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 第 9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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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靠猜,林清瑜是猜不出答案的,至少现在不能。

    孟渊回到客栈,刚卸下一身疲惫,被突然开口的谢承之吓了一跳。

    “殿下既已应承我回襄王府,为何还在云县?”谢承之冷声质问。

    谢府家丁购置了一处宅子,谢承之去看过,十分满意,看着下人们将宅子简单打扫一番,看谢安之入住其中后,这才往客栈来。

    还以为今日孟渊没有出现在林宅,是遵守昨日的承诺,一早离开了云县,以为他会扑个空,却没想到,孟渊压根儿没有,而且已先他一步到了林宅。

    林清风那个蠢货,竟然只拦他不拦孟渊!

    面对好友的质问,孟渊有些心虚,但很快冷静下来,反问谢承之为何也在云县,不是也说要回宁州吗?

    两个都说要走的人,又双双留了下来。各自理亏,各自不再指责。

    良久,谢承之叹息一声问:“阿瑜可还好?”

    孟渊垂眸,没有保留将林清瑜在院中痴坐一夜后感染风寒发起高烧,昏睡了一整日的事情全部说了,最后补充道:“我离开林宅时,林姑娘已经醒了,烧也退了。”

    谢承之松了一口气,心下稍安。

    孟渊倒是觉得奇怪,“承之昨日口口声声说,为了复仇林姑娘和谢家都能舍弃,为何今日这般关心她,甚至只是因为她的昏迷,就方寸大乱,连谢安之都不顾了?”

    舍得下谢家谢安之,倒是舍不下林家林清瑜。

    谢承之被好友说得哑口无言,二人对视一眼,又挪开视线。

    一个不准对方接触林清瑜,一个非要逼着对方承认在意林清瑜,二人都有些奇怪,也都觉得对方奇怪。

    孟渊占一时口舌之利,心中被林清瑜赶走的阴霾消散不少,他问起谢承之后续几日的安排,今日因着林清瑜昏迷一事被耽误了脚步,那明日总该走了吧。

    谢承之摇头,“已向宁州送了信,说要在云县耽搁十天半个月,等安之的伤好一些再走。”

    “十天半个月?”孟渊惊讶,“承之既要留在云县,那我也不好独自离去。”

    这两人不知怎么回事,不像是经历那么多残酷世事的王爷和世家子,倒像是两个心智未开的黄口小儿,竟在一些无关痛痒的小事上争个一二三。

    谢承之懒得理他,说起今日他被林清风拦在门外的事情,还请明日孟渊带他去林宅,他总要亲眼见过林清瑜才能放下心来。

    孟渊一边喝茶一边听好友说起林清风,忽地想起一事,上下打量谢承之一眼,没有接他的话而是问他:“阿瑜昏睡之时,做了一个噩梦。”

    谢承之一愣,不知孟渊为何突然说起林清瑜做噩梦的事情,他抬眼看着孟渊,等他的后文。

    孟渊继续道:“林姑娘说她梦见你要杀林清风。”

    “我杀林清风?就因为今日他将我拦在门口不许我进门的小事?”谢承之奇道。

    他还没有那般小心眼。

    孟渊摇头,“那噩梦似乎很真实,将林姑娘吓得不轻,甚至……甚至说要杀了你。”

    因为他杀林清风,阿瑜就要杀了他?

    谢承之想了想,像是林清瑜会做的事情。

    只是,他为何要去杀林清风,林清风死不死的……

    他忽地想起什么,眸子瞬间睁大,神色激动地看着孟渊:“阿瑜说林清风是我杀的?”

