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亲一下?
    《被迫和死对头贴贴后》全本免费阅读

    自鎏宵台夜宴一摔,“摸”过傅湘前后,黛窈一直有意留意自己的状况。到晚上回去宿帐休息,再到第二日白天,竟真的没再发生过任何倒霉琐事。

    虽然循不着任何逻辑,但“邪物”给她的法子似乎真有用来着?

    扪心自问,黛窈娇气怕疼、凡事无甚耐性,但其实诸多琐碎,并非当真无法忍受。

    真正无法忍受的,是自从脑中邪物出现,她几乎但凡入睡都会做一个相同的噩梦。

    此番一夜无梦,睡了个美美的饱觉,总算养回了些许元气。

    那么问题来了。碰死对头用过的东西,霉运可消失一个时辰,时效太短不怎么靠谱。

    亲一下?不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摸一下相对来说可以接受。

    但每天至少得去摸人家一下,前提是每天都有机会能跟对方碰面。死对头又是白月光又是未婚妻的,似乎情史还挺乱,自己会惹一身骚吧?

    再则万一死对头误会自己对他有什么意思,把她也归为“自取其辱”的一类……

    黛窈光是想想就忍不住在心里摇头。

    可事到如今,至少得先把冬狩捱过去。

    “郡主这是干嘛呢?”

    轻纱暖帐中,雀首香炉内氤出淡淡烟云。看着镜中人的模样,辰欢和白露对视一眼,不确定自家郡主又准备搞什么幺蛾子。

    旁人不清楚,但辰欢和白露作为贴身丫鬟,却知自家郡主近日来吃不好饭睡不好觉,夜半三更还总是被噩梦惊醒,吓醒后都不敢继续睡觉。

    诸多琐碎折腾下来,整个人像是被霜打的落茄。

    被衣物裹覆的手肘、膝盖、脚指头、脖子等地方,也因倒霉而受过不同程度的伤,虽说都是些小事,但正所谓鸡毛蒜皮最磨人心,可把两丫鬟心疼坏了。

    然而此时此刻,少女哼着歌儿,似乎心情还不错?换下了平日最爱的明艳色系,在堂姐那里借了一套暗色调的裙袄、氅衣。

    由于肤色白腻,身材高挑又婀娜姣美,甫一穿上非但半点不显老成,反而犹似夜色裹娇花,有种出奇的华丽瑰艳之感。

    以为自家郡主一时兴起,想尝试下新的风格,但当黛窈掏出一顶帷帽面纱,整个儿扣自己脑袋瓜上。

    辰欢和白露茫然了。

    “郡主惯常爱美,今日又打扮得这样漂亮,将脸遮起来岂不可惜了?”

    “郡主是觉得雁南山冷,怕吹风吗。”

    “别问啦。”少女起身后转了一圈儿:“走,找孙小柔去。”

    *

    冬狩首日,是个艳阳天。

    覆满积雪的松柏被风一吹,抖下些雪沫,在地上投下清晰的冠影。

    待穿过一小片松林,视野蓦地开阔起来。

    入目幡旗飞扬,不时有身着甲胄的禁军四下巡逻,更远处的雪原之上则是辽阔的演武场,隔得老远都能听见阵阵鼓乐之声。

    黛窈除来看热闹,来瞧姜烨的赛绩之外,另一目标当然是“定位”某个人了。

    按照十二时辰计算,得到晚上才需再“贴贴”一下,但提前定位定位总是好的。

    好难得不做噩梦了,黛窈这日贪睡,起得晚了些,抵达现场时,以“凵”字型分布的数十座观赛台早已人头攒动。

    其中一座弧形观赛台拔地而起,由明黄幡帐与四下隔开一段距离,里面坐着的自是承明帝。左右跟后排则坐着附属国乌斯藏的使臣,及大雍勋贵国戚。

    女眷们或扶华盖,或以扇掩面。

    少年人热情最高,许多都站了起来,一些不拘小节的世家千金也不时挥舞着手中香帕。

    “怎么办,视线都挡完啦。”黛窈踮踮脚,入目全是人头。

    “这有什么,好说。“孙柔也没问黛窈为何戴着帷帽面纱,还穿了一身与平日风格背道而驰的暗色调衣裳,害她险些没认出来,只拉起人就往人堆里钻。

    辰欢和白露挤不进去,纷纷在外头喊道:“郡主要当心啊,千万别摔了碰了!”

    黛窈来不及答复辰欢白露,也还没来得及问孙柔怎么个“好说”法,身子便陡然一轻,整个视野豁然开朗。

    黛窈:“......”

    孙柔人不如其名,整个人非常不柔。

    竟于人群之中二话不说,直接将她整个儿抗了起来。

    “这下能看到了吧?”

    黛窈:“......”

    屁股坐孙柔肩头,黛窈一时颇有些感慨万千,心说有个力气大的好闺友,真是她姜黛窈的福气哇。

    与此同时,数十座观赛台陡然爆发出一阵极致的喝彩声,世家小姐们手中香帕也几乎挥成了一片五颜六色的绢海。

    原来占地极广的演武场上,正进行到上午场的箭术对决。眼下除被淘汰的,剩下的都是个中翘楚。

    此刻刚好淘汰到最后一轮,场上仅剩下四人。

    秦茗,霍允,姜烨,沈延歌。

    竟都是熟人。

    “你弟弟进决赛了。你没来之前,一共十八轮,能挺下来属实不易,快夸他。”

    平日嘴上嫌弃,但姜烨真的闯进决赛,黛窈激动得简直跟自己夺魁了一样。

    她撩开面纱一角,下意识朝远处的姜烨挥手,但想起自己今日装扮不就是不想被人认出来吗,又赶忙将手放下。

    “等他夺魁了再夸啦。阿柔这样累不累,要不放我下来?”

    孙柔:“你是不是瞧不起我?”

    “......”

    接下来的决赛,和先前的轮流淘汰制不同,是每年都最精彩的逐马抢靶。顾名思义,入决赛者策马奔腾,在指定范围内抢礼官提前布置好的三支动靶。

    目标动靶早被礼部的人提前布置好了,鼓声再起时,仿如战场号角。场上四人各自背负自己的箭矢,在马背上蓄势待发。

    高台上的明黄幡帐内,帝王却忽然抬了下手。

    这一抬手,偌大的演武场顿时安静下来。

    隔着面纱又距离太远,黛窈当然听不见承明帝说了什么,却见帝王身边的樊公公得命之后,去到观赛台边缘,对着下首的裁判席高声喊道:“陛下口谕,定远侯,傅湘前,请即刻前往演武场参赛。”

    四下隐隐骚动起来。

    “……什么意思?”

    “那位大人上午并未参赛,为何会在这时候被“点将”?”

    “他不是裁判吗。”

    原来傅湘前早被承明帝点为临时裁判,此刻轮到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