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反击战
    《傲慢与刚烈》全本免费阅读

    经天上午要去区府开会,他出门时,看到郑予妮在走廊上跟别人说话,她面朝他的方向,自然是知道他出现的。可直到他走过她身后,她都没看他一眼。

    经天当然知道她是故意的,据他观察,她的视力应该很好,和他一样不近视。她在跟别人聊工作,专心些似乎也无可厚非,可他就是知道,她故意的。他当然也知道郑予妮这样的冷淡有一段时间了,他想不到原因,只觉得莫名其妙。

    但今天,她过来说了那些,他大概又猜到了什么。

    开完会也到了午间,经天找了家店吃牛肉粿条,清甜鲜美,他的最爱。回到街道还没到一点,他就照惯去三楼赵哥那里讨杯茶喝。赵哥和高主任是午间茶会的常驻嘉宾,还有周子浩之类的小孩,他们有一个共同点——都是湾州土著或二代,本地人自然是有自己的小团体,他们互通资源,分享信息差,这天经地义。

    经天一进门,就听见高主任笑呵呵地说:“……上周小郑来找小潘叫他去打牌,我还鼓励他去呢。”

    赵哥一下明了:“你当个领导还挺操心撮合小弟。”

    高斌很乐于这种事:“那也不止我,以前就有人问我小潘有没有女朋友,看看他跟予妮能不能成。”

    经天看向一旁上帝视角的周子浩,他知道周子浩一定掌握全部的动态和实况,但周子浩也是个很识趣的人,领导们拿小辈寻开心,就让他们开心去呗,没必要多嘴说破什么。

    可下一秒,瓜就蹦到经天身上了,他听见赵哥来了句:“那你也给我们经天操心一下,给他介绍一个呀。”

    不等经天反应,高斌就替他开了口:“经天还轮得我们介绍——你爸都挑花眼了吧。”

    后半句是对经天说的。经天一时语塞,不想笑,又得应承,于是笑皮不笑肉。他突然觉得郁闷,不想待下去了,出门回了办公室。

    隔壁应急办已经关门打烊,经服办的姐姐们都出去了,经天一进门就听见郑予妮的声音从透声的墙后传了过来——“叫你不去,主要我俩赢了,他们三个输了我们不好意思才请的,要是你也赢了,我肯定舒舒服服地让他们请饭。”

    经服办和应急办正式成为了邻居,应急办三个女生嗓门都大——以郑予妮为首,经天早就发现了这墙不隔音。他吃了午饭习惯先到三楼的坐坐喝茶,到一点回来午休,每次都能听见郑予妮在那边和冯歆王佳音聊天。郑予妮的声音最清晰有力,他想起来,那天冯歆说了她睡沙发,那么——她就躺在这个贴着墙的位置。

    经天面墙而站,一墙之隔,郑予妮躺在沙发上,浑然不知。

    郑予妮继续说了几句打牌的事,都没提潘煜,牌才是主角,而她到他面前提打牌,潘煜变成了主角。这些,经天都听出来了。

    他嘴角没来由地一扯,有些无奈。

    经天把墙角的折叠床拿出来,在和郑予妮的沙发一墙之隔的地方,平行铺开。他已经在这睡了好几天了,这里听她的声音最清楚,她每天都叽叽喳喳到一点,然后戛然而止,倒头就睡。

    她屁话特别多,日常的吃喝玩乐、娱乐八卦,对时政新闻、社会热点发表有见地的看法,也经常吐槽工作里遇到的糟心人和事。

    她说,她想去看鲸鱼,国内唯一的观鲸点在北海,那里有成群的布氏鲸,他们每年十二月都会结束环球旅行,回到这里,在次年四月离开,再次畅游全球。

    可惜,现在还只是八月。

    也好,毕竟现在,还不合适。经天嘴角一弯,闭上了眼睛。

    应急办轮流值班,这周六轮到了郑予妮。倒也没什么事,去那坐一天,干什么都行。

    周六上午,郑予妮带着她没读完的《毛选》和平板,拎着一份麦当劳早餐,来了单位。一路穿过五楼走廊,远远地,她就看见隔壁经服办开着门,亮着灯。

    郑予妮心尖一颤,急于求证什么,她小碎步跑了过去,一到门口就看见经天站在那里煮茶,似乎也是刚到。经天闻声抬头,四目相对,他浅浅一笑,郑予妮更傻了,缓了一瞬才说:“你也值班?”

    经天的声音永远具有穿透力:“对。”

    ——天啊。今天,一整天,整条五楼走廊,就只有,她,和经天。

    郑予妮的心扑通乱跳,面上倒是没什么表情:“……吃早饭了吗?”

    经天一抬下巴,示意桌上,她看到他也买了麦当劳。

    “噢。”她说完,转身回了办公室。

    开灯,开空调,开窗,坐下来。郑予妮就这么呆坐了五分钟,都没接受今天她和经天一起值班的事实。

    ——如果不是她决定开始疏远他,今天应该会很甜吧。

    ——天啊,她该怎么办。

    她慌乱无措之时,门口闪现了经天的身影,她错愕地抬起头,只见经天捧着一壶茶水,问:“要不要喝茶?”

    她平时没有喝茶的习惯,但她决定说:“我先去洗杯子。”

    “好。”

    郑予妮捧着杯子,光速撤离了办公室。她在洗手间慢吞吞地拖延着时间,根本冷静不下来,发现自己好像没办法在他面前自在一些。

    洗完杯子,经天已经回办公室坐下吃早餐了,她在沙发坐下倒茶,这个位置可以与他直接对视。

    整间办公室弥漫着他的冷乌木香,郑予妮突然就想问:“你的香水是什么?”

    经天缓缓抬头,眼底隐着笑意,脸上却显得有些冷冽:“你猜。”

    郑予妮说:“我已经猜了很久了。”

    经天还是说:“你猜啊。”

    郑予妮斜眼看着他:“你知不知道,有一天我从电梯走出来,那整个电梯间都是你的香水。”

    经天没有很快说话,安静的几秒对视之间,他眼底的傲慢逐渐张扬和放肆,突然像是做了什么决定般,起了身:“是这个味道吗?”

    郑予妮傻傻地坐在那里,看着他向自己走来,到了她跟前,微微欠身,将左手手腕贴上了她的鼻子——鼻子到嘴唇能有多远,自然也,碰到了她的嘴唇。

    郑予妮人完全傻了。天哪——他在干嘛。她还得淡定地回一句:“是,到底是什么?”

    经天根本不着急挪开手,他直勾勾地看着她,傲慢得像一个志在必得的侵略者。郑予妮实在慌乱,又问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