    孟渊点头。

    谢承之奇怪道:“可安之分明说,林清风是因你而死。”

    “我?我杀了林清风?”孟渊下意识地用手指了指自己。

    谢承之将那日谢安之苏醒之后的荒唐言全部说了一遍,他的记性很好,复述之时没有任何偏差,强调道:“安之说,林家被判抄家的罪证是你收集的,林清风也是因你而死,并没有说是你杀了林清风。”

    二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都看出对方眼中满满的不解之意。

    为何会收集林家的罪证,为何要杀林清风?而且林家还好好的,林清风也还好好的,谢安之和林清瑜究竟在打什么哑谜。

    “两年后起兵?”孟渊对此事也十分不解。

    若是青州之事进展顺利,丁执能死在杨家手中,他何必要等到两年后,丁执身死之日,便是他起兵之时。

    两年…

    阿瑜好像也说过两年…

    孟渊又想起上次和林清瑜结束合作时,林清瑜的喃喃自语,她亦是说只在云县待两年时间。

    二人苦思冥想也猜不透林清瑜和谢安之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孟渊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他将手中的茶杯放在桌案上,将风闻叫了进来。

    “即刻派人去青州与杨长启接触,还有,让薛且停下对林同仁的调查。”

    若说是他收集林家被抄家的罪证,那便只有他安插在京城的探子薛且在调查林同仁的事情了。林同仁是林同和的堂弟,是林清瑜曾经的族叔,如今林家官职最高的人,更是当今太子妃母族董嵩韩应一党。

    至于罪证……

    京城那帮子官员,有几个是清白的人?

    安排好后,孟渊才后知后觉自己还有一个“谋士”,他转头问谢承之,如此安排可还妥当。

    谢承之同样猜不出林清瑜和谢安之的话语究竟是什么意思,对孟渊的安排说不出好也说不出不好,点点头,看着风闻领命离开。

    “其实想明白阿瑜和安之在说什么,也不难。”谢承之突然开口,孟渊闻言看向他:“怎么做?”

    “让他们二人见上一面。”

    “休想!”孟渊想也不想直接拒绝。

    谢承之执着地解释道:“安之的那番话是在苏醒之后说的,是在见过阿瑜之后说的,之前在宁州时从未说过任何与殿下与林家有关的事情。同样,阿瑜的话也是在见过安之之后才说,难道在谢安之来云县之前,殿下听阿瑜说过类似前言不搭后语的话?”

    孟渊摇头,林清瑜是个想一出是一出,做事十分莽撞的人。很多时候都是还未计划周全,事情已经做完了。这般言之凿凿地说她两年后就会离开云县,还是头一回。

    而且,林清瑜显然才知道他“可能”会对林家不利、对林清风不利,否则按她的意思,绝不会引狼入室,与他合作的,毕竟她在如朋客栈的时候就发现他的身份了。

    其中定然发生了什么时候,让林清瑜在今日才知道,他会影响林家和林清风。

    可让林清瑜见谢安之……

    “最好只有他们两人见面,这样他们才更有可能谈及这些事情。”

    “不可!”内心刚有所动摇的孟渊,在听见说要让林清瑜和谢安之单独见面后,立刻坚定了内心想法。

    “可谢安之还说……”谢承之想要反驳,被孟渊无情打断。

    “谢安之都敢掳走阿瑜带她私奔,若不是阿瑜随身带着我给她的匕首,你我现在都见不到她人,连她是死是活都不知道。还让她们二人单独见面,谢承之,你今日还因为阿瑜昏迷而在林宅门口守了一整日,此时又因为好奇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就又要将阿瑜推入险境?”

    孟渊拍了一下桌子,怒意十分明显,“没有本王的命令,不许谢安之单独见阿瑜,若承之当真要成全此事,那便掂量一下,你又是否能承受失去谢安之这个弟弟。”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跟在林清瑜身边久了,威胁人的话语孟渊也信手拈来,哪怕是威胁他的至交好友,亦是脱口而出。

    谢承之视线下垂,静静地看向桌案,看着桌面上那杯因孟渊动作而晃动洒出半杯的茶,看着杯面摇晃不平的茶水。

    随着茶水渐渐平静下来,谢承之的心也慢慢冷静。

    将他未说完的那半句“你会谋反,你会死”咽了下去。

    谢安之最后的喃喃自语,他听见了,只是当时觉得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