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温暖(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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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寻抱着滚滚回警局,用黄骁的话来说,老大的形象从来没有这么和蔼可亲过。

    “季队,你的狗?”陈臻蹲在地上喂滚滚喝水。滚滚见着了美女亢奋无比,凑过去舔人家的手心。陈臻被逗得直笑,“好可爱呀。”

    “你们法医也喜欢这种小动物?”黄骁问。

    陈臻白了他一眼:“废话,没有哪个女生不喜欢可爱的生物……唉,季队,这狗不会是你女朋友的吧?”

    黄骁见状急忙做了个“闭嘴”的动作,陈臻来不及刹车,“女朋友”三个字早就说出来了。

    季队回来时那副失魂落魄的姿态,谁还看不来他又和那位孙小姐吵架了?这男人也真奇怪,平时不论再冷静理智克制,但凡牵涉到孙小姐,就像完全变了个人似的。爱情的力量真的这么伟大吗?能让人念念不忘至此?

    “黄骁。”

    “在!”黄骁急忙立正,就差敬礼了。

    “去查查这部手机以往所有的通信记录。还有这个老金是谁?能不能找到原来的机主?”

    季寻拿过来一部旧手机,黄骁一看就知道是老古董了。这会儿去查,恐怕没那么容易。

    “短信?什么短信?”陈臻也跑过来一起看。

    二人都是身经百战的刑警,看完短信,神色全都变了。

    “也就是说,十年前周媛案的凶手,不仅存在囚禁周媛的可能性,还把主意打到她女儿身上了。”陈臻一愣,问,“她女儿就是孙小姐?”

    “先去查吧。”季寻看起来不想废话太多。黄骁知道他此刻定然心情不佳,拉着陈臻出去了。

    晚上,季寻带滚滚回了自己家。父母早在多年前搬离了京市,原有的房产也悉数变卖。他目前租住在靠近市郊的一栋老房子里,空旷冷清,几天没回,室内积攒下些许尘灰。

    季寻打了桶水,开始搞卫生。滚滚跟在他身后,将刚擦干净的地板踩得全是泥脚印。季寻扔了抹布,盘腿坐在地上,叹息一声,觉得把滚滚领回家是个错误。

    小动物对主人有种自然的依恋,滚滚四脚打滑,索性奔到季寻的腿侧,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窝着。季寻抬手抓了抓它的毛,自言自语:“你说……她这会儿在干嘛呢?”

    那些短信,拨开重重云雾,让季寻得以窥见当年的零星片段。

    凶手与周媛恋爱期间,曾提出过把孙明天接过去的要求,但周媛出于保护女儿的目的,并没有答应。

    也没有让孙明天看到凶手的真面目。

    否则,或许现在她就不会活着出现在他面前了。

    还有周媛和凶手发短信的语气转变,从最初的甜蜜,到最后的惊讶,恐慌……恐怕周媛早就预见到了自己的结局。

    *

    孙明天在公交车上不小心睡着了,坐过了站。季寻打来电话的时候,她正往反方向走。

    “在医院?”

    “还没呢,坐过站了,走回去。”她心浮气躁,语气稍显不耐烦。

    安静了一会儿,他笑:“又走神了?老毛病还是没改?”

    她以前爱分神,常常走在路上,一发呆就找不到东南西北。他总笑话她,出门要带个指南针,不然指不定被谁拐跑了。

    仔细想想,高中三年,外加大学四年,季寻陪在她身边的时间,足以走过一轮七年之痒。

    那现在呢?痒过,痛过,她的心里是否仍对他留有余地?当他在书房里,嘶声力竭地求她可怜的时候,她其实不是没有冲动。她只不过不愿面对。

    孙明天停下脚步,看着眼前市人民医院的大门:“我到了,没别的事就挂了。”

    “等等,”季寻说,“赵祥睿死了,这事你知道吗?”

    孙明天惊讶不已。

    “自杀死的,我们找到了老赵的遗书,”季寻平静道,“明天,你不觉得太巧了吗?从贺茨,李文絮,再到赵祥睿,我总觉得有人在暗中谋划着这一切。但他的目的是什么?报复警察么?”

    “也许,就像你说的那样,”孙明天忽然问,“贺淳呢?”

    “关在精神病院,我们在国外疗养院查阅过他的病历,贺淳是个精神病人,我正准备去问他。”

    季寻听见孙明天说了声“好”,就果断掐断了电话。

    *

    季寻收起手机,走过冰冷安静的长廊。京市精神卫生中心建在江岸,月白风清,有种不惹尘世的脱俗感。身旁的工作人员打着手电,说话也是细声细气的:“季队,别看这里是精神病院,其实没大家想得那么可怕,每一间房,都安装了高规格监控设施,病人们能得到很好的照顾。”

    季寻问:“贺淳情况怎么样?”

    工作人员说:“基本稳定下来了,不过等会儿您问话的时候,尽量不要激怒他,否则他可能会产生非常强烈的应激反应。”

    两人停在末尾最后一间病房门口,工作人员开了锁后便退到一旁。季寻独自走进去,贺淳正躺在床上酣睡,双手双脚都挂着铁镣铐。

    季寻说:“别装了。”

    贺淳睁开眼睛,露出一个嚣张的微笑:“警官,你不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啊。”然而,季寻的下一句话,就让他的神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李文絮不是你杀的,对吗?”

    贺茨胸腔剧烈起伏:“你他妈……”

    季寻打断:“解释没用,文絮的性格我了解,她不会无缘无故接受你给的东西。她也是干刑警的,如果你偷偷投毒,她不可能没发现。”

    “每个人都有秘密。”贺茨唇角勾出诡异的弧度,“你有,我也有,我那个傻瓜哥哥有,文絮自然也会有。如果她一心想死呢?我嘛,只是做了一回好人,给了他一个自我了结的机会。”

    “你思路清晰,看起来不像是有精神病,”季寻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