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司奎的亲爹,究竟是谁
    司奎连续跑了多次校办,都没等到通知书回来。


    这天,他实在是不想失望了,就请司乐天代自己跑一趟。


    “奎哥!奎哥奎哥!快去!”


    司乐天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道:


    “要、要你自己去拿,务必本人、亲自拿!”


    司奎心底一颤,回来了!


    他拔腿就往外面跑,叮嘱:“帮我看着点柜台!”


    司乐天扶着柜台喘气,望着司奎高瘦颀长的背影,咧嘴傻乐呵。


    司奎跟她说过,所有志愿都是一个,清北。


    她也瞧见了,那个大大的信封,右下角确实是清北的校徽。


    没几分钟,司奎快跑着回来了,手中一个大大的信封。


    少年白皙的额头上,还有细密的汗珠子。


    他将信封递给司乐天,道:


    “你来开!”


    “为啥?”司乐天有点懵,下意识一句:


    “这可是你的清北通知书,多珍贵啊!”


    哪能我来开?


    “我、我有点紧张,可能,近乡情怯的那份惶恐吧。”


    司奎这理由,半真半假。


    紧张是真的,惶恐当然没有。


    他只是希望自己最重要的喜悦,由乐天来开启。


    司乐天不做他想,乐呵呵接过信封,小心翼翼拆开,取出里面折叠的硬纸壳通知书。


    是个新颖好看的蓝色祥云底纹封皮。


    打开,里面是先进的印刷体,一些关键地方留出了下划线,是钢笔手写的。


    比如:姓名,专业,入学日期等。


    司乐天展开通知书,不自觉凑近司奎,轻声念着通知书的内容:


    “司奎同学,祝贺你被我院计算机工程系录取,专业为……”


    司奎的眼神,禁不住落在司乐天欣喜洋溢的小圆脸上,眼神温柔得不像话。


    通知书的内容,他能猜到。


    可眼下司乐天满脸惊喜的模样,是他没有预料到的。


    她似乎,比他还要开心!


    门口柜台边,夏天金色晨光里,少女满眼认真、笑靥醉人地读着通知书。


    这一幕,永远刻在了司奎的脑海里。


    “奎哥,你考上清北了!清北啊!”读完通知书,司乐天蓦然抬头。


    她那双闪耀着细碎阳光的双眸,就那般坦荡荡地撞入司奎眼中。


    震得司奎心神一荡!


    少年痴迷的眼神,却没给司乐天带来异样。


    太过高兴,她以为司奎看的是通知书。


    一旁沉迷魂斗罗无法自拔的毛元超,死在了通关口子边上。


    他这才有空回头,大嗓门一通吼吼:


    “清北?奎哥考上了清北?卧槽啊!奎哥牛逼!快给我瞧瞧通知书!”


    身边一群小兄弟,也后知后觉,从游戏的次元穿回来了:


    “真的是清北?我也瞧瞧!”


    “牛逼啊!咱县第二个考上清北的!”


    “我哩个妈呀!以前总听人说,你牛逼你考清北啊!今天瞧见活的了,居然真有人能考上清北!”


    一群小兄弟,叽叽喳喳叫唤着,挤到了柜台边,要夺司乐天手中的通知书。


    司乐天赶紧高高举起,制止:


    “离远点!只可远观,不可乱摸!摸坏了,奎哥怎么去报到?”


    二小子们乱糟糟的,哪肯听?


    一群人蜂拥而上——


    眼瞅着要挤到司乐天跟前。


    司奎眼疾手快,一把抱起司乐天,将人放到了柜台内。


    身体腾空而起的瞬间,司乐天的小心脏,蓦然一颤!


    “你就呆在柜台里面,他们够不到你。”司奎乐呵呵叮嘱。


    他的身后,一群二小子拥挤上来,伸长胳膊想要抢夺司乐天手中的通知书。


    司乐天下意识往后再退了退,远离他们。


    她强行压住心底的异样,只当司奎是怕他们摸坏了通知书。


    于是,司乐天愈发小心翼翼,高举通知书,道:


    “只准看!不许摸!都听到了没?”


    毛元超抱怨:“离那么远,谁能瞧见啊!”


    司乐天立马反驳:“你又不是近视眼,你瞧不见个啥?”


