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Obsessive 执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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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06

    「分不清被窗户困住的是月亮还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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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斯则关了手机不予理会,与正巧准备下楼的郗雾相遇。

    两人一前一后跟着下了楼。

    “郗雾。”

    郗雾从鼻腔闷了一声,“嗯?”回头对上了他的双眸,两人一高一低的视线相交。

    靳斯则勾了浅唇,冷白修长的手指在扶手上敲击了两下,缓缓开口:“你身上的香水味很好闻,很衬你。”

    香水的前调像雾色之下打翻的晚香玉,甜杏仁与琥珀交缠透着一股淡淡的椰奶香。

    他的语气平平,郗雾的心跳狂震。

    新的香水基调太浅,她甚至还能清晰的闻到靳斯则余留在她身上淡淡古龙水味。他的话语不自觉的令她产生氤氲缱绻的联想。

    郗雾着急逃离出他的视线,偏头说了声,“谢谢”径直下了楼。

    靳斯则看着她的背影,蓦地想起最近在给靳褚午念的睡前故事《汉武帝》,刘彻金屋藏娇,而他有种金屋藏她的冲动。

    视线看着她逃离,靳斯则就站在楼梯上,直到靳褚午在楼下喊他,这才拉回了思绪。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走到郗雾身旁的座位坐下。

    开饭间隙,靳褚午环抱在老爷子膝头,不依不饶的不肯吃饭。

    到了靳家第四代老爷子或多或少都是宠溺的,更何况这是他最爱的孙子靳斯礼留下的独苗。

    靳斯则手机反扣,敲击着桌面,“靳褚午,过来。”

    短短的一句话让靳褚午瞬间老实了,毕恭毕敬的站在靳斯礼身边。

    “小叔。” 靳褚午恹恹开口。

    靳斯则轻叱,“错哪了?”

    靳褚午答:“吃饭该有吃饭的样子。”

    靳斯则的视线扫过靳褚午,“所以?该坐哪?” 靳褚午意会,绕回郗雾的另一侧毕恭毕正的端坐着。

    老爷子笑了。

    靳斯礼去世后,靳褚午一直在靳斯则身边长大,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靳斯则。

    想起儿时的靳斯则也像靳褚午一样调皮,混世皮囊下只怕他哥哥靳斯礼,风水轮流转岁月不饶人。

    很久都没有这么多人回来一起吃家常饭了。老爷子想到以前满满当当的一家人,想起靳斯礼不免深深叹了口气,神色难耐的抬了抬手,“都吃饭吧。”

    老爷子筷指多宝鱼,“郗雾,褚午。我记得清蒸多宝鱼你们以前最喜欢了,尝尝还是不是以前的味道。”

    靳家有餐桌礼仪,长辈先动筷和少动自己范围之外的食物。

    这道菜离郗雾离得远,必须起身才行。

    郗雾思忖了一会,起身势必会被大伯和母亲责骂,可是不起身又会让老爷子下不来台。

    思想斗争了几秒刚准备起身,就被靳斯则桌下的掌心攥住手腕。

    只见他漫不经心的筷指多宝鱼,一手勺一手筷的细细挑着鱼肉放置在自己碗中还淋了层酱汁,又与郗雾的碗做了个交换。

    靳丞笑面如虎,轻叱:“斯则,出国这些年越发没有规矩了。”

    “大伯教训的是。”他虚心接受却屡教不改,又向靳褚午抬手示意。

    靳褚午从小跟着靳斯则长大,别的没学会倒是学会了看眼色。递过碗,“谢谢小叔,谢谢老太爷。”人虽小但门清,老爷子爱褚午笑笑没说什么。

    “对了爸,和您说件事。”靳丞若无其事的说着,“我准备让郗雾和臧家小儿子认识认识培养下感情。”

    靳斯则想起给简柏塗自己发的微信。

    一句话在每个人心中就像爆了雷,言下之意哪是培养感情这么简单。

    老爷子微微蹙眉,“臧家?哪个臧家?”

    “就是最近进军酒店业的臧家。”靳丞答。

    靳斯则放下碗筷,眉头微蹙,“靳氏现在需要靠联姻来稳固地位吗?如果父亲和大哥还在世,断不会用幸福去换筹码也不会…。”他低笑,没有继续说下去。

    言下之意,剑指大伯无能。

    “斯则,你大伯也是有自己的考虑。无论是不是和臧家,郗雾也是你妹妹,斯则还是会多多照顾。”靳母打着圆场,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妹妹”这几个字在靳斯则心里字字诛心。

    靳褚午挤挤郗雾,问:“联姻是什么意思?”

    “就是…”郗雾欲言又止,“两家人结婚的意思。”

    “那他们之间会有爱吗?” 靳褚午歪着头接着问:“会像明孝宗朱佑樘一样吗?”

    郗雾不知道怎么回答。

    郗母接过话,“会啊,就像我和你大爷爷在一起一样,郗雾和臧家在一起以后就是臧夫人了,她的优秀就会被看到。”

    靳斯则冷嗤,要不是看在郗雾的面子上都想去反驳。

    郗母也只是个不被承认的“小三”,外人都称一声靳夫人,就真把自己当靳夫人了。

    “为什么呢?” 靳褚午一脸天真的问。

    郗母起先嘴角还带着笑意,虚浮的指尖搭着下颌准备耐心解答。

    直到靳褚午问出了下一个问题。

    “为什么要靠男生才能承认女生的优秀?承认一位女生优秀很难吗?男人不能靠自己吗?”

    三连问把郗母问懵了,嘴角的笑意渐渐收拢,看了眼靳丞不知该如何回答。

    靳褚午看了一圈,视线又绕回靳斯则,捧着饭碗仰头望着他,“小叔,我有说错吗?你不是说要尊重女性吗?”

    靳斯则幽幽看郗雾一眼。

    “大伯。”靳斯则喊的客气又显得生分。

    尽管是低笑着,但上扬的视线里透着寒意,“连六、七岁的孩子都懂的到底,大伯不会不懂吧?”

    两人的视线相交,靳斯则的视线里处处透着锋芒。

    靳丞自知说不过靳斯则,就想搬救兵,“爸,我那也是为靳氏好。臧家那孩子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不错的。”

    “不错的?”靳斯则失笑,“大伯这么确定?大伯有这个闲心不如多想想怎么改革才能令靳氏蒸蒸日上,别让四年前的旧事重演还要我转专业的大学生来救岌岌可危的靳氏。”

    一句转专业的大学生,让靳丞顿时失了脸面。

    靳斯则从前是学物理的,不出意外的话他会一生从事物理学研究。靳斯礼的去世让靳斯则被迫转专业,无论是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