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我还走得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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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连几天雪后,难得见到了艳阳,照得那还未化的雪层,向四面八方反着金光,远远看去,像一大块金子。

    “金子,金子,一天都是金子,眼里除了金子能不能有点其它的?”系统忍不住吐槽道。

    说罢,还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咋就找了个这么财迷的主儿!

    沈秋吟笑嘻嘻答:“金子多快乐呀!呜呜呜!我做梦都想抱到金子睡觉!”

    一说到这儿,她眼睛都亮了,仿佛眼前正掉着金元宝,一个又一个,数都数不过来。

    救命!她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

    钱钱钱钱!

    清老天爷用膳砸她吧!

    “啊!”系统看不下去了,点评道:“俗气!俗得很!俗不可耐!”

    沈秋吟抹了一把嘴,不满地嘟囔道“行行行!你不俗气,你清高!”

    “那是!”系统颇为傲娇道。

    他们逗嘴的功夫,李保德来了。

    沈秋吟看了眼沙漏,“咋这个点来?午饭都过了。”

    他愁眉苦脸,心不在焉道:“有事跟你说。”

    “什么事?”沈秋吟等待他的下文。

    李保德动了动嘴,“唉,算了!不说了!”

    他讲不出来。

    沈秋吟傻眼了,她都做好了抽小凳子,当吃瓜群众的准备!

    这,这,这怎么可以!

    沈秋吟当即变了脸色,“不可以!”

    她催促道,“快讲!”

    她生平最恨说话说一半的人,存心吊人胃口会被五雷轰顶,一辈子发不了财的!

    李保德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踌躇片刻后,又抬头看她,反复几次后,他唉声叹气道:“我说不出来!”

    沈秋吟在内心咆哮。

    说不出来你就别开口呀!开口了你就说嘛!

    吞吞吐吐算什么事儿!

    忍不了!忍不了!根本忍不了一点!

    姐的拳头已经硬了!

    可是打人犯法。

    真是件令人尴尬的事。

    沈秋吟深吸一口气,镇定心神,咬咬牙,一遍遍念叨,我不好奇,我不好奇,好奇只会害死猫。

    可是……怎么会不好奇嘛!

    八卦是人的天性呢。

    可他说不出来,又不能逼他说。

    还能怎么办?也只能算了。

    沈秋吟也跟着他唉声叹气。

    系统默默下线,看不了,根本看不了一点,这两智障,快来个人收走!

    沈秋吟正叹得起劲儿,忽然发现李保德不叹了,她侧头一看,目光恰与他相对。

    她眸光一亮,期待地看着他,要说了吗?要说了吗?这是要说了吗?

    李保德张了张嘴,沈秋吟的嘴角已经翘起,满是期待地看着他。

    却听他道:“今儿个楼里的生意不好吗?怎么连个人都没见到?”

    不应该呀?

    百膳楼的生意一向好,今日却冷清的可怕,连小二们都不在。

    这是怎么了?

    要垮了?

    沈秋吟原本笑着的脸瞬间沉了下来,这话真是一问一个不想答。

    大哥!你关心天关心地,咋就不能关心关心被你吊着胃口的妹子?

    你不应该讲讲你究竟要说什么吗?注意力能不能集中,眼睛能不能别乱晃!

    做为一个合格的八卦者听话听到一半真的会死!

    呜呜呜!

    李保德没发现她铁青的脸色,继续道:“那个太学公子呢?回临安了?”

    沈秋吟久久不答,李保德奇怪,侧头看向她:“咋不说话?”

    哑巴了?

    沈秋吟死死地盯着他,咬牙切齿,怒气横生:“给小二们放假了。王守常出去了?不知道去哪儿!”

    如果目光可以杀死人的话,李保德恐怕连全尸都没了。

    “嗷嗷,”李保德点了点头,又哀叹一声,“既然这样,我也走了。”

    沈秋吟眨巴眨巴眼。

    走了?

    就这样走了?

    大哥!话还没说完呢!

    你究竟要跟我说啥呀!

