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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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清寒,陈清寒!许金赤怎么办?”

    灵栖奋力地往后看,却什么也看不见,陈清寒劲瘦的手臂揽住她,对着动作一张一合,她用力收紧防止自己掉下去。

    “灵栖。”

    离她太近,陈清寒的世界一时间只剩下灵栖身上的香气,他不动声色地滚动了一下喉头,“许金赤不知道在哪里,但我们好像遇到麻烦了。”

    灵栖从陈清寒的怀里钻出来,往外看了一眼,就瞬间愣住。

    月黑风高处,站着一群身着黑色军服的侍卫,不知从何处窜出来,正警惕地盯着他们。

    为首的那个男人穿着一身飞鱼锦服,见到来人上前一步,双手抱拳,喊到:“清寒。”

    夜风吹过,灵栖再一次看向身边站着的男人,陈清寒平静的表情下酝酿着汹涌的情绪,这还是第一次在他脸上看见这样的表情。

    灵栖略有些不安的想法,再看那底下的火光,果然已经不复存在。

    “好久不见,劳烦刘将军带我面圣。”

    灵栖视线左移,果真看见飞鱼服男人腰间挂着的是皇家侍卫令牌,她退后一步,并没打算去见人间的皇帝。

    刘将军的语气凝重,“你们二人更深露重出现在苏府,今日陛下凌驾,莫不是刺客?”

    人间的皇帝竟然会来苏府,灵栖愣神间,陈清寒上前一步,“为了把我逼出来,陛下真是费尽心思。”

    刘将军长相憨厚,见陈清寒冷硬的态度略有些叹息,他放缓了态度,“陛下此番来不是为了别的,吐蕃军队大举进犯,行质一事不可再拖,苏李的婚事只是烟雾弹,实则是想要请你出山。”

    灵栖发誓,回去以后一定要重新查清楚陈清寒的祖上三代,今日一见陈清寒的反应哪里是一个山野村夫。

    苏府主堂里,灵栖第一次见到了凡间的帝王。

    清惠帝刚登基六年,和陈清寒同岁,眉目间已是浓重的疲惫和威严,一身明黄色的九爪金龙袍,在烛火下映出庄重的影子。

    “清寒,没想到还能再见你。”清惠帝没想到果真能见到陈清寒,放在扶手上的手颤抖起来。

    对比之下,陈清寒的态度稳重多了,甚至不愿意见到清惠帝似的,他恭敬地撩开衣袍就要跪下。

    “不,不必,我说过你永远也不用跪我。”清惠帝出声制止,但陈清寒的身子只是停顿了一下,随后更加迅速地跪下来。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庶民陈清寒参见陛下。”

    灵栖抿了抿唇,并不打算跪,又担心皇帝动怒,一时间很纠结。

    刘将军诚惶诚恐地将陈清寒扶起来。

    清惠帝叹了口气,亲自上前弯腰,扶起了陈清寒,语气沉重:“我知道你怨我,本以为不会再见面,朕也于心不忍啊。”

    清惠帝瞟见灵栖还站着,不悦地说:“见到我,不行礼?”

    “参见……陛下。”

    灵栖犹豫着弯下膝盖,却被清惠帝打住:“你是清寒的什么人?”

    “民女只是无名小卒罢了,不值得陛下挂心。”

    “是我的人。”只听见陈清寒轻声说道。

    灵栖打了个哆嗦,瞬间觉得浑身都烧起来了。

    “你曾经是我的的战友,我的部下,如今你过成这样是我的过失,过去了六年了,清寒,你可愿意回朝?”

    清惠帝看向陈清寒,眼中尽是懊悔和叹息。

    陈清寒站到灵栖身边,并不回应,态度已经很明确:“陛下,清寒已经没有驰骋疆场的心了,如今只想成家立业,并没有什么报复。”

    清惠帝听见陈清寒竟说要成家立业,眼眸眯起,摇了摇头状似失望,“你说你想要成家立业,却几年都没有动静,我为你的人生大事担心啊。”

    外人只看得到是苏家小姐逃婚拒嫁,灵栖却隐约懂了,这分明是吐蕃大事在前,皇帝试探陈清寒在后。

    “清寒十五随陛下出征收复国土,如今已经过了十五年,早就不是当年那个盛气凌人的少年,请陛下恩准我随波逐流,再不想什么功名利禄。”

    “既如此,苏家小姐的婚事,你们又怎么卷入其中?”

    苏家的事情关乎世子出使吐蕃,往小了说只是儿女情长,往大了说可以牵扯到朝野上下,陈清寒如今在禁军中还有拥簇,清惠帝不能不起疑。

    灵栖抿唇,这就是帝王的疑心。

    只要把她推出去就好,此事本身也是因为姻缘楼,她闭了闭眼跨步上前。

    “是清寒食言,曾说过再不出现在陛下面前,清寒愿以死谢罪。”

    帝王家最忌讳手下的人说以死谢罪,这传出去会引起轩然大波,不用一天就会传出皇帝不体恤下士的说法,更何况是陈清寒。

    清惠帝只是招了招手,让退下了。

    *

    灵栖没想到,自己忙活了这么久的事情,竟然只是帝王家的算计。

    苏凝夕还是许金赤都是其中的棋子罢了,灵栖也是被耍得团团转的。

    “真是好计策,落实了吐蕃一事,又把你摸清了。”等到走出好远,灵栖才转头看了眼陈清寒。

    陈清寒牵着马,灵栖走在一侧,突然他停下来。

    “你觉得,他把我摸清了?”陈清寒意味不明道,唇角也带着一丝愉悦的笑。

    “你还有多少瞒着我的……”灵栖盯着陈清寒的眉目,越看越觉得眼熟,竟在他身上看见熟悉的影子。

    陈清寒伸手把马身上的鞍调整一下,只说:“上来吧,从这回去还有点远。”

    月色下,她比陈清寒的影子高一大截,坐在马背上,而陈清寒走下地上。

    已至仲夏,天上的星子亮得晃眼,陈清寒的声音揉进夜风中。

    “明日还要请灵夫子,好好教我了。”

    似乎感知到灵栖不安地心思,陈清寒略带诱哄地轻声细语。

    灵栖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温和吓一跳,侧目:“你突然发什么疯,今天的事情还没问你呢。”

    “你到底是什么来路,我给你牵线,而且你今日竟说我是你的人?不会要害死我吧?”

    “不会的,他若真想杀你,今日我们就走不出苏府了。”

    谁能想到,每日在菜市口卖肉的屠夫陈清寒竟是当年征战沙场的少年将军,“登基之后,他就杀了身边所有将领,我因为有先帝的帝令,又自愿告老还乡,才活到今天。”

    但是这六年,监视陈家三兄妹的眼睛不少。

    “我不娶妻,因为不想要她被当成威胁我的棋子,不过……”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