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曹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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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妾见过官家。”

    “皇后免礼。许久未见,皇后看起来清减了许多。”赵祯看到郭清悟,微微一笑。

    清悟抬起头来,问道:“官家今日为何来玉清宫?大娘娘允许官家出宫吗?”

    “今日是皇考忌日,朕已下令忌日前后三日禁乐、禁屠宰,且这七日不再处理政事。皇考在时,对这玉清昭应宫很是看重,左右无事,朕便到此看看,顺便祭奠皇考。皇后在此已住了二十余日,可有不习惯之处?”

    赵祯声音温和有礼,郭清悟却看得出来,他对自己只有客气和疏离,两人连“朋友”之间的熟稔感都没有。

    她微笑答道:“这里很好,没有不习惯。”

    赵祯视线转移到清悟的身后,忽然定住了。

    “清婉!”

    他急走两步上前,紧紧抱住张清婉,无视身后跟着的一众侍从。

    那些内侍、宫女见状,全部背过身去,不敢再看。

    郭清悟暗暗叹口气——还是那个率性而为的少年皇帝。

    张清婉急忙开口,轻轻挣扎,试图挣开赵祯。

    “臣妾多谢官家挂念,只是病气还未褪去,还请官家远离臣妾。”

    “朕不怕,婉儿如此体谅朕,朕心中甚是欢喜。”赵祯含笑看着她,似乎目之所见只有张清婉一人。

    “官家,此乃清静之地,还请官家看在皇后为国朝祈福的份上,对皇后多加照拂。”张清婉有些尴尬,语气生硬,同时转头看向郭清悟。

    赵祯经此提醒,放开张清婉。他笑了笑,走过来执起郭清悟之手。

    “皇后辛苦了。上月辛亥,朕已加赠皇后曾祖中书令郭崇为尚书令、兼中书令,追封祖守璘及父允恭并为节度使,母、祖母、曾祖母并为国太夫人。皇后可还喜欢?”

    郭清悟微微一笑,心中并未生起任何波澜。

    “多谢官家赐恩。官家既已出宫,臣妾便与官家一道进殿上香,祭奠先皇。张贵人既已被封为嫔御,便与我们一道进殿吧。”

    赵祯率先进殿,清悟正欲迈步,眼前忽然闪过弹窗:“快下班了,再玩十分钟咱们就下线吧?”

    清悟忙回复道:“好的”,随即加速游戏,寻找能吸引到自己的画面。

    然而触目不是皇城就是御街,这些场景清悟已经看过无数次,早已不新鲜。

    清悟把“视角”由平面改为“俯瞰”,眼前的场景开始下降、变小,整个东京城如同一幅被打开的画卷般,以皇宫为中心,在她眼前徐徐展开。

    “哇,就像看3D投影的《清明上河图》一样耶!”清悟又惊喜又觉得有趣,手指在一些细节场景上点一下,那个场景的细节便被放大。

    虽然第一天便看过汴京的全景图,但这种动态的画面,和全景图还是很不一样的。眼前的画面是生动的,富有烟火气息,如同人类通过玻璃观看一座微型的小人国城池,小人国的子民丝毫不知道自己在被观察。

    连通外城和内城的御街上锣鼓喧天、十里红妆,清悟目光移向那边,看到是一队迎亲队伍,正朝内城东南一座宅邸行去。

    清悟点向宅邸,将场景局部放大。

    “曹傅!我看到曹傅了!”

    看到那张熟悉的英俊面孔,清悟惊喜地喊了一声,迅速一键换成男装,准备空降曹傅身边。

    张清婉拉住她的手:“没时间了,在外面看看就行。”

    “哦,好。”清悟看看右下角时间,确实快12点了。两人如同欣赏水幕电影的观众般,在场景外看着这场民间婚礼。

    迎亲队伍停在一座宅院门前,清悟看到宅院门上牌匾写着“济阳郡王府”五个大字,但是宅院内部场景竟然和郭宅很像,只不过大门比郭宅宽敞气派得多,不由得好奇道:“宋代的官员宅邸内部布置是一样的吗?”

    张清婉有些尴尬地笑了一下:“不是,只是建模部门偷懒罢了,后续会进行优化的。”

    宅院内外站满了人,几乎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片刻后,一名头发盘起,作已婚妇女打扮的年轻美貌女子搀扶着身穿青衣花钗、手持却扇的新娘子步出闺房。

    新娘身后,跟着两张郭清悟熟悉的面孔。清悟不由得喊出声来——“那是曹傿和曹佾!”

    “曹傿我认识,曹佾是谁?”张清婉问道。

    清悟兴奋地拍了一下手:“我想起来了!这个新娘是曹婉仪的大侄女,长宁节那天,还是我给他们两家选的婚期。你看看今天是不是七夕?”

    张清婉看看万年历:“天圣三年,七月初七,确实是七夕。”

    她忽然想起什么,满脸不可思议:“你给他们选的婚期是七夕?”

    “怎么了?”清悟莫名其妙:“七夕不是个好日子吗?”

    “是个好日子,不过不适合结婚。”清婉说着,调出功能界面,搜出国学资料库中的嫁娶知识给清悟看,“你看,古人认为七月是‘鬼月’,中元节是鬼节,七夕距离中元节太近了,阴气重。所以古人一般不会在七夕这天嫁娶的。何况七夕又名‘女儿节’,这天出嫁的女儿可以回娘家看母亲,古人又怎么会把女儿在这一天嫁出去呢?”

    清悟吓了一跳,惊慌地问道:“可是……可是我给曹婉仪她们指定这个日子的时候,她们也没拒绝啊…”

    “因为她们是AI,AI当然会接受玩家的指令了……”张清婉说着说着,却也底气不足起来:“咦?不对呀,按道理这些知识资料库里有而玩家却不知道的话,AI会生成对话告诉玩家这一点的……”

    “那怎么办?我们现在去阻止他们?”清悟摩拳擦掌,准备进入剧情,却又被张清婉拉住。

    “算了,先把这段剧情过了,要是出事的话再随机应变吧。反正是内测,大不了删档就是了。”

    新娘来到正堂,向首座上一对中年夫妻屈膝下跪。

    “仙儿拜别爹爹、娘亲。”

    两位老人双眸含泪,却又充满欣慰:“好孩子,快起来。咱们两家隔得近,你和姑爷随时都能回来。”

    “仙儿会时常回来看望爹娘的。”新娘哽咽起身,又转身朝站在一旁的曹傅盈盈下拜,“仙儿拜别兄长。”

    “快起来。”曹傅英俊的脸庞上写满了不舍,千言万语萦绕舌尖,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