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洗脱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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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曦煌立即抬头看向安平夫人,正色道,“安平夫人,你不能让他将我们带走。虽然木匣子是稷华人的,但是事是在我们乌泽发生的。如果我们在去稷华的路上出了什么事,乌泽说破嘴皮子都是解释不清楚的……”

    御史闻言,恶狠狠地给了曦煌一个嘴巴子,然后笑着看向曦煌,“你以为,就凭你一个贱卖身子的姬女,能够左右这件事的结果?我说过,区区坊主,做不了主。”

    安平夫人看着这一幕,眉头微蹙,陷入了思虑,不过看着曦煌脸上迅速消退的巴掌印,眼神中又透出一丝疑惑。

    曦煌并未被御史的威严所吓倒,她尤其讨厌那种仗着权势,就作威作福、欺凌弱者的人。

    她抿嘴一笑,黑色眼瞳中带着猎豹捕食时才有的狠戾,然后继续看向安平夫人,“稷华逃犯做的木匣就代表着这件事只和稷华有关吗?万一他们说是乌泽联合逃犯杀害满江大人呢?我们又该如何解释。这件事如果牵连到绣春坊,不仅仅是安平夫人,连同都太尉,都得赔上性命!”

    “屡教不改!”御史抬起右手,用力给了曦煌一个的后颈一个肘击。原是想让她失去意识,没想到曦煌很快就睁开了双眼。御史眉头微蹙,眼神略显讶异。

    安平夫人瞬间敛起惧色,原本僵硬的脸上却透着一丝坚定和果决,“御史大人,恐怕今日,你不能将他们三人带走。”

    御史只是冷冷地瞥了安平夫人一眼,在巡捕将阿芜从后院带出来时,领着众人,缓步走向大门。

    一个眼眶乌青的护院迅速跑到安平夫人的身侧,皱眉道,“夫人,我想阻拦来着,但是他们硬是要冲进去,还打伤了外面的几个兄弟。”

    安平夫人抬起右手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目不转睛地看着御史的背影,然后用手吹了一个口哨。

    只听“砰!”地几声巨响,大门外面相继落下三个绿色的庞然大物。他们上身赤、裸,下身裹着一块棕色的短布。虽然身形像人,但是上身肥胖,双腿短小,头顶无毛,大眼短鼻,还长着满口獠牙。

    这些怪物各自拿着一个狼牙棒,迈着大步缓缓朝大门走去,用粗犷的声音对安平夫人说道,“安平夫人,您已经很久没召唤我们了,我们待在上面,都快无聊死了。”

    御史眉头紧蹙,回首看向安平夫人,面色骤然变得有些阴沉。

    安平夫人不卑不亢,字字铿锵,“御史大人,我本不想与您起任何冲突,但是我作为乌泽的一份子,也绝不允许乌泽被他人算计。虽然我们这里只是一个小小的楼坊,但是也不是没做过应对各种闹事者的准备。如果今日御史大人硬要将三个姑娘带走,就休怪我得罪。”

    御史嘴唇微张,正色道,“你一介坊主,胆敢与我稷华做对,我若回国将此事禀告我王,你认为你们国主,还会不会让你活。”

    “御史大人代表着稷华,为稷华做事。”安平夫人往前走了一步,“而我代表着都太尉,为乌泽王室做事。御史大人在为稷华谋利益,而我也在为乌泽谋利益。如今,我们之间,不是代表着稷华和我,而是代表着稷华和乌泽。我说过,我不想与您作对,如果你放开三个姑娘,我自然也会以客待之。”

    御史目不转睛地盯着安平夫人的眼睛,二人四目相对,谁也没有退让。

    他回首看了一眼身后的山精,虽然以尸民巡捕的不伤之身和敏捷的身手,不一定会输给他们,但是毕竟他人在乌泽,如果真的闹得太难看,不仅没办法借其力量找到逃犯,可能还无法平安离开乌泽。

    御史嘴角上扬,脸上缓缓撑起一抹笑容,身上的气势也柔和了许多。他回首看了一眼身前的巡捕,示意他们将曦煌和张镜竹松开。

    厚朴听闻巨响也慌忙从楼上走下,抓住曦煌的胳膊问道,“你没事吧?”

    曦煌缓缓摇头,“没事。”

    御史看向安平夫人,“既然夫人都这样说,我也要给你几分薄面,不然传出去还说我欺负你一介女流。你说的对,此事不仅事关稷华,也涉及乌泽,我还需与禀报王上让其与乌泽、浩渊商议才是。”

    安平夫人抬头看了一眼三只山精,示意他们回去。

    一只山精想要跳上房顶,安平夫人厉声呵斥,“你又想将我的房子给拆了吗?这次如果又毁了,我就要从你们的工钱里面扣了哦。”

    山精噘起厚实的嘴唇,模样显得有些不悦,只能跟着另外两只山精抓着柱子,缓缓爬上房顶。

    临了,他还回首看向安平夫人,“真的不能把他们吃了吗?”

