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骤雨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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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枫林一隅,苏琳琅静静看着对面而坐的吴思菀,秀眉轻拧:“吴小姐,牌局变幻莫测,你将楼小姐一人丢在那处不好吧。”

    “怎么,你想去英雄救美?”吴思菀兴致盎然看她一眼,叹惋,“可惜了,一会自会有人去帮她,你的心思落空了!”

    苏琳琅闻之神色严肃,她不赞同地摇了摇头:“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哦,那还有什么意思?”吴思菀微微笑了笑。

    “吴小姐同我打什么哑谜,你应该很清楚。”苏琳琅皱眉,“如今圣上对岭南升迁之人满腹疑心,楼棠月本就身处不利之境,如今清平郡主进京,缘由尚不知为何,你这般贸然把她牵扯进去可能会害了她。”

    “怪哉。”吴思菀似是疑惑,“在你心中,楼棠月便是这般柔弱之人,况且,你以为让她避开,就能躲过这些既来的风雨?”

    苏琳琅不解,却见吴思菀神色淡淡:“清平郡主此行进京,为的便是留在京城,你说,她会用什么法子留在京城。”

    苏琳琅神色霎变,她吐出两个字:“联姻。”

    “没错,你觉得她会选谁?”吴思菀笑了笑。

    帝王子嗣并不多,一女四儿,大皇子早年夭折,五皇子年岁太小,如今适龄的也只有三皇子和四皇子。

    清平郡主身后,是雁门名门贵族,此乃诱人心魄的一大助力,任是谁都无法拒绝的。

    听闻清平郡主早年时与高玉公主关系甚密,所以,她选谁几乎不言而喻。

    即是联姻,想必来京城前梁王已经将两人底细摸清楚,既如此,连她都能捕捉到一点的三皇子和楼棠月关系较为密切,他们一定打探得更彻底。

    “你这不是更将楼小姐置于险境?”苏琳琅质问。

    “苏小姐此言差矣。”吴思菀眼眸奇异地亮了亮,“能决定她处境是否安稳的从来只有一个人。”

    “我此举,只是帮某人做个决断。”

    苏琳琅闻言沉默半晌,神色骤然复杂起来。

    …………

    感受到自己兜里沉甸甸的银子,楼棠月几乎是眉开眼笑了。

    她起身行礼:“感谢三位。”

    的银子。

    楼棠月舒眉,没讲后面的话说出来。

    季百川自是看出她的意思,他随意往后一靠,脸色并不懊恼,反而浮现几丝看好戏的意思。

    而一旁鹿鸣烈适时开口,他眯起眸子,嘴角含笑:“楼姑娘牌技高超,再加上三殿下在后运筹帷幄,怕是神人来了都打不赢。”

    竟然先是夸她了。

    于事于礼,这十局的胜利离不开裴闻雪,但他却似故意忘了裴闻雪的关键作用般,重点夸赞了她。

    他这是在试探着什么呢?

    楼棠月眸色微动,神色却如常:“多谢鹿大人提醒,我这人一向多忘事,差点忘了头号功臣。”

    她转身,往后撤开一步,躬身行了标准一礼:“多谢三殿下相助。”

    裴闻雪垂眼看她。

    她今日穿着海棠色罗群,云霞带覆腰,散开的裙摆绚烂美丽,将她艳丽的容颜衬得清透脱俗。

    她垂着头,行礼,往日灵动的双眸掩藏于随风而飘的鬓间发,只让人感觉到疏远的距离感。

    裴闻雪面上浮现淡淡笑意:“楼小姐言重。”

    楼棠月浅笑抬眸,眸子在看清他身后的人后一亮,她提步,毫不留恋般与他擦肩而过。

    鹿鸣烈在那刹那抬眸,双眼正好对上裴闻雪淡到极致的眸子。

    裴闻雪静静看着他,嘴角含笑,话中似是是善意的提醒:“判司千里而来为阿姐庆祝生辰是好事,只是近日京中颇不太平,在京中日子可千万小心。”

    鹿鸣烈起身拱手:“多谢殿下指点。”

    “只是既要久居京城,自然得受住京城的风起云涌。”他态度谦谦道。

    季百川已经开始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样子了,这人看着谦和,怎赖说出的话这般狂妄。

    八字还没一撇,便能称此行必定能留在京城。

    裴闻雪神色温和,他浅浅一笑,姿态漫不经心:“那孤,祝福判司心想事成。”

    鹿鸣烈心底霎时间不确定起来,牌局中几次巧合,他故意让面前之人知道他们来京谋划。

    按理说,那般强力的诱惑,足以让面前之人软下态度,可他现下却依旧是这幅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他怀疑自己是否选错了人。

    那厢楼棠月跑过去,迎着高玉公主,捧出自己赢的银子,道:“公主你看,全是银子。”

    高玉见之失笑,她葱白手指点了点她额头:“你今日到底是来恭贺我生辰的还是来打叶子牌的?”

