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今天也要摸摸
    《被迫和死对头贴贴后》全本免费阅读

    作为金鳞卫混闲职的百户,姜烨对傅湘前这个顶头上司其实一点不熟。

    只因他身为禹北王府世子,家世和门庭摆在那里,即便出了名的纨绔,也比一般官宦子弟有更多机会在御前打转,故而对传闻中的“傅修罗”还算脸熟。

    起初姜烨不以为意,也不知傅湘前为何会说出那样一句话来。待离黛窈近了,才隐隐反应过来。

    先前坐在茶水帐前,隔着一段距离,作为黛窈的双生弟弟,姜烨都没发现少女面上在笑,实则眼底泛红。

    傅湘前却无比精准地道出六个字:“你姐姐,在难过。”不愧是皇权特使指挥使,果然比一般人觉知敏锐,洞若观火。

    当即也不管沈延歌如何,姜烨直接拉了黛窈便走。

    回去的路上,将夺回的帷帽重新扣少女脑袋瓜上,姜烨犹豫了下,没问霍允跟薛楠的事,也没提沈延歌。

    平日嘴上骚惯了,但哄女孩子......

    准确的说是哄自己姐姐,姜烨总觉得会起鸡皮疙瘩。于是吊儿郎当地转着折扇:“饿了没,今日午膳不去东堂凑了,小爷给你烤野味?”

    “要不让咱柔姐姐给表演一出花木兰?”

    “还难过呢……”

    “谁难过了?”踢着地上雪沫,黛窈轻哼了一声。

    母亲的往事,乃姐弟俩共同的伤疤。

    曾经姜烨也是一温顺乖巧的小少年,还是国子监的优等生,却在谢媛离世之后,变得玩世不恭起来,也不再对姜铖这个父亲言听计从。

    怕弟弟也跟着难过,黛窈没提自己先才想起了母亲。

    姜烨却突然抽风似的,将她揽进怀里虚虚抱了一下,“小爷耐心有限啊,鹿肉、山鸡、雪兔、活蹦乱跳的鱼……选一个?”

    顿了顿:“你先前真摸那傅大人腰了?”

    黛窈:。

    *

    次日是个灰蒙蒙的阴天。

    雁南山虽未落雪,山雾却直至晌午也没能彻底散去。入眼白茫茫的一片,人置身其中就仿如置身朦胧仙境。

    这天世家儿郎们角逐破阵,天气不好,黛窈没再去演武场观赛凑热闹。

    和往年一样,礼官找来她账前。

    “这是明日女子娱乐赛的参赛名单,及赛事项目安排,郡主请过目。”

    皇家冬狩为期六日,第三日的女子娱乐赛,并非沿习旧俗,而是几年前才有的。

    彼时被邀参加冬狩,十二岁的安阳郡主捧着话本子百无聊赖:“为何女子永远只能作为陪衬、看客,为儿郎们喝彩加油,却不能参与其中。皇伯伯,这不公平嘛。”

    “狩猎大赛考验的是骑射、武艺、胆识、和团队协作能力,女子无需上战场,也无需建功立业,自不必参与其中。何来的不公一说?”

    “为何女子就无需上战场?无需建功立业?臣女就有好姐妹想要参军,还想将来能科考入仕,若非大雍律法不允......”

    换个人来说,这些话无疑是在冒犯帝王。

    “你还太小了,安阳。”

    沈玖只当黛窈小女儿心性,才会口无遮拦,但见她有些失落,以为小姑娘是想在这种人多的场合出出风头,最终妥协道:“明年开始,冬狩多加一日时间,给你们女子娱乐娱乐。具体比些什么,安阳说了算,如何?”

