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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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以舟骨子里其实比祁蔚骄傲多了。他不习惯把感情表达在脸上,对人的关心也不开口。但世界有时对沉默的人就是不大公正。他不说,就没人知道,或者知道了,也仅仅是知道了。

    好在祁蔚没脸没皮的,身段对她而言,可有可无。张以舟懂智能,祁蔚懂人心,且在人心里进退自如。她乐得凑上去哄张以舟,轻易就能把人逗得心花怒放。她知道张以舟虽然只是“嗯”一下,但收到戒指的时候其实很开心。眼睛眨了好几下,搂着祁蔚的手都收紧了。

    “你也就配我了。”祁蔚戳着张以舟熟睡的脸颊,悄声道,“换个人,未必感受得到你有多好。”

    她关掉张以舟的手机,准备睡了。在手机屏熄灭的一瞬间,有条通知弹了出来。祁蔚没想看来着,但她好奇。通知上是“今日已为您狙击32条……”

    狙击啥啊?难道背地里当枪手赚钱?祁蔚亲了一下张以舟的耳朵,算作偷看他手机的赔偿。随即再次坦然地划开了他的屏幕。

    从通知栏点进去,跳转进了一个白色的圆形小图标里。这个图标就白色的,下边像是随手画了几笔彩虹。连名字都没有。祁蔚没见过市场上有这款应用软件。不过张以舟经常自己做点适配他工作习惯的小插件,祁蔚见怪不怪。

    图标打开后,里边有五个文件夹。分别命名一级到五级。祁蔚点开“五级”,发现里边会链接打开微博,紧接着手机仿佛被人远程操控了,搜索进入了祁蔚很久没打开的账号——“AA宇宙祁迹”。一个白色的小点模拟手指点击,进入这个账号的评论区、转发区。评论区有一条最新的内容,是骂宇宙祁迹身份被戳穿,卖公司跑路。

    祁蔚眼看着手机的白色小点自动把这条新评论举报了,理由是不实信息。

    祁蔚看呆了。她再点进去“三级”文件夹,是一些非常恶劣的评论和微博广场上的人身攻击,有的被标记上“已举报清理”,有的则是“已反击”。“一级”文件夹里,是很多篇五百字以上的帖子,内容全是维护“AA宇宙祁迹”,例如从不同角度论证她是真的富二代;解释富二代自己创业很了不起;或者只是拍彩虹屁。

    三级以上的内容,祁蔚看不到是怎么产出的。这个程序大概是连接张以舟的电脑,手机主要是查收信息。她往下翻了很久很久,都没翻到最早被处理的评论。

    祁蔚又翻了张以舟的社交账号,发现在推特上,张以舟三年前就关注了她的账号,并且发表过“彩虹屁”。不过十分僵硬,看得出来是他自己手动写的。

    原来刚认识的时候,就开始关注祁蔚了。难怪祁蔚突然来香港,张以舟什么也没问。他早就清楚祁蔚遭遇了什么,但他帮不上忙,只好在网络上,日夜维护祁蔚的声誉。但他怎么吵得过泱泱众口呢?

    “花这个心思去找别人,要什么样的找不到?你可真是……太笨了。唐宋要是知道,得笑惨了。”祁蔚伏在张以舟后背,忽然很好奇在他们断联的日子里,张以舟翻看着她的社交账号,心里会想些什么?

    张以舟除了像水军一样夸夸她,都没有留过其它话。祁蔚很爱和粉丝聊天的,要是张以舟多说两句,说不定,祁蔚就经常跟他聊聊了。

    “困了吗?”张以舟翻过身,把祁蔚往枕头上拉。又摸了半天,才把被子拉到两人肩上。他被酒精迷倒,困得睁不开眼。

    为了庆祝祁蔚成功卖完货,他们睡前开了一瓶红酒。张以舟酒量太浅,半瓶就脸颊泛红。氛围到位,祁蔚含着红酒和他接吻,想体验一下小说里的“一口酒渡来渡去”。但张以舟只是顺从地把祁蔚喂进来的酒都咽下去了。

    祁蔚又亲他的脸,含他的喉结,引诱半天,才发现他一直就没/硬/ying起来。

    祁蔚问他是不是醉得起不来了。他脸上更红,摇头说有点醉,但不至于。

    “那是不想和我/做了?”

    张以舟说不是。他在祁蔚手掌心里蹭,半腼腆半傻笑,“你在这里,就很好。”情到深处,关乎性,是真的。不关乎性,也是真的。

    祁蔚说好吧,那我们聊聊天。她抿着酒,和张以舟一起坐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说她最近走街串巷的见闻。张以舟听得很认真,很有兴趣。

    他也说起他最近做的一套算法非常漂亮,唐宋把部分代码投在科学基地的大厦上,闪烁了半个小时。

    张以舟很少会觉得骄傲,但在祁蔚面前,有时就像小朋友一样挺着胸脯等表扬。大概是因为祁蔚从不让“小朋友”失望。上上下下就是一通猛夸。

    夸到张以舟晕乎乎地趴在床上睡过去了。一整个睡迷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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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蔚把之前进的货物都卖掉之后,就没再进货。三轮车修好后,也归还了。她现在更热衷呆在家里。看看书、了解了解资讯之类的。她甚至试了试热饭、烧菜,发现也挺简单的,虽然没张以舟做的好吃,但还能吃。

    张以舟常常到家时,就看见祁蔚带着眼镜趴在桌前。她听见动静,回过头,说我今天也做饭了,你回来的正好。

    吃过晚饭,他们就手牵手出去散步。漫无目的地,从日暮走到月亮高照。周末他们会一起去朋友家里玩,搓麻将、打牌、玩桌游,或者去唱歌。祁蔚搓麻将是一把好手,往往打到最后会被强烈要求换张以舟上桌。张以舟虽然不如祁蔚搓得好,但他心算能力强,玩起来其实也很占优势。不过他这人没什么攻击性,也不强求胡牌,瞎闹着就过去了。

    去KTV的时候,大家倒是格外推崇祁蔚。祁蔚人菜瘾大,跑调跑得像在草原上跑马。但是她说她在万人大会堂献唱过,对自己的唱功有迷之自信。很爱拿着麦克风给大家展示“金曲奖最佳得主”的实力。每次唱完还正儿八经地提起裙子谢幕。

    师君兰说有祁蔚在可真好,她来了之后,谁都有勇气唱一首。反正祁蔚垫底呢。

    祁蔚唱歌的时候,张以舟就坐在下边剥橘子,边笑边斯斯文文地把每一条橘络都剥干净。祁蔚点到情歌,大家就起哄要张以舟一起唱。然后朋友们才发现,原来上帝把祁蔚的五音,全拿给张以舟了。

    张以舟开口就很温柔,低低的声线宽广但细腻。明明坐在沙发一角,却好似坐在雪山下浅唱低吟。

    以前没听他唱过歌,一首结束,众人都愣了。一个gay师哥拉起他的手,问,师弟,或许性别要求可以放宽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