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十二章
    《皇后她没有心》全本免费阅读

    “姑娘,今天是什么好日子么,怎么赏了我这么多菜?”江团圆看着眼前的一桌小宴,不解询问。

    “你最近瘦了,多吃点。”江瑶镜随口敷衍,心思还在手中的纸张上。

    “噢。”江团圆也不怀疑,“那我多吃点儿。”

    就低头认真干饭。

    江瑶镜举着手中的宣纸,看着上面自己写出来的襄王关系图。

    刘家暂且不表,刘问仙和祖父算不上死敌,只能说双方立场不同,而襄王本人,虽然对他不太了解,但就他,明明皇上还在盛年,他就迫不及待为自己造势,还不惜得罪整个武将群体的举动……

    怎么说呢。

    不好评价。

    至于襄王的母妃,慧贵妃。

    听说得宠多年,但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她始终没有碰到过宫权,得宠多年的贵妃,一点权利都沾不上。

    皇上到底是宠她呢,还是不宠呢?

    若说不宠,这些年贵妃恩宠就没变过,甚至,襄王的名字。

    岑扶晞。

    晞,当然是好字,有很多美好的寓意和期盼。

    可是——

    太子名讳,岑扶羲。

    同音不同字。

    虽然起这名那会儿,岑家还没得天下,但一个庶子跟嫡子名字如此相似,说没有野心,谁信呢?

    当初的皇上怎么会同意的?皇后又是怎么忍下来的?

    也幸好,乱世之中慧贵妃的母家不幸遇难,身后没有扶持的势力,宫权又在皇后手里,两方算是勉强打平。

    所以襄王才紧紧抓着刘家不放。

    而如今襄王有了夺嫡的势头,且不说他前面做的那些颇为愚蠢的决定。

    是,太子身体不好,常年汤药不断,位置不是很稳固,成婚几年依旧没有子嗣。

    但他是不是忘了,秦王还在呢?秦王是嫡次子,就算太子倒了,也轮不到他吧?等等,他是不是清楚军部是秦王的大本营,才孤注一掷站在文臣那边?

    江瑶镜摸了摸下巴。

    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

    果然,不能小瞧任何人。

    你觉得别人蠢,别人或许觉得你更蠢呢。

    将纸丢进了火盆,看着火舌将它缠绕化为灰烬,江瑶镜甩了甩头,把皇室的那一团乱麻丢开,这些都与自己无关,没必要深究。

    慧贵妃没有宫权,自不会叫人进去训诫,皇后也不会容她这般做。

    襄王这边,正妃还没进门,他也沾惹不到女眷这方的事。

    那就只剩刘家的亲族。

    但程家还在守孝呢,虽孙辈已经除服,但没有长辈带领,也不会去参加宴会。

    那就应该没什么意外了。

    不过明天还是要亲自去和赵氏说说,小心无大错。

    想到赵氏,江瑶镜侧头看向依旧在努力干饭的江团圆,也亏得她日常爱打听,什么消息都能听一嘴,回来还不忘和自己八卦。

    这贵女的嫁妆自是从出生起就开始预备的,但嫁妆箱子不是,自身什么门第,夫家又是如何的家室,这箱子的规格都不同。

    基本就是定亲后才开始打箱子。

    也是偶然一次她不停叭叭刘家多傲气,自己才能从木材的数量分辨出这抬数不对。

    当时是事不关己,最多想着闹开后看看热闹。

    没想到这次就用上了。

    “你是跟二姑娘说的呢,还是太太也在?”

    江团圆已经吃了个肚饱,正在喝鸽子汤溜缝,听到问话,碗一放,小嘴又开始叭叭,“二姑娘和太太在一处呢。”

    “二姑娘倒没说什么,只问姑娘你何时回去。”

    “就是太太……”江团圆瘪嘴,“我瞧着她不是很高兴呢,听完话就挂脸了。”

    为什么挂脸?

    大概觉得老太爷做事不谨慎,程家遭了无妄之灾?

    不过妾室进门,还是进的儿子的门,又不进她的屋,她挂什么脸?

    江团圆愈发觉得太太难以忍受。

    “好了,不用气。”江瑶镜依旧心平气和,两年时间已经足够看清赵氏为人,她就是那种万事只想着好处,祸事是一点儿都不想沾染的性子。

    可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呢?

    “明儿回去一趟,我亲自跟她说。”

    ——

    第二日用过早膳后,江瑶镜就带着团圆又回了程家。

    一回府就直奔赵氏的正院而去,而已经提前得到消息的赵氏独自一人坐在正厅里,看到江瑶镜,还没等她说话呢,就忙忙道:“侯爷是怎么回事,那、那可是天家的皇子呀,怎么能轻易得罪呢!”

    赵氏昨晚和程父想了一宿。

    虽然程父心里也有些惧怕,那可是襄王殿下,但他又知江侯爷不是会乱来的主,且,整个西南都是靠江侯爷平下来的。

    虽说已经卸甲,但余威犹在,不可能就此倒下的。

    想是这么想,可他心里仍是惴惴不安,自然也没法劝慰赵氏,赵氏红着眼熬了一宿,不过一天时间,看着竟似老了几岁。

    “不是非要得罪襄王。”江瑶镜纠正她的措辞,“祖父和刘宰相本就是两个派别,争执是难免的,朝堂争锋,从来都是刀光剑影。”

    “如今形势云谲波诡,谁也不能真正的独善其身。”

    “而襄王,不过是帮他岳家出气罢了。”

    “并没有直接得罪。”

    “间接得罪有什么区别吗?”赵氏站起身来,“如今想来,就该让江侯府正经去跟襄王赔礼才是,他是皇子,他说你错了,你就是错了,便是侯爷,也不该和皇子……”

    “母亲!”江瑶镜加重语气打断她的急切,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字说得清楚,“祖父身为定川侯,即使卸甲,身后站着的依旧是百万平南军。”

    “身为武将,他永远都不可能对刘宰相妥协。”

    “如果祖父按照您的意思去跟襄王赔礼,那就代表着他背叛了武将,代表着他倒戈向了文臣。”

    “那他不仅失去了武将这边的人心,而文臣也不会真的接纳他。”

    “到时候两边都不是人。”

    “您觉得……”江瑶镜眸色渐冷,“那时候,失了将士人心的祖父,又无所依靠的祖父,襄王真的会在意吗?”

    “那时,才是真的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这一番话,赵氏是第一次听见,她并非脑袋空空,也听明白了江瑶镜话里的意思,隐带哭腔,“我也不懂你说的这些,我只知道,定川侯府不会出事,可程家经不起一点波折啊……”

    江侯爷不怕,程家怕啊!

    “放心。”江瑶镜扶着她在椅子上坐下,“只要江家不倒,程家就不会出大事。”

    程星回如今还进不了权力中心,而程家唯一和上层的联系就是自己。

    恶心自己的事也已经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