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太学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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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着吏部尚书一案久无进展,濮阳开始全城戒严,城门出入查得尤其严格,连酒坊食肆也日日有官兵来巡,弄得商人们的生意并不好做,索性许多都关了门在家里过年去。

    或是因着姜泊清的缘故,又或是因着陆昭明,来查百膳楼的官兵都客客气气的,所以百膳楼的生意依旧很好。

    这也让沈秋吟愧意更浓,一度羞愧的要死。

    系统安慰她道:“淡定。姜泊清喜欢你,他庇护你是为了让你开心,不是让你生闷气,气坏自己的身子。”

    是呀!他想让她开心。

    但她却未做过让姜泊清开心的事。

    明明只要答应他,就能让他开心的。

    她还是拖拖拉拉,久久没回复。

    她思绪乱起来,开始胡思乱想,系统连声叫停。

    “可别这样想。感情自然该慎重。如果你只是为了让他开心就答应他,这只会伤他更深。他要的是你真真正正的喜欢,并非感激。”

    “我知道的。”

    她知道,一直都知道。

    官兵们全城搜捕,终致流言增多,这么久了都未找到凶手,鬼杀人之言满城疯传。

    沈秋吟怕鬼,可这一次却不怕。

    她连鬼打墙都遇见过了,岂会再怕真正的鬼。

    不过,背凉倒是真的。

    闲言碎语、猜测丛生,李保德担心她的安危,近来总待在百膳楼,时不时上个菜,或者收收银子。

    大财主来做跑堂,稀奇,真是稀奇!

    因着这个,百膳楼又引来了一波客人,都是来看李保德的。

    对此,李保德到是自在,帮自己妹子做事,不丢人,再说,他又不是生来就是财主,也是做这些活儿一步步摸索出生财之道的。

    客人们来吃饭只是为了满足好奇心,初初碰见他上菜,还惶恐不安,生怕得罪了这鼎鼎有名的大财主。

    久了后却发现这个大财主并不如传说中那般吓人,客人们也放下心来,并且还总趁着他上菜时,问他做生意的事。

    若是不忙,李保德愿意指点一二,若是忙了,他就给人家说以后再聊。

    那些得了他指点的客人愿意日日来吃,盼着再得到一些真传,那些没得到指点的客人心有不甘,也日日来,盼着刷个脸熟。

    如此,百膳楼的生意在同行里显得格外耀眼。

    人人都说她走运,前有姜泊清日日到她那里吃饭,后有李保德当跑堂,帮忙干活。

    这女人,真让人眼红!却无办法那种。

    毕竟人家规规矩矩做生意,也没使个什么手段。

    最主要是,上次使手段的东风楼,到如今还未开门,听说当家的病了,在床上躺好久了。

    嗯!众人一直认为,这女人除了运气外,还有玄学在身!惹不得,属实惹不得!

    听了这些,系统不服气道:“什么运气!宿主明明花了心思才有今日的规模呢!”

    遥想初来这里,它一身反骨,把宿主整得够呛,她硬是在绝路里杀出了一条生路,钻它的漏洞,让百膳楼威名远扬。

    沈秋吟这女人,真真是令它佩服,一度感叹自己眼光好,选对了宿主。

    沈秋吟却讪讪道:“有没有可能,人家说得没错,我就是运气好!”

    系统汗颜,说好的女强人呢!说好的业界大佬呢!自身的努力就这样白废了?它现在都没怎么反骨了,她怎么还在摆烂。

    有点子烂泥扶不上墙了哈!

    “什么烂泥扶不上墙!你才烂泥扶不上墙!姐的意思是,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我可从来没否认自己的实力哈,但有些时候,咱们也要承认运气嘛!”

    再说,嘿,她就是踩了狗屎运,靠住了姜泊清和李保德,这也不丢人,旁人想有,还没机会呢!只能眼红。

    “是是是!姐子你说得对!”系统配合道。

    两人交流地这段时间,又来了客人,厨房已经忙得不可开交,沈秋吟自然不能当甩手掌柜了,赶忙去后厨帮忙。

    风风火火干到晚上,送走了最后一桌客人,沈秋吟累得趴桌上一动不动,像条缺水的鱼。

    小二们也靠在一起,互相捏捏肩,捶捶腿,放松身体,缓解疲惫。

    酸疼感在沈秋吟全身蔓延,她忍不住动了动身子,哀道:“明日生意若还这样好,就关门吧,实在干不动了!”

