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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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恻隐之心?”薛文钦与沈闻闲齐声问道。

    符浅昭转过身看向他们两个人,浅浅笑道:“沈大人可还记得当初我和你一起进宫之时陛下所说的话?”

    符浅昭看着他们二人说道:“攻心为上,实力悬殊过大的二人,我可不建议是硬碰硬,利用弱点攻其要害,不费一兵一卒就可击垮敌人。”

    薛文钦抬眸说道:“心计。”

    符浅昭笑着点头道:“陛下与裴知谨十多年的感情不是一朝一夕能化解,动恻隐之心在所难免,总归现在是最好的结果。”

    三年后

    春去秋来,虽已入了秋但还是免不了暑热。

    这几年来,薛家在燕京城发展迅速,可谓是垄断了各个行业,是首屈一指的富商。

    而符浅昭成为皇帝身边的新贵,手中握着实实在在的权力,有人说她是祸国妖女、聘鸡司臣还魅惑圣上,还有人说她与当年的裴丞相手段同样狠利但行事作风却大相径庭。

    双方各执一词,当年也是掀起了满城风雨。

    炎热的酷暑还未褪去,符浅昭手中拿着书看着下首昏昏欲睡的女学子们,她用书本敲了敲桌面,“今日便讲《尚书》。”

    “无稽之言勿听,弗询之谋勿庸。”

    符浅昭看着名册便点了一名学生的名字,“你来说说这句话的意思。”

    被点到名的女学生将手中的书放下,“先生。”

    “这句话讲的是捕风捉影的事情不可听信,并未征询过众人意见的谋略不可征用。”

    符浅昭闻言,满意的点点头,“上课不准开小差,你先坐下吧。”

    “说的很好,倘若捕风捉影听信他人之言定会多生事端,并未广泛征询意见的谋略万不可轻用,这是决策者应具备的。”

    此时一个女学生站了起来说道:“那先生…学生有句话恐怕会冒犯到先生。”

    符浅昭抬眸看向那位女学生,“但说无妨。”

    “外头传言,先生如当年裴丞相一般把持朝政,还说您是…聘鸡司晨。”女学生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她也觉得这话太不妥了。

    符浅昭将手中的茶盏放下,她浅浅笑道:“这个问题问的甚好,那今日就以这个话题开始讨论。”

    “先生,这话…”

    符浅昭摆摆手说道:“今日我们把门关起来,说说也无妨。”

    有学生先站了起来向符浅昭行礼后说道:“倘若天子忌惮臣子的实力,会将之除之而后快还是重用于他。”

    这时有人站起来反驳道:“我觉得倘若臣子当真有才干,就不会过于展露锋芒,以免遭人忌惮。”

    又有人说道:“那倘若不展露锋芒,又何以得到重用?”

    “我觉得上位者的忌惮不过是自己的权利受到侵犯,而感到被冒犯了。”

    “话可不是这么说,忌惮与否与上位者的度量有关,臣子能力固然重要,但作为决策者更应该有容人之量。”

    符浅昭看着众人争吵不休,她突然开口说道:“时叙,你还没说过,你来说说看。”

    喧闹的学堂瞬间消停下来,众人齐刷刷的看向角落里的女孩。

    戚时叙站起身说道:“先生。”

    “一个国家的成功,必定是决策者与下位者的配合,才会让一个国家繁荣昌盛,如若臣子当中有真才实学那必定是报效国家,固然天子理应勤政爱民,明辨是非才是国之根本。”

    符浅昭喝了一口茶,她站起身将书本放在了桌上,“各位都讲的不错。”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身为仁臣忠君爱国,报效国家才是重中之重。”

    “天子善用于贤臣、忠臣就不会忌惮臣子的实力会威胁到自己,臣子也会因为得到重用,更加会费心报效于国家。”

    外头的钟声适时敲响,符浅昭说道:“今日便讲到这里,这题便留作课堂作业。”

    闻言,众人起身拱手拜别符浅昭。

    柔儿跟在符浅昭身后一同出了学堂的大门。

    刚迈步出去就看到早已等候在门外的沈闻闲,符浅昭笑着上前行礼说道:“还未恭贺沈大人升迁之喜。”

    沈闻闲笑着将她扶起,“使不得,县主。”

    沈闻闲看向学堂里面陆陆续续出来许多女学生,“你这学堂办了也将近三年了,这学生也是越来越多了,恐怕过段时间又要重新修缮了。”

    “是啊,都快三年了,”符浅昭说着也望向身后,许多学生从她身边经过时礼貌的问好。

    “你劳心费神的办学堂,开举恩科,广招天下能人这三年里你是丝毫不敢闲下来。”

    二人一同上了马车,符浅昭闭眼揉了揉眉心,“我不盼望着她们有多大的能耐,但能明辨是非不困在宅院之中有自己的想法也是好的。”

    沈闻闲也是赞同她的想法,“这世间给女子的选择权太少,根深蒂固的思想禁锢着她们,这般做也是给她们更多的出路。”

    符浅昭看这路大概也是往皇宫里行驶,她说道:“陛下的病又严重了?”

    沈闻闲叹了口气说道:“是啊,一年比一年严重。”

    二人到了宫门便下了马车一路被请到谢辛楼寝殿。

    “陛下万安。”符浅昭与沈闻闲齐声说。

    谢辛楼脸色苍白斜靠在榻上,闻言才抬眸看向二人,“起来吧。”

    符浅昭站起身恭敬的说道:“陛下,臣为您施针。”

    谢辛楼气息有些虚弱,他看向沈闻闲说道:“你先退下吧。”

    听到此话,沈闻闲看向符浅昭后恭敬的退了下去。

    符浅昭娴熟的拿出银针,“陛下,可是有事要吩咐微臣?”

    符浅昭手上的动作未停,谢辛楼嘴角露出一抹浅笑,他斜眼看向符浅昭,“朕时日无多了吧。”

    她手中的动作一顿,随后开口说道:“陛下万岁,臣一定会尽全力为陛下诊治。”

    谢辛楼轻笑一声,他自己的身体他当然知道,这些年来也不过是强弩之末,“朕的身体如何这些年来我自己清楚。”

    “朕还有多少时日。”

    符浅昭放下手中的银针,跪在地上不敢多言。

    谢辛楼看她这样叹了声气,说道:“没什么不好说的。”

    “陛下…”

    “看来朕是命不久矣了。”谢辛楼看到还跪在地上的符浅昭,说道:“起来吧,别动不动就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