    啊啊啊!做人不能这样。这样会遭报应的。

    沈秋吟拦住他:“要不,吃个饭,咱还能聊聊。”

    “不了,”李保德摆摆手,“没心情。”

    他心里有块地方堵着气,让他难受得很,实在没心情吃饭了。

    “给你做麻辣牛蛙,好吃到爆炸!”她诱惑道。

    “麻辣牛蛙呀,”李保德咽了咽口水,有点想,但一想到那糟心的事儿吧,又没了胃口,叹了一声道,“算了吧,吃不下!”

    沈秋吟瞪大了眼睛,这,这,这哥们是受了刺激吗?那可是麻辣牛蛙呀,居然一点也不心动,还说不吃了,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李保德吗?

    “哥,哥,哥,你是破产了吗?”沈秋吟十分好奇地问。

    若不是破产,她实在找不出李保德吃不下饭的原因。

    李保德一听,给了她一个爆栗,“你才破产,你才破产,你才破产了呢!”

    沈秋吟捂住额头,“那你咋吃不下饭?”

    “有事。没心情。”

    沈秋吟拍了拍他的箭头,安慰似地说:“啥事?说出来,我帮你疏通疏通。”

    他的脸又沉了下来,“跟你讲不出来。唉,我去也。”

    音落,李保德垂头伤气走出百膳楼。

    沈秋吟气急了,对着他远去的背影拳打脚踢,让你说话说一半,让你说话说一半!气死个人。

    她在原地抓狂了好一阵,路过的人像看傻子似的看着她。

    沈秋吟才不管,将发疯文学贯彻到底。

    这才是年轻人该有的精神状态!

    主打一个街上丢人跟我屋里有什么关系?

    整个下午,百膳楼都冷冷清清的,没有人来,和往日的热闹相比实在大相径庭。

    沈秋吟百无聊赖坐在柜台上数着钱,时不时看一眼长街。

    今日的长街,也没有往昔喧嚣,小摊贩们像约好似的一个未来,酒楼食舍虽开着门,却也是门可罗雀。

    明明是艳阳天,却冷得发凉。

    给人一种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近黄昏时,殷红的夕阳占据了半边天,圆日被云缠住了,缺了一块。

    渐渐日向西斜。

    就在沈秋吟瞌睡时,王守常回来了。

    他敲敲了柜台,沈秋吟蓦然惊醒,朦胧着眼看他:“你回来了?”

    他点点头,扫了一眼空旷的大堂,骤然眯了眯眼道:“今日没生意吗?”

    “嗯,”她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问他,“你去哪儿了?”

    这人清晨出去,一日未归,若不是他行李还在客房里,她都以为他逃单,走了。

    王守常答道:“待在屋子里无聊,便出去逛了一逛。”

    “好玩吗?”沈秋吟眼冒精光。

    她日日待在楼里,久未出去,除却这条长街,其他地方好玩与否,热闹与否,她一概不知。

    突然觉着自己像井底之蛙一般。

    除了赚钱就是赚钱。

    钱是赚到了,但乐趣没了。可有了乐趣,钱也没了。

    真是世间难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也就那样,”他不咸不淡道,“不过是人多热闹,但热闹之后,就只剩苍凉了。”

    他冷着一张脸,似也在为热闹之后的萧条而难过。

    “也是,”沈秋吟觉着他说得对,“我还想着关门一天,好好玩玩,如今看来,还是算了,我最受不了热闹后的冷清。”

    那是一种巨大的落差感,会如海水一样将人吞没。

    他笑道:“你还是适合赚钱。”

    沈秋吟也笑了,她财迷的人设恐怕是深入人心了。

    楼里既然无客,晚膳便早早地准备上了。

    照例,王守常在厨房帮她烧火。

    沈秋吟偏爱蜀地菜,一连几日,都做蜀菜给他吃,可今晚不一样,她做起了临安菜。

    王守常诧异道:“你会做临安菜?”

    临安菜与蜀菜不同。

    蜀菜重麻重辣,无辣不欢,只要掌握好调料和火候,基本上不会出难吃的菜。

    可临安菜清淡,以酸甜口为主,属小众菜系,对厨子的技术和调味的把控都有严格的要求,不能有一点偏差。

    如今濮阳的厨子,都不做临安菜,因为工序实在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