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第 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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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院里的人都清干净了,侍卫在院外把守,安禾被带进去时只有正房点了几盏灯,其余地方一片黑暗。

    宗岫把食盒交给安禾,道:“姑娘,有劳了。”

    安禾默然接过,正想让宗岫通禀一声就见他即刻走远了,她只好自己过去,在门口道:“殿下,民女受宗大人所托前来送药。”

    等了半晌不见回应,安禾便将门推开一个口子进去。

    屋内灯光昏暗,只能堪堪看清脚下。

    安禾将食盒放在桌上,然后往西次间去。

    东次间向来是卧房,她不太愿意去。

    穿过碧纱橱与屏风后,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汪池水,还在不断冒着热气,安禾蹲下身伸手进去,一片温热,看来确是温泉水无疑。

    在室内建温泉池,这曲家还真是奢靡,安禾想到。

    褚绥不在这,她也没多留,转身出去,经过堂屋时把食盒带上。

    进到东次间便闻到淡淡的酒气,安禾心中一凉,先把食盒放到桌上,而后绕过屏风进去,透过纱帘看见一道模糊的人影靠坐在地。

    她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在脑中过了一遍说辞,深吸一口气准备开口:“殿下,民……呃……”

    脖颈突然被人掐住,窒息感迅速涌来,安禾连一个完整的字都说不出,眼前景色开始一闪一闪。

    好在这种情况不过持续一瞬就被松开,她整个人落入一个炙热的怀抱。

    安禾抓着褚绥的胳膊咳了好几下才缓过来,脑子清醒后就发觉褚绥身上温度烫过头了。

    安禾抬起头,正好对上褚绥晦暗的视线。

    “殿下?”安禾轻声唤他,试图让他清醒一点。

    褚绥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脑袋昏昏沉沉,方才好不容易清明一点的神思又重归混沌。

    他只觉得安禾身上冰冰凉凉的,还不断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褚绥几乎整个人都挂在安禾身上,脑袋搁在她脖颈处,身上的重量也全压在她身上。

    安禾险些被他带倒,勉强支撑住,推了几次都不管用,心里只想把宗岫叫回来,问他褚绥这到底中的什么毒,她隐约觉着自己这次被坑的不轻。

    褚绥一看就不清醒,也不知是因为醉酒还是因为中毒,安禾费劲把他拖到榻上一丢。

    她拍了拍褚绥,确定他确实很难回应就准备去拿食盒里的药。

    “别走。”

    褚绥长臂一拉就把安禾往怀里带。

    安禾一时不察,根本没有防备,顺着他的力道栽在他身上,褚绥还在如梦呓般说着,时不时的热气喷洒在头顶。

    “就待在这,待在我身边,不许走。”

    褚绥抱得极紧,安禾几乎动弹不得,手臂硌得生疼。

    “殿下?”

    “殿下!”

    “殿下,你先醒醒。”

    安禾接连唤了几声,但褚绥依旧在那不停重复:“待在我身边。”

    “好好好,我不走,殿下你先松开行不行。”安禾哄道。

    褚绥似是听到了,手臂果然松了一些。

    安禾翻身坐起,褚绥的手又极快抓住她,眼里露出一丝期盼的意味。

    安禾拍拍他的手背,安抚道:“殿下,我不走,你别担心。”

    “嗯。”褚绥极轻地应着,但手依旧没放开安禾。

    安禾走不了,只好接着说:“殿下,你中毒了,先放开我让我去拿药好不好?”

    中毒,褚绥恍惚想起宴席上的事,曲阳荣找了个花魁弹唱,还给自己敬酒,香炉里的香让人心烦意乱……

    后来呢,后来发生了什么?

    褚绥一时想不起来后面的事,中毒,他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字,灵光一闪。

    想起来了,香炉的香、酒,还有花魁身上的气味混在一起成了□□,当场所有人已经被拿下押入大牢。

    他看向安禾的眼神中终于带了几分清明,而后心中涌上怒气。

    宗岫真是,胆大妄为!

    安禾被他眼神吓了一跳,却苦于手被抓住退不了。

    褚绥理智占了上风,不过体内残留的药效被他的怒气激起,身体愈发滚烫。

    “你先出去。”他哑着声道,同时从榻上坐起。

    安禾也想走,但她看向交缠的双手,您倒是先放开呐,不过她也不敢这么直接,便动了动手腕示意。

    “……抱歉。”

    话虽如此,可安禾丝毫没看出他要松手的任何想法,看来是中毒太深,她默默安慰自己。

    “殿下,您不如先用解药?”安禾试探问道,她现在也不敢说自己去端过来了,每次一有离开的举动只会被抓的更紧。

    褚绥颔首。

    见他额上都冒出汗,嘴唇微微颤抖,安禾便去扶他。

    鼻尖的清香更加浓郁,褚绥觉得自己几乎要溺在里面,一抬眼视线就不自觉移向那张唇,上次柔软的触感又在脑中回荡。

    他下意识滚动喉结。

    “殿下!”

