳斯则身边的棋子仅此而已。

    只是棋子不受控,就要用更强硬的筹码逼迫她低头。

    后来,她的梦里学会了挣扎。

    没有人永远是孩子,也没有一直长胜的棋局,对弈的变数永远是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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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是雨天的白噪音使得郗雾睡的沉,等醒来看了眼手机已是中午十一点。

    手机里,传来靳斯则的微信。

    [ Jing:你母亲送大伯去机场,我陪爷爷去散步,给你留了饭记得吃。]

    偌大的别墅内就剩下了她和靳褚午,她收拾了一会就下了楼。

    靳斯则刚进大门就看到靳褚午缠着郗雾。

    “靳褚午,过来。”

    一声嗓音,令靳褚午抖了三抖。

    灰溜溜的跑到靳斯则身边,“小叔,又怎么了?”看到靳斯则整个像打了霜的茄子发蔫。

    “你没事缠着郗雾干嘛?”

    靳褚午说话没有过脑子,就跟着靳斯则喊起郗雾来。

    “郗雾她欺负我!她给我煎蛋想毒死我。” 靳褚午边掐喉咙边吐长舌,一番卖力演出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靳斯则打断,“没大没小,喊我小叔,喊郗雾大名就是我教你的道理?罚你今天不能看动画片。”

    “好吧,小叔。”靳褚午垂着头整个人都丧丧的,刚准备转身眼睛一转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小叔,可是郗雾不也没喊你哥,一直喊你大名是不是也要惩罚?”

    一句话让两个大人瞬间沉默,她以前都是叫他哥,后来就不叫了。

    两人的视线初次交集,昨夜就像成人间的默契,彼此缄默着却又无法划下等号。

    她没法像从前一样若无其事的喊他,“斯则哥哥或者是二哥。”她也没办法向小初五解释,不喊靳斯则是因为彼此之间有过一段。

    靳褚午摇着靳斯则的裤腿仰头问:“小叔,你到底有没有再听我说啊?”

    小孩子手脚没有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