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擂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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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隐藏身份,潜入鞍州城内,谢珩找了个客栈住下。

    可若是满城搜寻,无异于大海捞针,浪费人力和物力。

    他们来时查过鞍州,总区域不过是宜州的十分之一,找起那几箱军器应是不碍事,可在此地他们对人陌生,对地域趋势更为陌生。

    住进客栈,叶清宜与叶清婉同住,另外三人住一起。

    好容易安顿下来,箫弋对任景也不避讳,坐到桌前倒了盏茶吐槽:“可算是能歇一歇了,对了阿珩,你的探子对于这批军器可有什么线索?”

    “他们人数不多,可可军器足足有五箱,到底是如何做到消失在这鞍州城的……”谢珩觉得疑问,“若是用马车,声势浩荡,不可能掩人耳目,若是仅靠人力,又如何在这么短时间内运送这些军器。”

    “会不会是,你的探子情报有误?”

    谢珩对这些人很是信任:“不会,且不说锦衣卫首要做到的便是忠诚,即便是被人收买,不可能派去的几波探子皆被收买。”

    任景坐在一旁听着他们谈话。对他们的分析更是通透,亦是能听明白他们口中所议论的疑点。

    加之他从前在谢府时就曾听到过他们议论此事,也有了解。

    任景的生活很苦。

    十几岁的少年虽被早早控制了命运,可他从未就这般认命。

    他与同年龄的孩子不同,许多事看一遍说一遍便能心领神会,而谢珩和箫弋他们所谈论的问题,不知怎的,任景突然想到自己年幼时,爷爷带他去京城卖菜赚钱。

    偶然碰上个硬汉强取豪夺,任爷爷见打不过此人,便将此事告至宜州知县,谁料知县收取贿赂,与那硬汉同流合污,竟捏造事实判了个任爷爷诬赖好人一说。

    他们没权没势,对于此事便不了作罢。

    想起此事,任景瞬间带入他们方才的对话,心中萌出一个新的可能。

    任景站在一旁,面目严肃的接着他们的谈话说:“或许——”

    两人一同看向他。

    少年的眸子透露着前所未有的持重,很是陌生:“盗军器的贼人与当地县令或衙门有所勾结。”

    “……”

    任景道:“如此,谢大人方才所提的疑虑便能一一获解。”

    箫弋没懂,走过去拍打了他的头:“你在说什么啊小鬼?”

    “我没有胡说。”任景说话间打开他的手。

    此刻谢珩正看着任景,将他方才说的在脑中过滤,重复,筛选。

    任景见此,他知道他的话引起了谢珩的重视,不过并未给他时间思考。

    小小的身形朝他们走过来,不假思索道:“靠人力运不走这些军器,靠马车又过于引人注目,我倒是觉得,他们定是有帮手。”

    “你就别在这儿添乱啦好不好小鬼?”箫弋叹着气,忙催促着。

    谢珩怒视他,转头又道:“不用理他,你继续说。”

    箫弋:“?”

    任景目不转睛,将心中所疑全部道出:“非但有帮手,而且普通的帮手压根帮不上忙,最有可能的便是,这个帮手有权,还要有钱。只有这样才能更好的帮这些贼人隐藏和转移这批军器。”

    “你的分析也不无可能。”谢珩瞧着他仔细打量,“只是……你为何知晓这么多?”

    “之前在谢府,无意间听你们提起过。”此刻的任景颇有些聪慧,不似从前只会拿着叶清宜给他的糕点沾沾自喜,“我原是没想管这些,可清姐姐跟随你们来到这儿,我就必须要保护她的安危。”

    箫弋在一旁胡打岔:“你这么大点,还保护叶清宜?”

    任景说:“总有一日,我会仅凭自己的本事保护清姐姐。”

    他在叶清宜这里得到了最好的对待。

    小小的人说着最狂傲的话,倒是让谢珩刮目相看。

    “目前这是极有的可能,若真是这样,我们也没必要隐瞒身份。”

    “可是我们又没有证据,没办法实施抓捕。”

    “还有一个办法。”任景说,“我们可以乔装打扮混进敌人内部,若能找到线索那是极好,若找不到……”

    “找不到怎么办?”

    “我还有一计。”

    “你这小孩当真是人小鬼大,深藏不漏啊。”箫弋越看任景却越是喜欢,他转回正题,“那,你们觉得谁更适合去做内应?”

    此话一出,谢珩和任景一同看向他。

    时间停留片刻。

    箫弋怒了:“看我做什么?!我这么玉树临风,相貌堂堂,怎么可能去给那些人做低头走狗?!”

    箫弋这话打脸很快。

    次日

    早间晨阳的光直射他的面庞,鞍州知县的府衙门外站着个身影。

    没错,箫弋没能对抗过两人,此刻正站在知县的府邸前。

    他一身武艺在身,来此当个官差着实委屈了他,可事到如今,箫弋只好听从安排。

    回想昨晚任景的话。

    ——若你探听到消息,证实这知县确实与军器失踪有关,那我们便可以直接实施第二部计划

    “算了,当走狗就当走狗吧。”他怒视的眼神毫不改变,“不就是这一次嘛,小爷可是朝廷的四品官员,竟会沦落到要给他这区区六品小官做走狗!”

    此事想想便气。

    箫弋的喜怒哀乐虽写在脸上,可他纯粹话痨,探听消息拉拢关系,他最合适不过。

    他硬着头皮走进去。

    来之前,谢珩他们便给他准备好了苦情戏,凭他的武功去面试做一位小官差已是屈才,定是能被人瞧上才能。

    今日一面,箫弋顺利混入知县府,打入内部。

    —

    谢珩探听百姓口风,却被一架擂台吸引了视线。

    周围百姓拥挤,群众围观。台上站着位将近五百斤重的壮汉,大声吆喝,面目狰狞,谁人见了都畏惧几分。

    而在这擂台的后面,两层高的阁楼内正坐着位依人的姑娘,姑娘薄纱遮面,不愿真面目示人,谢珩不知晓此人的身份,只是留在人群中小心听着。

    其中一位老人在旁边说着:“虞梦小姐此番,怕是难逃王三之手了。”

    “是啊,这擂台摆了三日了,今日已经是最后的期限,若是再无人能战胜王三,虞梦小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