    今日厨房的火都没灭过,一锅接着一锅,端菜的小二更是脚底生风,晚一点,后面的菜就堆积了。

    “可别,”李保德道,“别人巴不得有这生意,就你还想着关门。这钱来了就使劲儿赚,别想偷懒。”

    沈秋吟长长地叹了口气。

    人呀!就是矛盾,生意不好的时盼着生意,生意好时又嫌累。

    真难伺候!

    小二们很是认同李保德的话,附和道:“掌柜的,我们不累!我们还能干!”

    “行吧!”见他们干劲儿十足,沈秋吟也不好扫兴,“给你们加工钱!”

    一听加工钱,他们兴致更浓,连浑身的疲惫都消失了。

    还真应了那句话,鸟为食亡,人为财死。

    他们在这歇息了半刻,疲惫劲儿过了后,就收拾东西回家去了。

    李保德也要走了,走前同她说:“城里不安全,你个姑娘家容易出事,不若到我府上住几日?”

    到他府上,这多不方便。

    沈秋吟摇头:“我认地方,住惯了这儿,去其他地方睡不着!”

    这倒是实话,她这人认环境得很,习惯了一个地方后,骤然换个地方,容易水土不服。

    “可……不若,我给你找两个会武功的丫头过来?”

    他着实担心她的安危。

    沈秋吟连忙摆手:“别!可别!我习惯了一个人,来两丫头日日住在楼中,我反而拘束的很。”

    不光如此,人一多,系统容易暴露!她本来就神经大条,若是说漏了嘴,准得被当成怪物了。

    这不同意,那不同意。

    李保德犯愁了。

    沈秋吟怕伤了他的真心,忙说:“哥放心,我铁定没事。你别操心,快回了!明日早些过来帮忙!我还给你做麻辣鱼片吃。”

    麻辣鱼片!

    他舔了舔唇,欢欢喜喜应道:“好勒!好勒!我这就走。”

    李保德离开了百膳楼。

    沈秋吟拖着疲惫的身子将大堂凌乱的椅子摆放整齐。

    做完这个,她正要合上门时,突然见一人急匆匆地来,她粗粗一看,有些眼熟,再定睛一看,认出来了。

    竟然是灯会那日赢了灯王,但丢了腰牌的太学公子。

    他背着包袱,手拿长剑,陡然出现在她面前,将她吓了一跳,连连往后退了几步。

    “是你!”

    公子见她,很是惊奇,“姑娘,你怎么在这里?”

    沈秋吟拍了拍胸脯,定住自己心神,“我是百膳楼的掌柜。”

    公子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沈秋吟上上下下打量他。

    这人穿着黑色劲装,长发束成冠,与那日灯火相比壮了许多,身上的书卷气也少了许多。

    特别是手拿长剑,哪里像个读书的公子,到像个侠客。

    沈秋吟心下闪过一丝不安,问道:“公子这是去了哪儿才回来吗?”

    “不是,”他道,“太学今日闭馆,我也要回家过年去了。不过近日因着吏部尚书的案子,全城戒严。我的通行令还没下来,所以只能换了个打扮,出来找客房住。”

    说着,他便问道:“掌柜的,你们家还有空闲的客房吗?我一路问过来,都住满了!”

    太学的确今日闭馆,所有学生都要返回籍贯处,等着开学时再来报道。

    沈秋吟的疑虑消了几分。

    如今处在年前,濮阳城里的人急增,这条街上,连最差的店铺里都住满了人,他现在要找一住处,可不简单。

    百膳楼到是有客房,只是久不对外开放。

    说实在的,沈秋吟也不愿他住进来。

    但见他风尘仆仆,外面的天色也已晚,夜间寒凉,若再寻不到住处,很有可能要宿在街头。

    她觉着有些可怜,如实道:“有的,随我来吧!”

    再怎么说也是助人,能为自己积攒福报的。

    沈秋吟点燃一盏油灯,带他去客房。

    路上,她问道:“公子的腰牌后来可找到了?”

    “找到了,”他说,“多亏了那晚上百姓们帮忙,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