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黎王他疯了……   是做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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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及种种,叶知书一颗心逐渐冷了下去。

    “公主多虑了,世上哪有算无遗漏之事。只要公主能达成所愿,就好。”

    君寰宇看着叶知书的反应,就知道他心口不一,定是在埋怨着自己。总归是自己理亏,可话说回来,上一世父王叶二叔等人能安然无恙,是她力挽狂澜之故。否则当时也绝不能那么轻易全身而退。

    但她还是耐着性子,一字一句认真地说道:“维桢,你放心,我已经修书麻姑子,她一定有办法治好叶二叔。”

    她也适时放软了身段:“虽说这世界上没有完美无缺的计划。可是经此一事,也让我考虑到了很多。你放心维桢,我答应你,以后不管再作何谋算,我一定会将重要之人的安危放在首要,绝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

    “嗯,”叶知书轻轻点了点头,“我明白。”他了解君寰宇,她有着和天底下大多数女子共同的一点,就是很重情义,心肠很软。古往今来的成大事者,莫不都是冷心绝情,但君寰宇,不管何时何地,她始终都会保留心底那一份对情感的热枕。

    只是这份情义啊,他是真的不愿意看到君寰宇分到其他人身上,尤其是周舒魏衍之流。

    “若是我有姜太公之才就好了,”叶知书由衷地感慨了一句,曾经君寰宇盛赞他有管仲之谋、孙子之策,他也一度以为自己是这天下罕见的龙凤章姿。毕竟放眼黎国乃至列国的同龄人中,的确没有几人能出他左右。直到后来天下大乱,无数能人异士如雨后春笋层出不穷,他才知道何为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他想,如果他能更聪明点,优秀点,可凭一己之力就能助君寰宇成就大业。何必还要委曲求全,看着他的公主使尽浑身解数招揽那些他讨厌的男人。

    君寰宇轻轻抱住他,眼里闪烁着星辰,笑眯眯地说:“你不是姜太公,可你是我的维桢呀,全天底下独一无二的维桢。”

    “任何人都可以成为我的姜尚,但是只有你,维桢,你才是我心目中无可取代的那一人。”

    君寰宇又不是什么不食人间烟火的小仙女,叶知书也不是什么圣人君子,她深知在她和叶知书之间,是夫妻之情重于君士之情,当她不可避免地为其他男人殚精竭虑时,叶知书怎么可能不拈酸吃醋呢。

    换做是她,心里定然也是不平衡的。

    其实现在想来,还不如叶知书没有重生呢。如果此刻的叶知书不是重生的,她就可以在掌控一切之后再设法重续二人前缘。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受制于前世的感情羁绊,总要考虑照顾一下他的感受。

    当然从大局上来说,叶知书的重生,于她的抱负必然是利大于弊的。

    她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但愿她和叶知书能一直保持住这一份平衡。

    而叶知书温柔的声音在头顶低低响起:“公主今日的话,知书记下了,您可是亲口说了,我是独一无二的,其他人,只能做你的姜尚。”

    安抚好了叶知书,君寰宇这才去黎王那里请安。

    她进去的时候黎王正在看书,头也不抬地说:“孤王听闻你前几日不在苍梧,去了哪里?”

    君寰宇心里一咯噔,父王如此关注一个人的具体行程,这代表着她身为“女阎王”的身份,已经被父王重视了。

    她并不慌张,条理清晰地将事先准备好的说辞说了出来。

    没什么纰漏,黎王也没有继续追问。

    他忽然随口一问:“孟君今年芳龄几何?”

    “二十岁。”

    比她实际年龄长了四岁,当然她的身份年龄,即便黎王下旨去查,也查不出纰漏。

    黎王饶有兴致地打量了几眼:“二十岁?倒是出乎孤王预料了,你这个模样,看起来可不像二十岁。孤王有个十六岁的女儿,你和她更像是同龄人。”

    君寰宇一怔。

    不是为黎王的质疑。而是她听到了什么?十六岁的女儿。那指的必然就是那位假的温华公主君池鱼了。

    这是她第一次,从父王口中听他提起君池鱼,尽管只是随口一提,可父王的神态,看起来是那么从容正常,任何人在此时,都不会很快意识到黎王口中十六岁的女儿,是六年前就闹得天下沸沸扬扬的假公主。

    “王上的公主金枝玉叶,自是人比花娇,”君寰宇勾了勾唇角,也是一派从容,“断不是草民这等生于乡野的庶民可比。”

    “公主?”黎王捏着手里的书册凉凉笑了两声。

    “若她真是孤王的公主就好了。”

    君寰宇闻言,默然间再度跪了下去。

    “你这是做什么?”黎王瞥她一眼,“这是天底下人人皆知的事情,又不是什么王室秘辛。孤王既然坦坦荡荡地说了,就表示不会介怀。”

    这还没够,他又补充一句:“这些年孤王一直在四处追寻公主的下落,你可听过?”

    君寰宇笑了笑:“王上赏以万金,草民也曾派了手下人找过,希望能得王上赏识,只是也一直没有进展。”

    “六年了,”黎王重重叹了口气,生怕别人瞧不出他的一片爱女情怀,“孤王时常在想着,若孤王的女儿当真还好好地活在这个世上,怎么就毫无音讯呢。当年王后不惜冒生命危险,以催眠术唤醒对公主特征的记忆。那道特征如此明显,孤王不相信,她在得到消息后还没意识到自己公主的身份。”

    君寰宇的身体已经不由自主紧绷了起来。

    她此刻是百思不得其解,父王为何会突然跟她一个并不算熟悉的庶民说出这么一番话。

    仅仅是自己立的人设与本该为黎王女的“她”有相似之处吗?

    还是说……

    黎王仿佛没有注意到她的紧张,依旧自顾自地说道:“孤王的王后爱女心切,她一直不愿意往最坏的方向去想。她说,公主之所以迟迟没有来认亲的原因可能有二。一是她现在身陷囹圄,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二是她,心怀怨恨。孟君,若你是孤王的公主,你会是因为什么原因不肯认亲?”

    君寰宇紧张地手心冒起了冷汗,这实在太不正常了,她就不相信这些年父王没有遇到过其他与她年岁相仿的女子,难道每见一个,都会聊起他的女儿吗?不,以她对父王的了解,这绝对不可能。

    可是她亦有把握,父王是绝对不可能查出她就是他的女儿,她精心策划了这么多年,任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可能查到她的真实身份。

    可眼下,父王的这番话,分明是意有所指。

    莫非,父王和她一样,也是重生的?

    不,这也不可能,如果是这样,父王南巡前就不会将睢国质子放回睢国。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叶知书或许在父王面前露出了马脚,让父王有了怀疑,会是这样吗?

    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