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聚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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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家做宫保鸡丁搁几斤花生?”

    怕不是你想做五香水煮花生好去一中校门口叫卖。

    蔓延把人一推,抢过鲜梣怀里的小提包,背过身去数钱。

    “鲜少,饶是我不远千里地跑来陪你‘做戏’,还得吃枪·子儿,我犯贱咋地?”

    说话的就是和蔓延永远都划不了的小怂包。

    在后头紧押阵脚的勾凇一扯包筝的衣角,“饶是你嘴里长刺儿,还怪罪人家。小延子就是撵你走,我都不敢言语。”

    包筝在下头踹了他一脚,“你不向着我,胳膊肘还往外拐,得嘞,明儿我找一个敢替我出头的人做伴儿。”

    勾凇的脸色“唰”地就变了,“你——有目标了?”

    “本少爷男女通吃,你又不是不知道!”

    松鼠咬牙切齿地,“你吃天鹅肉,我也管不着!”

    “七星群儿”在鲜梣的家乡再聚首,贴合着热闹非凡的乡村景象,即使有不快的初始镜头,在蔓延的心里,也有着不能明说的欣欢喜。

    段绸从麻袋里捡了一枚生栗子,剥了放在嘴里嚼着,“又甘又甜。”

    甘甜个屁,生的还能比烤熟的更好吃?

    跟勾凇拌了嘴,小包故作轻松地在旁边老乡的摊位上看人家的大白菜。

    孙杰用手一捂装栗子的口袋,“班副儿,别惦着了,我们先定下了。”

    “瞧你那点出息!”

    段绸不理他,拿眼瞟着许崇,还不住地点头。

    那个倒楣的小怂包又横过来,记吃不记打的主,没辙。

    “蛋糕有一半是我的,我们奶奶最爱吃水煮栗子了,我要拿回老街去,叫她做栗焖童子鸡给我们吃。”

    唯恐天下太平的段姑娘用极为亲和的态度问勾凇,“奶奶做了栗焖童子鸡能把我请去不?好歹我也成天为你们这几块‘顽石’当牛做马的。”

    勾凇咧开大嘴巴,“那敢情好,吃饱好干活儿。”

    “咳——咳!”

    小包冲他又是挤眉弄眼,又是咳嗽得痨·病。

    勾凇反应慢半拍地说:“我们家地方儿小,坐不下你,要不延鹤城里的馆子,随你点,再贵的,我都不带打结巴。”

    段绸把手里的栗子皮往松鼠身上丢,“一对混账小王八,我要是再给你们熬夜讲题,我就变土鳖。”

    小包被骂得舒服极了,自个儿搁那乐,搂住勾凇的腰,还把脑袋一缩一伸的。

    “我就爱当小王八,被我男人宠养着。”

    勾凇挠着头,嗫嚅着,“段班长,饶了我们吧。”

    包筝很有这种本事,上一个镜头还让你为之神魂颠倒,下一个镜头就能把你打入地狱。

    反之亦然。

    “松鼠,你要是再跟我翻着,我就真让你当活王八。”

    “我操!”

    已经给孙杰要的东西打包的蔓延忍不住都骂了一句,“傻逼玩意儿!”

    你怕是吃混合饲料长大的吧?

    说的还是人话吗?亏你吣得出口。

    包筝假装没听见,扯着鲜梣的胳膊打掩护。

    勾凇的脸儿确实有点挂不住了,钝刃割人更难受。

    “你胸腔子里长的朱心,还是竹筒子?”

    段绸揪着包筝的衣服大襟儿,“我得拿大刀王五的利刃劈开排骨瞧一瞧,你的脏心烂肺长啥样儿。”

    “鲜梣哥哥——”

    小包冲鲜梣求救,“你妹子老欺负我,你要是不管的话,我可给她欺负回去啦!”

    蔓延听了,直接笑喷。

    不说还好,既然走了嘴,我们倒要看看,你咋欺负段妹妹?

    孙杰拍手叫好,“包子,你恐怕吃了雄心豹子胆。”

    段绸又去拽包筝的耳朵,暗擦擦地说:“我都替松鼠心不甘,非瞧上你这个浪·货。”

    “我浪我的,你气得慌?”

    小包做鬼脸,“可惜你没那个本事。”

    段绸咬牙切齿地,“一会儿,我能让你哭着掉金豆,信吗?”

    “你是魔女,给我念个魔咒听听。”

    段绸蹬了他一脚,又去拉勾凇,“我要是跟你说个事儿,你可别往心里去哈。”

    被动者本来心里就不爽,气哼哼地走到人群外围,“啥事?”

    外表长得虎虎生风,实则有一颗敏感而脆弱的心灵。

    “昨个下午放学,我看见有人在校门口给筝子送了老大的一捧红艳艳的玫瑰花。”

    段绸恐怕自己说得不够透彻,还火上浇油地用两手比划了一下。

    勾凇的一对浓眉几乎都竖了起来,“谁送的?”

    “任冬。”

    段绸想了想,确认自己要不要把实情说出来,斟酌了半晌,有了结果。

    “他跟筝子表白了,还约小包去看电影。”

    “看踏妈的逼!”

    松鼠的声音很大,在场的几个人都听到了。

    “你们——”

    包筝过去攥住松鼠的胳膊,问道:“她和你说什么啦?”

    “你有什么秘密好让人家跟我嘀咕的?”

    包筝用满是怀疑的眼神把段绸上上下下看了两遍,刚要哔哔,就见从远路上开过来一辆四轮小电车。

    车还没到跟前儿,鲜梣就先迎了上去。

    驾驶室的门打开,从里面下来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大爷。

    “老爷!”

    他是老奶的丈夫,平时在二三十里地之外看守县陵园,今天为了“吃雨水”才特意赶回来。

    老先生把妻子从车上也扶下来,鲜梣跟他们交代了两句,才招手把干在那里的一群老友叫过来,挨个给老夫妇们做了介绍。

    排在倒数第一的包同学几机会难得,气势又有所抬头。

    他先是给两位老人作揖,拜年的话唠起了没完。

    两位老人笑得合不拢嘴,“鲜梣,这小孩儿真招人爱。”

    在包筝身后的那几个听了直撇嘴。

    就这个小王八蛋,抡起甜言蜜语来,天下第一。

    段绸一推蔓延,“包子有肉全在褶儿上,你老装闷葫芦,可吃大亏了。”

    “你寻思我是干嘛吃的?”鲜梣伸过一个头,“亏谁都不能亏我们家里的。”

    蔓延瞪他,哪儿说话全有你,我看你跟小怂包是一路货色。

    场场不落趟。

    “爷爷奶奶,抽空您二老也去我们延鹤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