    黛窈这才笑开了,直呼皇伯伯万岁。

    然而那时她还太小了,哪里会主持什么赛事,大都是贞懿长公主在帮着安排,安排下来也大都成了歌舞演出。

    也就头两年开始,黛窈才既是参赛者,又是主持者和负责人。

    “上午击鞠,冰嬉,下午雪原赛马,挺好的。皇伯伯能来最好啦。”

    少女语气轻快又恭恭敬敬,眸中却并无几分敬畏之色:“若他老人家不便,便请长公主殿下出面做个裁判,和樊公公安排人帮忙计分吧。”

    商定好后,又聊了些细节,礼官恭敬退下。

    黛窈回到屏风后,往榻上一趟,准备看会儿书,脑中邪物忽地冒出声来——

    【一个时辰内,建议郡主尽快找机会贴贴傅湘前,不然霉运又会回来了。】

    确实安稳了两日并尝到甜头的黛窈:“......”

    原来所谓时效十二个时辰,竟无法累计计算,而是无论间隔多久贴贴一下,每次都最多只能管十二个时辰。

    昨日箭赛结束后,她大概午时一刻摸了下死对头的腰,还被孙小柔当众揭发。

    好在那人……

    也许是因人多,不好意思说出来吧?黛窈感觉自己路子走对了,莫名有些小小的得意,具体在得意什么也说不上来。

    现下时值晌午,邪物冒出来提醒,算算时间倒也合理。支着下颌趴在美人塌上,黛窈心下转过些念头,吩咐辰欢和白露去把孙柔给请了过来。

    待孙柔到了。

    黛窈又吩咐辰欢白露:“你俩先去外面逛逛,本郡主有几句悄悄话要跟孙小柔说。”

    两丫鬟对视一眼。

    自家郡主自打来了雁南山,起初鎏宵台夜宴摔了一跤,被千金贵女们私下里传得沸沸扬扬。辰欢和白露双双提心吊胆,以为接下来又要状况频出,结果并没有,甚至连续两个夜晚,郡主也没再被噩梦困扰。

    但有一点,郡主整个人不知为何,似乎变得有些神神秘秘?好比昨晚睡前,郡主原本躺在床上发呆,发着发着突然拿枕头捂脸,嗤嗤嗤地笑出声来,给两丫鬟吓得果子都不敢啃了。

    且从前无论跟谁说话,哪怕悄悄话,郡主也从来不会背着她们。此番却竟是让她们出去回避。

    两丫鬟酸溜溜道:“是,郡主。”

    “什么悄悄话?”孙柔解下斗篷,自己给自己倒茶。

    黛窈盘腿坐在榻上,老僧入定似的默了好半晌,这才下定决心似地清了清嗓子:“事情是这样的。”

    怀抱软枕,少女语气认真:“前几日本郡主不是挺倒霉的嘛,你不知道有多惨,出门踩狗屎,吃饭咬舌头,走路踢门槛,一沾枕头就做噩梦......总之被诸多倒霉琐事缠身,无论本郡主多么小心,还是落了一身大大小小的伤。”

    “伤在了哪里?”

    少女伸出自己这日清晨才刚拆下纱棉的那根指节,粉粉嫩嫩的,上面果然有伤口愈合的痕迹,又褪下小鹿皮靴,撩开自己裙摆亵裤,露出膝上尚未散尽的淤青,还给孙柔展示自己泛红的手腕。

    开始编:“这些事情持续了大概三四日,之后某个夜晚,本郡主做了个神奇的梦,阿柔猜我梦见了什么?”

    孙柔:“我不猜。”

    “好吧,本郡主梦见了一位神仙,那神仙说我最近之所以诸事不顺,频频倒霉,都是因为被一个恶贯满盈的瘟神给缠上了。那瘟神一旦缠上谁就绝不会轻易松口,据说至少得缠上半年时间,所以本郡主也许、大概……很可能今后半年都还会继续深受其害。”

    “不过天无绝人之路……”

    将脚丫子伸向碳火跟前,黛窈笑眯眯捧脸:“那神仙瞧着本郡主沉鱼落雁,闭月羞花,风姿卓绝,千娇百媚,冰雪聪明,楚楚动人,温文尔雅,风情万种,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就给出了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