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消失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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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夕放下工具箱子,立即往主院跑去,赶到时,苏朗正将王珏面前的茶喝了个精光。

    她还是坐回早前的那个位置,面前的几子上早已摆了一杯茶,茶香袅袅,温度刚好。

    苏朗还要再喝,手里的杯盏却被王珏一把夺了去,“说。”

    苏朗耸了耸肩,这才道,“说来也是奇怪,我赶到时,那片林子干净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莫非地上的血迹,我险些以为走错地方了!”

    他强调道,“我可是搜了方圆三四里!就连楚邦的坟包都去瞧过了!什么尸体都没有!跟闹鬼似的!”

    月夕蹙眉:“敢问,那两个活着的呢?”

    苏朗摇头,“没有,一个死人都没见着,更别说是活人了!”

    月夕凝眉,明明他们将那两个还活着却不易挪动的打手留在了那里,怎地就不见了呢?难不成是那些杀手卷土重来了?这也说不通啊。

    她看向王珏,一双清澈的眼神里满是不解,王珏自懂她意,道:“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再去瞧瞧。”

    月夕点头,“好。”

    翌日一早,几人乘着马车再次回到了乱葬岗。

    昨晚夜色浓稠,林中目之所及都仿佛被蒙上了一层黑色的阴冷浓纱,带着一丝乱葬岗特有的腥冷味儿。

    而白日里却不同,揭开那层黑绸浓纱,面前也不过是片普通林子,没有什么阴风阵阵,只有普通的林木、灌木以及流落在林中四处大部分已经干涸的血迹。

    月夕在昨晚躲藏的灌木丛旁站定,那些战斗的痕迹并未消除,血迹也还在,只是原本躺在林中的尸首都不见了,要不是那些痕迹还有残余,一时竟也无法分辨昨晚这里到底有没有过死人。

    月夕蹲下|身,将所有痕迹都细细看了一圈,对方处理得很干净,除了那些处理不掉的血迹,她竟是什么都没看出来。

    昨晚的那些尸体,就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

    查寻无果,众人打算坐马车回城,路过那日王珏遇袭之地,众人又停了下来,月夕下了马车又细细查看了一番,结果竟是比乱葬岗还要干净,像是从未发生过什么,就连血迹都没留下。

    回到城里已经未时,月夕刚下马车便直奔七角巷,虽然她从衙门搬了好几块冰回来,放在顾宗的棺木里,但多时不看,总恐出差错。

    好在时至深秋,天气渐冷,顾宗的棺木被月夕存得很是干燥,顾宗的尸体这才得以完好保存,再加上王阿爷时不时会过来,摆放顾宗尸首的堂屋也显得很是干燥干净。

    月夕给顾宗上了柱香,随即又钻进了顾宗的屋子里。

    屋子里的书架子上摆了好多书,有小部分是顾宗自己的,剩下的大部分都是顾宗要给她看的,只是这其中的大部分她都没看过。

    她又拿起那本扉页上写着“丰之”的《草百毒》翻看了起来。

    这本书里讲的大多数都是关于药草的一些药性,有的草药果实剧毒无比却可用自身根茎解毒,有的草药也是浑身有毒,却可在附近寻得解药,还有的可用于验毒,譬如金蓟乌兰,再譬如鱼草蕉、矛鱼乌等。

    最终,她在最后一页停了下来。

    这一页很是不同,似乎记载的是种植药草的记录,只是这药草并没有起名。

    上半部分记载的是某个草药的细枝末节与生活习性,甚至还有适宜在春夏秋冬、何时何地种植最为合适。

    下半部分则是用“天地玄黄”做了标记,每个标记后头记录的是这药草的毒性和药性,以及与各种草药搭配产生了一些作用。譬如眩晕、幻觉、失明、腹泻、疯癫等症状。

    每条记录的最后一行,分别写了一个“解”字,“解”字的后头却是一片空白。

    竟是无解!

    也不知这是什么药。

    翻过这一页,便再无内容,正当月夕疑惑为何结束得如此突然,定睛一看,却见最后一页竟是有被撕开的痕迹。

    痕迹做得隐秘,却还是被她看出来了。

    她拧了拧眉心,将书放回书架,又拿了几本书看了一会儿,大抵是心中太多疑惑,她还没看多久,便将那些书放回了原位,随即拿出了笔墨纸砚,开始坐在桌案旁梳理着这些日子所发生的事。

    起初是彩蝶欲自赎未果,便收拾行李打算与人奔逃;再者是顾宗腹藏异物过度饮酒,死于回春堂门口;之后是于妈妈突然发疯,死于栖月楼暗器;再者是县尊三番五次遇袭,青龙帮楚邦帮主被气死,最后是消失的尸体。

    这一桩桩一件件,似乎毫无关联,可若是细细品查,这其中又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青龙帮盘踞黎阳县多年,是名副其实的地头蛇,而莫府又是兴海城城主的人,两边各自都掌控着一个码头,来来回回的生意不断。

    虽然如今还不知晓栖月楼背后潜藏的金主是谁,但想来定也是与这两者脱不了关系。

    而且青龙帮前帮主楚邦死的时间,太蹊跷了。

    还有,与彩蝶一道奔走的人是谁?与顾宗喝酒的人又是谁?在栖月楼使用暗器杀于妈妈,又刺杀王珏的人又是谁?

    又是一夜未眠。

    翌日,快日晒三竿了月夕才迟迟起身,王珏给了她假期,她自是不会客气的,只是她昨晚想了一夜,总觉着这件案子还有好些线索未寻到,是以洗漱完,她便打算再去一趟栖月楼。

    去栖月楼之前,月夕去巷口买了两只猪蹄和一壶酒,这几日她不在城里,家里承蒙王阿爷照顾,她既然回来了,自是要去看一看他老人家的。

    刚走近衙门,她便被衙门口停着的那辆豪华马车吸引了注意,这马车有她平日里坐的那种马车的两倍不止,前头有四匹马,她虽不懂马,却也知道这些高大强壮的马匹是良驹。

    马车旁还各自站着十几个人,那些人的额头上都戴着一块画着青龙的牛皮抹额,一看便是青龙帮的。

    月夕蹙了蹙眉。

    老王老远便认出了她,伸手招她过去。

    月夕绕过那些人,走到老王身边,“王阿爷,这是怎么了?”

    老王神神秘秘地将她往门房里拉,等确认外头的人听不到也看不到他们的行为对话,才压低声音,“青龙帮新帮主楚锋,一早过来,寻咱们县尊报案呢。”

    一想起这几日与县尊在城外刨了楚邦的坟,还开了楚邦的棺,她心里一阵心虚,“报的什么案?”

    “说是有人偷了青龙帮前帮主楚邦的尸首。”

    月夕一脸惊疑,“偷尸?”

    楚邦的尸首又有什么好偷的?除了保存相对完整之外,他的尸首上并没有旁的可疑之处啊!

    她心里一个激灵,城外乱葬岗以及城外官道上消失的尸首,说不准也是被偷了呢……

    可是凶徒为何要偷尸?

    她想不通。

    月夕看了看衙门口的那辆豪华马车,思考了一会儿,随即将猪蹄和酒放下,“王阿爷,我去寻县尊。”

    “慢着。”老王拉住她,“这会儿县尊怕是在招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