    安平夫人无奈摇头,“不能。”

    山精只能悻悻地爬上屋顶,“好可惜。”

    厚朴一脸惊愕地看着山精远去,低声道,“没想到安平夫人能够豢养山精,他们可是非常凶狠的。”

    曦煌一脸疑惑地看向厚朴,“山精是什么。”

    厚朴蹙眉思考了一瞬,“看书上说是浩渊山中灵气形成的一种精灵,一般生活在深山老林当中。他们生性凶悍,爱好吃人,便是当地的妖精,也不敢轻易招惹,不知为何还能被安平夫人豢养。”

    安平夫人看着御史俯首一笑,“多谢御史大人体谅。”

    御史回首看了一眼曦煌,虽眼神不甘,但也只能带着几位巡捕离开了绣春坊。

    安平夫人深深地吐了一口气,虽然她想上前送送御史,但是双腿一软,差点倒地。此案牵涉太大太广,即便她活了六十多年,见惯无数风雨,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

    她抬起眼睑看向曦煌,无奈的眼神当中又透着一丝失望。

    曦煌慌忙走到安平夫人的身侧将她扶住,笑吟吟地问,“夫人,您没事吧?”

    “你还笑,你还笑。”安平夫人气得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你知不知道刚才是有多凶险?你知不知道他们权贵捏死一个普通人就如同捏死一只蝼蚁一样。你真的胆子太大了,竟然一点都不怕,还敢和他硬碰硬。你到底是什么来头啊,你是不是没有经历过普通人的生活啊?你若是他国贵女,就不要在这里和我浪费时间了。你这,即便是贵女,也应该懂些礼数……”

    “夫人。”曦煌若无其事地看着安平夫人,“我这不是想帮您嘛,如果我们真的被御史带走,彼时稷华和浩渊的事,就会变成绣春坊乃至整个乌泽的事,您不仅摘不干净自己,还要赔上一条性命。”

    安平夫人皱眉看向曦煌,“那你那个时候,为什么要偷听我们谈话。别人都想离这件事远远的,你还想牵涉进这件事里。”

    “我就是好奇嘛。”曦煌抱着安平夫人的手臂笑着撒娇,“哪知道那个御史这么机警,不过,也幸亏有我,不然我们三个就被带走了,到时候乌泽说破嘴皮子都解释不清。你也知道,浩渊全是妖。我们乌泽也只是以娱乐产业为主的姑娘,哪里斗得过那些妖精呢。”

    安平夫人双眼微眯,“你看起来倒是聪明,但是一定也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主。以你的智慧和才干,未来许是要谋出一番大事。”

    “的确要谋出一番大事。”曦煌低声嘟囔道。

    “你说什么?”

    “哈,哈。没有,没有。”曦煌笑着揉按安平夫人的肩膀,“我的意思是,多谢夫人夸奖,虽然我没什么大聪明,但还有些小智慧,如果未来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我肯定义不容辞!”

    安平夫人抿嘴一笑,脸上总算有了一丝欣慰,但阿芜忽然跪着爬到她的面前,哭着乞求道,“夫人,夫人,可以放了我吗?现在可以放了我吗?我真的什么都没做,我只是接了那个匣子,我也不知道里面有些什么。求您了,求您放过我吧。”

    阿芜不知疼痛地在地面上磕头,那一声“砰砰砰”听得曦煌都忍不住拧紧了眉头。

    安平夫人不仅没有同情,反而面露嫌恶,“你瞧你那点出息!再看看曦煌。”

    阿芜身子一僵,滞在原地,然后缓缓抬起脑袋看向曦煌。漆黑的瞳孔如同一汪深不见底的死水,死死地注视着曦煌的身子。

    曦煌尬笑着拍了一下安平夫人肩膀,低声道,“比不了,真的比不了。”

    她俯身想要将阿芜从地上扶起来,没想到阿芜继续用力磕头,“求您了夫人,求您了夫人!”

    “算了,别管她!”安平夫人拉住曦煌的手,然后让两个小厮再次将阿芜带下去,“要不是她还背着刺杀满江大人的罪名,我就让她在这里磕头磕死。”

    曦煌听见这一句话,心中忽然有了主意。她先让厚朴回房,然后拉住安平夫人,说要先送其回房休息。进入房间,曦煌才看着安平夫人问,“夫人,你们是想如果找不到凶手,就让阿芜顶罪,是不是。”

    安平夫人一脸疑惑地看向曦煌,“嗯,怎么了?”

    “你可不能这么做啊。”曦煌立即拉着安平夫人夫人坐下,“你不仅不能这么做,还要帮助阿芜洗脱嫌疑,证明这件事,她毫不知情。”

    安平夫人拧紧的眉头中涌出一丝不悦和恼怒,“为什么。”

    “我知道,满江大人在乌泽出事。你们觉得这件事会激怒浩渊,如果真找不到凶手,就先拿阿芜顶罪,或许能够化解浩渊的一部分愤怒。但是你想啊,这不就是变相承认这件事是乌泽做的吗?”

    曦煌在安平夫人的旁边坐下,“哪有人会将杀人的罪名揽在自己的身上的啊。既然这件事已经扯上了稷华,稷华想将我们带回去的目的,就是让我们认了这些罪名,好应付浩渊。只要你给阿芜洗脱嫌疑,咬死这件事和乌泽无关,那就变成稷华做的了,是吧?如果稷华不承认,就让他们去查。反正事情是在乌泽发生的,不管是谁做的,我们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