    “自然是为公主庆生。”楼棠月顺势抱住她肩膀笑,“阿月心中,公主最重要。”

    高玉因她话笑弯了眉眼。

    “楼小姐连赢十局,让我佩服。”一旁站立的清平郡主这时突然开口,她脸色浮现一丝探究之色。

    楼棠月状似可惜摇摇头,她叹了口气:“其实我倒情愿没有赢这么多。”

    “为何这样说?”清平郡主好奇。

    “其实我能赢都是三殿下在后面助力。”楼棠月低下声音,似是告诉她们一个大秘密般,“三殿下觉得四个位置皆运道不好,但又想观牌,权衡之下,只好看我这个叶子牌打得最烂的人的牌。我是把把赢了,面上舒坦,其实这心里担忧别人说我胜之不武呢!”

    “阿雪真是的,自己贪玩,却让阿月心惊肉跳。”

    高玉公主抬手抚了抚楼棠月脸,话是对她说的,眼睛却已经看向了清平郡主,似乎意有所指。

    清平郡主对上她含笑眼眸,弯了弯唇角。

    楼棠月自是看见了她们眼神交汇的动作,只不过,她装瞎,垂眼看自己装着银子的袋子。

    “阿姐。”裴闻雪不知何时来到她们身后,嗓音淡淡。

    高玉公主颔首应了,她道:“阿雪,这是清平郡主,你们许久未见了吧。”

    裴闻雪眸子扫过垂头的楼棠月,看向清平郡主。

    清平郡主脸色骤然转喜,她清丽面容浮现淡淡红晕,她道:“好久不见,阿雪。”

    这般亲密的称呼让高玉眸色隐晦些许,但她神色却未变。

    裴闻雪笑了笑,眼瞳乌黑,神色平静无任何波澜:“男女有别,我们又年岁渐长,为表姐声誉着想,表姐还是唤我表弟最好。”

    清平郡主神色僵住,半晌,她扯开一个僵硬的笑意:“好的,三表弟。”

    高玉公主见此状似责难般看向裴闻雪:“阿雪,怎么这个年纪了,还是这般不会说话。”

    “阿姐教训的是。”裴闻雪立即认错。

    高玉公主无声叹了口气,拉着清平郡主手腕:“青珠,阿雪虽不懂事,但话也有理,你也莫怪罪他抹你面子了。”

    清平郡主闻言双眸直直看向她,见她神色中丝毫不掩的担忧和安慰神色,压下心中的浮起的考量。

    她摇了摇头:“我怎么会怪三表弟,今日之举不妥,还要谢三表弟提醒呢。”

    高玉还想说什么,身后却传来一声惊呼:“公子,你没事吧?”

    众人循声望去,却发现是青云趴在石案上,双眼上翻,口吐白沫,鹿鸣烈脸色不好地接住他,看向了清平郡主。

    “这是怎么了?”高玉公主疑惑。

    清平郡主面色严肃,她道:“我弟弟应当是旧疾犯了。”

    高玉公主想招手招御医,那边鹿鸣烈已经跪下:“多谢公主好意,只是公子旧疾,只有我们特意带的医者才有方法治。”

    清平郡主看向高玉,惋惜道:“吟夏,今日本想陪你过生辰,却没想到我弟弟又泛旧疾,我得赶紧带他回客栈就医。”

    “你的事最重要。”高玉公主拍了拍她的手。

    鹿鸣烈背着青云,清平郡主让侍女将寿礼呈上后和他们一起离开。

    此地骤然寂静下来,高玉神色犹豫,看着裴闻雪明显有话要说。

    只是不等她开口,宴席处传来了潺潺流水般的乐器声,如凉凉清泉拂过人心,让人霎时清明。

    裴闻雪抬眼看了天色,道:“阿姐,你的寿宴要开始了。”

    说完,他辞身告退。

    暮色低垂,枫树林里燃起了橙红烛光,高玉公主神色落寞拉着楼棠月一起走向宴席。

    “阿月可怪我刚刚冷落你。”两人走着,高玉公主陡然开口。

    楼棠月停住脚步,抬眼,神色认真:“公主自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