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第八十九章 螳臂挡蚺祭豪商
    《时间轴1:琳琅血》全本免费阅读

    我心念一动,朝身后猛挥一刀,刀刃刚好与刺向我后背的锯齿双刃碰在一处!

    一时间,三刀交汇处火花四溅。

    光头显然低估了我这一斩击所蕴含的蛮力。

    他即便运内力相抗,也落了个虎口迸裂的下场。

    光头大惊之下将身体向后翻滚数次,卸掉了余力。

    他才稳住身形,我的第二刀便已斩到,那纯粹由蛮力驱动的刀风将他的脸皮吹得剧烈抖动起来!

    在这生与死的刹那间,光头竭运内力,身形一斜,躲过斩击的同时又再次隐身不见,仅留下一阵密集而轻快的脚步声!

    我暗暗心惊:这厮的身法竟如此了得!他隐藏脚步声的功力虽弱,但慢于身形的脚步声足以迷惑对手。若非我预判得当,刚才必已身受重伤!

    才一分神,光头那内弧刀上的锯齿已然与我的后颈接触!

    感到冰凉和刺痛的我瞬间委身,后颈脱离锯齿的同时使一记“铁山靠”向光头撞去!

    光头不敢硬接,顷刻间将双刀脱手,双手扶住我的肩部,借我的撞力向后飞去!

    他双手离开我肩部的同时顺势接住双刀,连人带刀向后空翻而去。

    可他快我更快!我运力一蹬,脚下的地面登时砂石迸溅,我的身体如炮弹般向前飞射而出,在光头飘然落地的瞬间,环首刀便已斩向他的腰部!

    光头双刀来不及回防,自知已无力回天,只得闭目等死。

    但他没死。

    我的刀只斩断了他腰间的束带。

    光头长呼一气,作揖道:“素闻蚺鳞王神力盖世,今日一见果真如此。我输了。”

    我回礼道:“承让。素闻‘遁地螳螂’身法了得,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寡人佩服。”

    这光头郎中,正是曾经加入天平会行侠仗义、后转而经商却被挚友“黑蜻蛉”燕大方背叛的豪侠——“遁地螳螂”李连琛。

    李连琛见我识破他的身份,也不如何在意:“想不到还有人记得我。”

    我问道:“听闻李大侠经商赚了不少钱,早就退出江湖,今日为何在此?”

    他苦笑几声:“还不是拜那王樯所赐。”

    原来,当年王樯最后一次为江湖中人调停,动了其中不少丧心病狂的人的利益,累得自己全家被害。

    王樯对江湖心灰意冷之下,将从燕大方事件一直到王家惨案的大部分参与者壹壹查出,并将这些人灭了门。

    但霜花六怪的侥幸逃脱,使得王樯勃然大怒,他的怒火自然也蔓延到了坏过他名声的李连琛一家。

    于是李连琛惨遭灭门,只他自己侥幸重伤未死,奄奄一息之时被“牧师”所救。

    本已觉得生命失去意义的李连琛,在牧师的循循开导下,找到了些许活下去的希望,成为了牧师最忠诚的信徒。

    我趁热追问:“那李大侠剃光头又是代表什么呢?”

    他淡笑道:“方便清洗罢了。”

    我们回了屋,李连琛给女刺客解了穴道。

    女刺客走到屋外,回过头来望着我。

    我朝她说道:“无妨,遵守寡人给这位先生的承诺便是。”

    她化作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冲上了倒倾的悬崖,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坐在卢熹微那余温未散的椅子上饮了一杯酒,问道:“你们想要寡人做什么事?”

    李连琛一边提起药箱一边回答:“牧师需要王爷的时候自会安排,我只负责给王爷疗伤。以后王爷叫我老幺便是,王爷是一零七,不要记错了。”说完便走。

    我暗暗好笑:这称呼怎么像推拿坊的技师一样?

    于是我知道了这里有一百零六个牧师的忠实信徒。

    接下来的三天,我都百无聊赖地在这个“社区”或是“村子”闲逛。

    每当遇到巡逻的铁卫,都会被他们凶恶的眼神逼回那药味不散的小屋中。

    那些负责端茶送饭、铺床洗衣的仆人依然没有任何生气,仿佛木偶。

    连“时间信徒”的那位冰霜美人,也比他们有那么一丝“是人”的感觉。

    直到第四日清晨,一个躲在黑袍中的高壮老者,背着手出现在了我惺忪的睡眼中。

    我打了个哈欠:“牧师,您老人家终于不忙了?”

    他潜运内力变了声道:“一零七,被通缉的滋味不好受吧?不如说,被陷害的滋味不好受吧?”

    “被关在这里的滋味更不好受。”

    “所以我来给你解闷来了。”

    “你的语气和声音,就算故意改变了许多,也实在太像我一位朋友了。”

    “既然是朋友,不妨去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

    “去消了你的罪业。”

    “我有什么罪业?”

    “除掉陷害你的人,便是消了你的罪业。”

    “我很喜欢我那位朋友,但我现在发现我更喜欢你。”

    “这花名册便是你的罪业,愿你能把它消个干净。”

    “那你的罪业呢?”

    “消了你的罪业,便是消了我的罪业。”

    待我伸完懒腰,牧师人已不见,只留下满屋庄严宝气。

    花名册上的名字没有一个在意料之外。

    待我将册子合上走出门外,两名铁卫便靠近身来,其中一名递给我一个小瓶。

    我对着瓶口深吸一气,没过多久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

    朦日当空,已到正午,越州的赵府门前已人声鼎沸。

    这气势宏伟的建筑群,早在二十年前便已拔地而起,论格局装潢,丝毫不逊色于亲王的府邸。

    赵家的势力在富商云集的滨海越州可谓是“只手遮天”,但其府中之人却异常低调,直到现在也没人能说出赵家大概有多少家产。

    和赵家的家产一样神秘的,还有赵员外的长子,至今无人见过他的样貌。

    尽管人们对这大户十分好奇,但今日所来之人,似乎都只对另一样东西感兴趣。

    那是一碗汤。

    没错,这拥挤的人潮,竟是来源于一碗汤。

    一碗喝过以后就不再想吃其他东西的汤。

    一碗去晚了就只能期待第二年能喝到的汤。

    他们叫它“弃蔗汤”,此汤乃是赵家每年一度举办的“弃蔗节”的预热菜。

    相传,四十多年前,赵员外出生在浮州一个贫寒之家。

    赵父以打渔为生,卖鱼所得的钱财均交给赵母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