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 22 章 伴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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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到去偏院儿见过小娘,盛知春便带着纸鸢和朱雀两人预备着前往学堂。

    方才走到侧门,盛元柳便从一旁的竹林中走了出来,像是在此处等候良久,专门等着她过来。

    盛知春不动声色地将她上下打量一番,率先开口道:“二姐姐怎么在此处,莫非是有什么话要嘱咐妹妹?”

    盛元柳笑得滴水不漏,一把握住她的手轻轻拍着:“正是呢。我听闻郡主自小嚣张跋扈,虽说是昨日妹妹得了拜帖,可人家毕竟是高门贵女,比咱们高出不止一筹。妹妹可万万珍重自身,莫要辱了盛家清流名声。”

    “二姐姐说的哪里话!”盛知春用力把自己的手从她手中抽出,脸上的笑意更浓,“妹妹不过是去学堂伴读,若是能得夫子赏识个一星半点儿自然是好事。可毕竟是沾了郡主的光,妹妹又怎会不知轻重呢?姐姐还是在家里安安心心等我回来罢!”

    说罢,她也不管盛元柳是否回话,甩手从侧门上了马车。

    盛元柳瞧着她的背影,一双手几乎要将帕子绞碎。

    身边的女使小心翼翼地提醒着:“二姑娘,小心人多眼杂。”

    盛元柳回过神来,深吸两口气平复了下心境,再睁开眼时早已恢复平时世事看淡的模样。

    她抬手招过女使,一把抓住女使的手腕,凑在耳边压低了声音问:“交代你办的事,你可办好了?”

    女使点了点头:“自然。奴婢可是提早便让秋菊偷来了六姑娘练字的宣纸,模仿了好久才勉强像六姑娘的字迹,如今,已经着急递铺子送出去了。想必不出几日,那位孟表兄便会收到。”

    盛元柳唇角微微抽搐,竟然扯出一个有些骇人的笑。

    她冷哼几声,身子不住地颤抖着:“贱人,敢越过我去!”

    ……

    盛知春坐在马车上,昏昏沉沉地几乎要睡过去,不一会儿头便挨在了纸鸢的肩上。

    纸鸢满脸心疼地歪头瞧着自家姑娘愈发苍白的脸色,不由得叹了口气。

    一旁的朱雀却抱臂坐得笔直,皱着眉头问:“姑娘这是怎么了,可是哪里不爽利,要不要先回去歇息?今日不若便不必去学堂了?”

    实在是马车太过颠簸,盛知春一面阖着眼睛歇憩,一面回道:“无碍。左右今日是第一日去,少不得要同郡主打声招呼。就这么自作主张不去,怕是会惹得郡主不快。”

    朱雀点了点头,见盛知春脸色却是不好看,便也闭了嘴不再打扰。

    不多时,马车渐渐停了下来,车夫站在窗外高声叫着:“六姑娘,学堂到了。”

    车门打开,外面的空气一经涌进来,盛知春这才觉得自己算是活了过来。

    她提着一口气,扶着纸鸢的胳膊从车上下来,抬头瞧去,这学堂竟然开在了侯府的西侧。

    门前有女使引路,盛知春跟着走进门,这才发现里面的陈设颇有些熟悉。

    直到瞧见了院中的梨树,她才反应过来,这里竟是前世的梨春院。

    如今梨春院变成了学堂,似乎事情朝着她从未知道的方向发展着,让她有些掌控不住。

    荣华一早便过来了,专门坐在离门口较近的位置上等着。一瞧见盛知春,便立刻站起身来,高呼着朝她招手:“喂,这边!”

    盛知春按了按额角,只得堆了满脸的笑,快步走过去。

    “喂,你怎么这么晚才来,我都等了你好久了!”荣华撇了撇嘴,颇为不满地责备着。

    盛知春先是行了个礼,这才开口解释:“郡主勿怪,昨日思虑过重,睡得迟了些,因此今日便起的晚了。知春记着时辰,明日定会早到。”

    “这还差不多。”荣华扬了扬头。

    本就不是生气,经她一哄,荣华更加受用。

    学堂里坐了不少人,瞧这都有些面生,似乎是渝州城各家贵女。可盛知春从没资格参加什么大的宴会,自然是不认识这些人。

    荣华拉着她的手,一一介绍着:“这位是殿前司都指挥使的胞妹温妙仪,这位是尚书左仆射家的五姑娘蔡琼,这位是光禄寺卿家的四姑娘魏琅嬅……你且认识认识,省的以后见面装作不识。”

    盛知春一一打过招呼,但那些贵女似乎并不乐意,只将一颗头昂得高高的,眼神都不肯分给她半点。

    可她倒是不恼,不卑不亢地见过礼,便跟在荣华身边,即便是那些贵女并不理睬,她也不觉得有何尴尬。

    倒是那位魏家姑娘似乎对她颇有几分不满。

    自她同魏琅嬅见过礼,那姑娘便翻了几个白眼。

    她虽是不在意,□□华眼里却揉不得沙子。

    见魏琅嬅又朝着盛知春翻了几个白眼,荣华终于凉凉地开口:“魏四姑娘眼皮子是抽筋了不成,怎的翻的如此厉害?不若本郡主替你向大内递了拜帖,请个御医来瞧瞧?”

    魏琅嬅眼皮倒是不抽了,嘴角却又抽了起来:“郡主说的哪里话。只是咱们这学堂,本是为了各家未及笄的姑娘学些规矩才办的,不知这等下作之人是用了何手段将自己塞了进来,瞧着当真是不爽利。”

    “不爽利那便不要瞧。”荣华横了她一眼,“盛六姑娘是本郡主叫来的,专司本郡主的伴读,你可是有意见?”

    此话一出,不光是魏琅嬅,周围的其他贵女全都立刻垂下头来,只用眼神相互交流着。

    被点名的魏琅嬅眼珠转了转,连忙赔笑道:“原是郡主请来,是琅嬅多嘴了。琅嬅心直口快,盛家妹妹可不要往心里去啊!”

    盛知春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见盛知春没回话,魏琅嬅将一口银牙咬碎,又顾及着荣华,面上的笑意仍旧未减。

    打发了几个拜高踩低的贵女,荣华这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顺便将旁边也收拾出来,朝盛知春招了招手。

    “今后你便坐在这里,就在我旁边,我看谁还敢瞧你不起!”

    盛知春抿唇轻笑,依言坐了过去。

    刚刚就坐,门外传来一串脚步声,众人立刻坐直了身子,全都伸长了脖子向外瞧着,想要看看究竟是哪位夫子来为她们授课。

    盛知春并没什么兴趣。

    她的任务是伺候好身边这尊佛,至于夫子不夫子的,与她也不甚相干。

    只是,那位夫子推门而入,坐在讲桌后面,开口的声音却有些熟悉。

    “诸位,我便是学堂的夫子,魏昭。”

    *

    盛知春抬头瞧去,魏昭身穿一件暗红色直裰,外罩一件藏蓝色圆领澜衫,腰间系了条双扣嵌玉革带,端是衬得他面如冠玉丰神隽上。

    他瞧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