    安禾再次被迫倒在榻上,正欲问问褚绥要做什么唇便被压住。

    她瞬间睁大了眼,很快便又呼吸不畅。

    ……

    良久,褚绥发觉怀里人推拒的手劲越来越小,这才舍得松开一些,直勾勾地盯着看。

    安禾的眼睛染上一片水色,带了些哭腔道:“殿下,请您自重,民女自知身份卑微,可您也要想想公主不是?若让小姐知道,恐会影响您兄妹二人情谊。”

    公主?想起这件事,褚绥的心像被浇了一盆冷水,可琴吻过后药效显然更加猛烈,他勉强控住心神,松开安禾,起身。

    “你在这待着。”扔下这句话,褚绥就摇摇晃晃地转身往外走。

    安禾见状连忙拿起食盒追过去,一边追一边喊:“殿下,解药。”

    褚绥全部心思都放在压制内心想法上,根本没听见她喊的什么,一路走到西次间和衣进了泉水,他才总算觉得神思回来一二,闭目凝神。

    “殿下,您还没用解药。”安禾隔着屏风喊。

    褚绥睁开眼,稍稍一动就带起一片涟漪,水声稀里哗啦。

    “你把东西送进来。”

    这下安禾犹豫了,看了眼食盒不知所措。

    没听见动静,褚绥有些忧心,转头过去,又带起一阵水声。

    女子的身影半晌都没有变化,他只思索一瞬就明白安禾顾虑了,开口道:“只管进来就是,孤并未脱衣。”

    闻言,安禾松了口气,提着食盒进去,迅速把药碗拿出放下后一句话也不敢说就快步逃走。

    等坐到东次间榻上安禾脸上热意还没消退,虽然什么也没看清,可一想到这件事她便觉得心中羞愤难堪,坐了许久她才回过神。

    方才出来时她一心想着离远点便直接进了东次间,现在就觉得不妥。

    她想出去,但又担心褚绥事后清算,可留在这实在让人不安。

    安禾坐不住,站起身来回踱步,脑海万分纠结,时不时看眼窗外,外面漆黑安静,一片沉寂。

    不行,不能留在这,倘若解药没用褚绥再行轻薄之举才是真的麻烦。

    安禾下定决心,当下便走出东次间,到堂屋时听见西次间传来动静不免停住。

    若是被褚绥发现偷溜是不是很糟糕,她认真地想。

    还没等她想出来,西次间那边碧纱橱就被打开,褚绥身着白色寝衣披着半湿的头发走出。

    安禾顿时愣在原地。

    除去男子样式的衣裳和发髻后,褚绥简直与林婧一般无二。

    “……小姐。”她喃喃道。

    褚绥并未作出反应,安禾快步上前抱住他,哭诉道:“小姐,我好想你。”

    褚绥直接僵在原地,心脏停了一霎,紧接着剧烈跳动起来。

    她,认出来了吗?

    少顷,没感到熟悉的触碰,安禾终于清醒过来,连忙松开连退两步,随后冷静道:“民女一时失态,望殿下恕罪。”

    若不是她声音中还带着颤音,褚绥都要以为那个拥抱是自己的幻觉了。

    “无碍。”褚绥声音中藏着不易察觉的失落。

    “见殿下如此,民女也安心了,便不多留了,就此告退。”

    “等等。”褚绥的手微微抬起又放下,道,“你先给孤把头发擦了。”

    “是。”

    安禾取来葛巾,而后到东次间去。

    褚绥侧身坐在东次间榻上,安禾就到他身后,用葛巾包住他的头发再用力绞干。

    屋里没人说话,安禾握住褚绥的头发又想起了林婧,褚绥的头发和林婧的一般乌黑顺滑,乌压压的一团,十分厚实。

    脑后是熟悉的力道,褚绥也不可避免地想起过往,但他现在更想知道如今,安禾……到底对自己是什么想法。

    “孤与皇妹长得像吗?”

    褚绥突然发问,安禾手上力道一松,片刻后才回道:“殿下与小姐长得十分相似,但仍有区别。”

    “是吗?”

    安禾没作答。

    “那孤同皇妹相比,谁的样貌更胜一筹?”

    “自然是小姐。”安禾答得毫不犹豫,答完才意识到似乎不能这么直接,找补道,“殿下与小姐乃是双生子,长得并无差别,其实是一样的。”

    “可你刚刚才说皇妹与孤仍有区别。”

    安禾没回应,接着擦拭头发。

    “那若非要从中选一个,你选谁?”

    安禾瞬间就想回答小姐,好在及时反应过来,装作考虑了一会才道:“……选小姐。”

    褚绥沉了脸,要求道:“你再答一遍。”

    安禾只觉莫名其妙,再答千遍万遍也是小姐,她这次装作考虑得更久,直到褚绥头发擦得差不多了,才道:“民女再三思索,心中确实是更喜欢小姐的相貌。”

    她用梳子给褚绥通发,通完后道:“殿下,民女已将头发擦好,就不打扰殿下休息了。”

    褚绥转过身,一把将人拉入怀中,梳子掉落在地。

    “再答。”

    褚绥目光灼灼,安禾有些不适应,但还是硬着头皮道:“再答多少次都是小姐。”

    褚绥一手放在她后脑勺上,往下压。

    他如今经验足了,安禾完全没有招架之力。

    半晌,他松开安禾,安禾眼睛又染上一层水色,雾蒙蒙的,问她:“喜欢谁?”

    安禾以为他问的样貌,虽然脑子有些懵,但还是答道:“小姐。”

    褚绥再度亲上去,等怀中人几乎整个身子瘫在他身上才松开一点,声音里带着蛊惑意味,轻哄:“现在呢?”

    安禾完全不知道他在问什么,但还是下意识答道:“小姐。”

    褚绥彻底没了脾气,可心中的气还没散尽。

    他放开安禾,嘱咐道:“你今夜就在这睡。”

    安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