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喜欢与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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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风起,落叶旋。

    雁南飞,过无痕。

    朝朝睁着眼,眼中水光潋滟。

    半晌,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这不是玩闹的事,莫要再胡说。”

    木头缓步走到朝朝身前,他神色认真,“我没有在胡闹,我是认真的,朝朝。

    我知道嫁娶之事的意思,一个人嫁给一个人,就像王奶奶和王爷爷一样,两个人就会一辈子都在一起了。”

    “朝朝,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我们永远都不分开。”

    “你呢?”

    朝朝一口气堵在喉口,她看着木头黝黑的双瞳,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我……”

    她应该像上辈子拒绝阿生一样干脆利落的拒绝木头的。

    可是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咬着下唇,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儿。

    最后,沉默的摇了摇头。

    泪花儿也沿着两颊滑落。

    木头抿唇,也垂下头去。

    是他太过痴心妄想,朝朝这么好的人,他如何能配的上?

    又如何敢肖想娶她为妻?

    却听朝朝缓缓道:“我若答应你,我们便是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无媒苟合。”

    木头抬眼,便撞进了她如星辰明月般的眼眸里。

    她擦了擦脸,说:“更何况,我不知道你的名字,不知道你的身世,倘若你的爹娘不喜我,倘若你之前已有家室,或是有了心悦之人,届时我该如何自处?”

    “不会的。”木头急急否定道。

    朝朝:“不会什么?”

    木头:“除了你,我不会再喜欢别人。”

    朝朝弯了弯唇角,突然说道:“你喜欢大牛,刚子,小菜苗吗?”

    木头蹙眉,但还是说道:“喜欢,可是……”

    朝朝也笑起来,“我也很喜欢他们,我喜欢桐安镇上的每一个人,包括你。

    因为你们都是我的朋友,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一直待在桐安镇,永远和大家在一起。”

    木头张口,欲言又止。

    朝朝继续说道:“木头,婚姻并不是将两个人捆绑在一起的绳索,而是两个互相爱恋的人构筑的家的桥梁。”

    最后,她笑了笑,“木头,我知道我近几天情绪不大好,你是在担心我。

    你放心吧,我不会一蹶不振了,我还要把「悦心斋」发扬光大呢。

    不同你说了,趁今天休息,我去研练些新糕点样式。”

    她弯了弯眼睛,转身去了厨房,只剩一缕发梢划过他的指尖,沿着指缝溜走。

    木头捏了捏手心,“那你会嫁给衡生吗?”

    朝朝想了想,回身狡黠一笑,“你去替我回绝了罢。”

    *

    翌日,「悦心斋」门口。

    衡生瞪着站着一动不动的木头,“我就想见她一面,你凭什么多加阻拦?”

    木头站定如松,“她不会嫁给你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衡生气笑了,“关你什么事?你谁啊!”

    木头:“我是木头。”

    衡生:“……”

    他卷起袖子,“我不管,我今日非要见她不可!”

    说话间,他已出手如闪电。

    木头自不会与他客气,他看他也很是不爽,当即与他过起招来。

    两人你来我来,动作行云流水,干净利落。

    “好小子,练过啊!”衡生来了兴致,不由认真了起来。

    朝朝从后厨出来的时候,二人已打的上气不接下气,两个人脸上都挂了彩。

    街上行人围着他们,瞧着这处热闹,甚至还有喝彩声。

    朝朝立时喊道:“别打了!都给我住手!”

    闻言,木头立刻收了势,而衡生出拳已经收不回了。

    木头脸上便被生生挨了一记闷拳。

    “木头!”

    朝朝担忧的走到木头前仔细打量,他鼻血还在往下淌,一边脸颊高高肿起。

    她登时怒不可遏,“阿生!你打他做什么!”

    衡生摸了摸脑袋,“我……我们闹着玩儿的。”

    朝朝:“闹着玩?有你们这么闹着玩的吗?”

    她见衡生一只眼也乌青着,责备的话没再说出口。

    她朝众人不好意思道:“各位叔叔婶婶,实在不好意思,他们打坏的东西我会尽数赔偿的。”

    随后抛下一句“你们两个跟我来”后进了铺子。

    屋子里,木头和衡生并排坐着,大气也不敢出。

    朝朝拿了伤药出来丢给他们,“自己上药。”

    两人乖乖拿了药,小心的抹在脸上。

    “嘶~”衡生闭着眼,摸黑将药抹在眼皮上,末了又看向木头道:“你小子下手也忒重了。”

    木头懒得理会他,他小心看了眼朝朝,见她眼含愠怒,伸了手轻轻抓了她的衣袖,“朝朝,你不要生气了。”

    衡生还在那叭叭道:“不过说真的啊,你小子的武功真不赖,师承何处啊?小爷我都险些败在你手上,不过这次是小爷赢了嘿嘿。”

    他得意的翘起嘴角,牵扯到眼睛,又疼的小脸皱成一团,“嘶嘶”地喊着疼。

    朝朝蓦地看向衡生问道:“你说木头武功好,与你不相上下?”

    衡生忙找补道:“好是好,但是跟我比起来还是差了那么一大截。”

    木头见朝朝不理他,可怜兮兮的收回手继续给自己上药,至于衡生,他完全不想理会。

    朝朝显然已经听不到衡生此时的找补,她目光炯炯。

    上一世衡生是武状元,武功自然了得,而木头竟然能和他打个不相上下!

    这是不是说明——“木头,或许你出生在一个武学世家!又或是曾在武馆练过一身武艺!”

    “是了,”她喃喃道:“我早该想到的,初见你时,你便带着一身伤。

    你或许是在外出途中出了什么意外,才会倒在那片林子里的。”

    木头拧眉,也跟着不确定起来,“是这样吗?”

    朝朝抿唇沉思,“仔细想想,你当时身上穿的衣服好像是学子服!衣服料子……”

    她有些回想不起来,当时他的衣服太破,换下来后就给扔了,印象之中,料子应该也不差。

    她又道:“那片林子离锦城不远,木头!或许你是锦城哪家武馆里的学子!”

    她很是高兴,半年来,头一次有了木头身世的眉目。

    只怪她之前没有注意,原来木头竟是有一身好武艺的。

    衡生也恍然大悟般以手握拳锤了锤手心,“原来如此!听闻锦城里武馆众多,木兄你身手这么好,一定是在武馆里习的武。”

    木头想起了脑海中偶尔闪过的片段。

    那个穿着白衣的男人,是武馆的师父吗?那些围着他嬉笑的人,是武馆里其他的学子吗?

    那他是不是因为小时练武经常犯错,才会被其他弟子嘲笑,被师父责罚的?

    也就是说,他以前,或许并不是个坏孩子。

    “木头,木头?”

    朝朝的声音唤回了他的思绪,木头回神,抬眼对上了朝朝如星的眼瞳。

    “木头,你是想起什么了吗?”

    木头垂眼,避开了她的视线,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