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欺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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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想法太过大胆,谢珩见她神色疲惫,不由得用掌心包裹住她的手,眼神中颇有示意的看看她。

    她冷静下来,又问:“虞员外,那,公主身上可有什么特征?又该如何辨认公主?”

    谢珩此刻保持理智,他甚至想过,为什么三人人手保管一部分信件,宋昭只对林擎出手。

    他仔细想了想,那时候的宋昭或许只有和一个将军抗衡的能力。

    可是,为什么叶怀谦和张洲在拿到这些信后没有直接交给皇上?

    这其中的原由他无从获解。

    或许那时的宋昭也抓了他们的把柄,又或者这些信件即便是将他击垮,却不影响他东山再起。

    虞员外认真回忆着多年前,他亲眼看着林擎将孩子交于叶怀谦抚养,公主的衣裹是宫里的上等绸缎,他分得清两名孩童。

    他恍然的想起什么,脸上破现喜色:“对了,公主的脚掌心处有颗红痣,我听林将军对叶御史所言,是他为了多年后能让公主回归正统刻意所点。”他瞧着叶清宜的神情,猜到她定然知晓公主在哪,不然不会问的这般仔细,“谢夫人可知公主身在何处?”

    她逐渐湿润的眼眶被她重新藏回眼中,似是将这隐藏多年的秘密一同藏起来。

    “现下公主的身份还不确定,我也无从得知,今日劳烦您同我说这许多,也多谢您当年对我父母亲施以援手,否则,我和公主早已死在十年前的杀戮中,请受我一拜。”

    虞员外见状即刻将人搀扶着:“不可,您现在的身份,何以能拜虞某啊……”

    她眸光坚韧,仇恩分明:“谢夫人拜不得,但叶清宜拜得。”

    “……”

    她说的大气,让他恍惚间似是从这姑娘身上瞧见了林擎当年血战沙场的傲气身影。

    谢珩未曾阻拦,他尊重她的意愿,此恩,她该拜。

    待他们走后,虞员外心中感叹,此番盛情一邀,便得知了这么大的秘密,他看着林擎的女儿还活着,公主也还活着,由衷为他感到值得。

    虞员外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恍如隔世。

    “没想到啊,叶清宜竟是林将军的女儿,而且出落的这般玉立,林将军在天有灵,也终于能得以安息了。”

    虞梦对他说的未有感触,只是一心为自己考虑:“爹,那女儿的亲事……他真的……”

    他叹口气,拍了拍女儿的肩膀,心中了然:“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且不说你在此坐着他看都未看你一眼,即便是看了又能如何?人家带着妻子来咱们家目的已然明确,有道是强扭的瓜不甜,强求的爱不忠,若你当真嫁给他,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但是……”

    “女儿啊,叶清宜现在的身份是叶御史的女儿,你只是一个员外的女儿,如何与人家相比?听爹的话,你与他无缘亦无分,日后你定会寻得自己的如意郎君。”

    “……”

    她瞧着远处渐隐的两人,心中无比羡慕,可却又不忍心拆散他们。

    虞梦和叶清宜所求一样,只想求得一心人。

    一心一心,便是这一颗心中,只住着一个人。

    她看的明白,谢珩心里填满了叶清宜,再无她的容身之所。

    —

    与此同时,宜州城。

    自谢珩前往鞍州,宋昭便趁此机会一边探查谢珩的软出,一边想办法杀了叶怀谦。

    当年的信不会将他怎么样,那时的宋昭坐上太监总管的位子费尽力气,朝中不断有人想借他的手探听皇上圣意,故而他在朝中也是较高的存在,是旁人得不到的荣誉。

    永乐十八年,皇上建立东厂,他便成了东厂厂督,这半年里他没少得罪人。

    因此传出的口碑并不好。

    若是此时叶怀谦将信送到皇上跟前,他便再无翻身的可能。

    东厂的幡子听到谢珩已经找回丢失的军器,虽未有证据是他所为,可宋昭心中却也慌了神,只得将目光放在谢珩的短处上。

    今日,东厂幡子查到一重大消息,以至惊扰了正在为笼络大臣而选重礼的宋昭。

    宋昭本就心狠,听完他的话后,笑得令人发麻:“你说的是真的?”

    他将手中的名单丢在桌上,移步靠近他些。

    “消息属实啊督主,谢珩的夫人是叶清宜,是叶怀谦的二女儿,而皇上的赐婚圣旨上清清楚楚写的是叶怀谦的大女儿啊!”幡子在下面跪着,膝盖处磕的发青也未敢多言,“属下收买了谢府的下人,才得出这个惊天消息。”

    “好啊,好啊!”他激动的大笑,“哈哈哈,谢珩啊谢珩,你也有今天啊。”

    “督主,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给我盯紧锦衣卫,其他的事不用你们管。”

    “是。”

    房间的氛围压抑,整间屋子里只充满着他一人的阴暗和病魔,宋昭找到谢珩的短处和弱点,那便是叶清宜。

    他奋笔疾书将叶怀谦连同谢文忠所犯的欺君之罪上奏皇上,此事在朝中引起轰动。

    次日,金銮殿内。

    皇上收到宋昭的奏书时,也一同收到了谢珩的书信,按照分量,皇上首先将谢珩的信打开翻阅。

    信中谢珩事事道明,最重要的便是寻得丢失军器。

    阅完书信,便看宋昭的奏书,内容皆是对谢珩的诋毁。

    虽是欺君,可一位是忠臣叶怀谦,一位是重臣谢文忠,都不好决策。

    刚批阅完,宋昭便后脚来到,既在门外候着,皇上便也叫他进来。

    “小奴参见皇上。”

    “平身吧。”皇上将手中的奏折收起,抬眼望去:“宋爱卿啊,你的折子朕看了,不管怎么样,也得先要等谢珩从鞍州回京后当面对质。”

    “此事涉及朝臣,皇上更应该要严惩,否则难以服众啊。”

    皇上的目光多了分凶戾:“难以服众?”他疑心他意有所指,“宋爱卿说的是难以服谁的众?”

    “皇上恕罪,小奴并非有意冒犯皇上。”

    “起来吧。”皇上还是未将此事放大。

    宋昭刚起身,李全火急火燎的手呈一封书信赶来,样子匆忙:“皇上,漠北有紧急军情!”

    “快呈上来!”李全将书信递上去,皇上刚要拆封,瞧了眼宋昭,道:“宋爱卿,你所言之事日后再议,先退下吧。”

    “是。”

    待他退出殿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