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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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声,云想抬起头,想要看清楚门牌号码。

    但她只看到了卓序的脸。

    婚礼是正式场合,他因此身着西装,显得更有距离感了。

    云想的头越来越晕,连卓序的神情都要看不清了。

    后来云想才知道,她是被人故意灌了高度数酒。

    可当下,她无法做出判断和思考,在卓序的面前,双腿一软,意识直接模糊不清。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云想睁开眼,她躺在一张舒适的床上。

    “你刚才晕过去了,还好?”卓序走到床边,将一杯水放到床头。

    卓序神情疏淡,态度礼貌,像是随手救了一个人。

    他没有得到云想的回答。

    她平躺在床上,头颅陷在柔软的羽绒枕中,长发铺散,面部呈不正常的潮红,盯着他看,有执着,也有困惑。

    “你是发烧了吗?”卓序问。

    他倾身,用手背去探测云想额头的温度。

    回房间休息,他取下了领带夹,领带因为他俯身的动作垂下,落到了云想的锁骨处。

    她感觉有一点痒——也在心上。

    卓序收回手:“温度不算高,但我可以帮你叫医生。”

    一句完整的话尚未说完。

    云想非常突然地,抓住了他的领带,将他向下拽,同时抬起腿,勾住了他的腰。

    云想有一些格斗的底子,力气不轻,技巧很妙。

    主要是卓序没有对一个病兮兮的人设有防备。

    他被云想带到了床上,为了不使自身的重量压到她,他在倒下时还稍微控制了一下。

    结果是给了云想得寸进尺的空间,她翻了个身,直接坐到了他身上,将他压在身下。

    卓序微微皱眉,扼住云想的手腕,叫了声她的名字,意在制止:“云想。”

    “哦,原来你记得我啊,卓总。”云想虚起眼睛。

    她的呼吸带着紊乱的芬芳酒意,与之相对,卓序气息平稳:“我还没有健忘症。”

    “那为什么,装作不认识?”云想问。

    “云律看起来,并不想和我‘认识’。”卓序冷道,“你想叙旧之前,可以从我身上下去了么?”

    云想似乎并没有意识到,她的姿势,会招致某种存在于男人本性中的危险。

    “不行。”云想的膝盖压在他坚实的腹部,她像在审问他,“既然你知道,为什么要出现在我梦里?”

    云想的表情带着几分严肃的谴责:

    她明明已经很久没有梦见他了。

    “我是没想过,你还会发酒疯。”卓序缓慢地说,“就算你再不想见到我,也应该认识到——”

    这不是梦。

    卓序眼前一暗,是云想低了下来,她垂下的长发遮蔽在他的视线两侧。

    她捧住他的脸,直接而突兀地吻了他。

    女人的嘴唇柔软、湿润,带着甘馨的酒的香气。舌尖勾勒他的唇形,再探入,既大胆又生动。

    他们从没有过这样亲密的接触。

    卓序只有短暂的分神,随后,他扣住了云想的肩膀,强令她与他分开:“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你好烦。”云想皱起鼻子,“是你自己要出现的,在我梦里,只有我是唯一的主人,我想做什么都可以。”

    云想的手撑在卓序的胸膛,能感受到他的肌肉线条。隐藏在文明的西装下的男性躯体,充满了美和力量感。

    云想对卓序的手的印象,停留在上德语课时,她侧着脸趴在桌面上,看着他握笔写字。男生的手修长漂亮,筋脉微显,在纸面上,写下严谨硬朗的德文。

    当时的视角何其纯净,喜欢他只要看着他就好了。

    到了现在,云想已经不再有喜欢,却无缘无故地联想到,如果卓序的手,放在她的身上,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性比爱直接很多。没有百转千回,没有消耗自我。

    以前喜欢过的人,如今无责睡他一觉,也算是了却一桩遗憾。

    “这不是梦。”

    “你不敢吗?”

    两人同时开口。

    “激将法对我没用。”卓序嗓音微低,“云想,清醒一点。”

    即使,他也不是完全清醒的。

    卓序白天出现了严重的偏头疼症状,他吞了药,参加酒宴的时候,来敬酒的人源源不断,他又喝了不少。

    虽然不到云想这样失去理智的程度,但头脑内的神经仿佛也在混乱的拉扯着,尤其是,在她这样蛮横无理地添了把火后。

    云想的脸庞贴近他,娇艳无匹,轻熟的妩媚感弥漫在眼角眉梢,与她在平时的干练冷静截然不同。

    “什么叫清醒?”云想柔慢地吐气,“我知道你是卓序呀。”

    她的呼吸洒在卓序的唇上,清晰地说出了他的名字,眸中漾着潋滟的水光。

    云想咬了一下他的唇,眼睛眨呀眨,挑衅道:“你是不敢,还是不行,唔......”

    后颈骤然受力。

    卓序握住她的脖颈,将她压了下来,封住她的唇。

    他的吻,带着强烈的个人风格,撬开云想的齿关,强势地深入,她柔嫩口腔内的每一寸领地,都被他进犯。

    室内窗帘紧闭,幽暗的空间,温度、湿度无一不适宜,但云想热得快要融化,和他分开时,唇间有牵连的水线。

    云想气喘吁吁,呼吸不过来,自救般撑着卓序的胸膛,坐了起来。

    卓序目光黑沉,盯着她,微挑唇角,兼有警示:“你现在下去,还来得及。”

    “来得及?”云想笑了笑,“你知道,我从来都是迎难而上的。”

    云想抬起腰,再缓慢地坐了下去。

    她的胆子比他想象中更大。

    卓序的胸口轻微起伏,喉结向下一滚,理智仅存的最后一根弦,绷紧,而后断裂。

    云想还是生涩,而且卓序他......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围。

    木已成舟,但疼痛和未知的恐惧一起袭来,她想要退开。

    卓序握住了她的腰,拇指微微陷入她腰间的皮肉。

    他一动作,深而重,云想差点尖叫,瘫软着倒了下来。

    “这不是你想做的吗?”卓序沉声问,“到这就受不了了?”

    他的面容冷峻依然,行动却具有十足的侵略意味。

    身体的感觉太过锐利,云想已经思考无能了。

    曾经珍贵到不舍得吃一口的食物,现在却能饱食,超出限度地享用。

    边界变得不再重要。

    现实与梦境,过去与当下,混淆在一起。

    ......

    卓序习惯早起,甚至不需要闹钟。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只有熹微的晨光从窗帘的缝隙间透露。

    时间还不到七点。

    酒店将早餐送到了房间。

    卓序起身,换上新的衬衫和长裤,端起桌上的咖啡,走到窗前。

    窗帘缓缓打开。

    日出时的海面很美,海水的近处是蔚蓝色,在天际线染成了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