    这边的动静,惊动了一楼各家的商户、进店的顾客们。


    众人纷纷凑近,好奇传说中的清北大学通知书,究竟是个啥样儿。


    一时间,司辰这边的柜台,挤满了围观看热闹的人。


    ……


    赵家垣。


    赵三家的三小子,赵铮,刚领到龙城大学的通知书。


    但他却没有那么期待。


    心底挂念的,反倒是北城大学的通知书。


    赵三喜滋滋瞧着通知书,嘴里吧嗒着旱烟,安慰:


    “三小子,别怕啊,这封通知书呢,你先留着。”


    “过些天,指不定北城大学的通知书,也回来了呢!”


    “第二志愿嘛,总得等一等。”


    “你要是考上了北城,爸指定供你……哦,北城不需要出钱,呵呵。”


    “万一、万一那啥,就跟你二哥一起,去上龙大,爸就算砸锅卖铁,也把你俩供出来,昂?”


    “没有万一!”赵铮撇撇嘴,嘟囔:


    “北城的通知书不回来,我就去复习!”


    “咳咳咳!”赵三被烟呛到了,抡着拐杖怒打老三,骂骂咧咧:


    “你个死孩子!考上大学多不容易?做啥子还要去复习?”


    “万一你明年考不上呢?憨批!”


    “要抓就抓实的,哪个的通知书回来,你就给老子去上哪个!”


    赵铮气得梗着脖子刚想反驳,赵议连忙将弟弟拉出去,调停。


    到了院子里,赵议很是歉疚地道:


    “老三,是哥对不住你。”


    “不关你的事。”赵铮烦躁地挠挠头,叹气。


    赵议只能安慰道:“别担心,北城大学的分数比龙大的低,再等一等,会回来的。”


    “嗯。”


    ……


    明天就是龙凤胎的满月宴了。


    司辰忙活了一整天,采买东西,准备酒席。


    倒也不计划请很多人,主要就是姑姑们,村里未出五服的本家。


    再然后,就是司辰最近走动频繁的赵家兄弟们。


    至于司辰外祖家,当年他妈妈难产去世后,对方来了许多人,大闹了一场。


    当时,任凭司老太如何说好话,对方都不肯软下态度。


    千说万说,人家的女儿是在司家没了的,哪怕是意外,那也是人没了。


    司老太做主,任凭对方提要求。


    最终,赔了不少钱。


    对方跟他们司家,从此断绝往来。


    司辰的记忆里,就没有外祖家。


    舅舅也好,姨姨也好,一概没有印象。


    因此,他也不计划主动去揭这块陈年伤疤。


    不来往,就暂且不来往吧!


    这年头的村里办酒席,都得请会做席的大师傅,这可是一门手艺。


    不像后世,有专门注册的餐饮公司,组成一个团队,专门跑乡下给做酒席。


    又或者,去酒楼订好酒席,直接喊亲朋好友去。


    并且,这年头的做席大师傅,还不兴给钱,给两条好烟、两瓶好酒就成。


    司辰正在院子里忙活呢,司建华走了进来,乐呵呵打招呼:


    “司辰呐,忙着哩?”


    “哎,建华叔,快进来坐!”


    司建华笑呵呵进来,坐在院子里的凳子上,接过司辰发的烟。


    俩人有一搭没一搭聊了几句。


    司建华这才切入主题:


    “这个,司奎考上了大学,我呢,计划给娃娃摆个升学宴。”


    “日子呢,已经定了下来,这个月的十四。”


    “到时候,你跟立夏一起,带着你奶奶她们,都来!”


    “呦!恭喜建华叔!”司辰双眼一亮,不得了啊!


    “司奎考上的大学,那可是清北,牛得很!”


    “咱县迄今为止唯一一个考上清北的吧?厉害厉害!”


    司建华闻言,脸上笑意有一瞬间的僵硬。


    旋即,恢复自然,笑呵呵回应起司辰的话。


    俩人又东扯西扯许久,司建华才起身告辞。


    只不过,他的走神,早已被司辰看在眼里。


    晚饭时。


    难得司笑笑没来蹭饭,司辰特地问:


    “奶奶,司奎是我建华叔亲生的不?”


    司老太夹菜的手,一顿,颇有深意地看了司辰一眼,问:


    “咋地这么问?”


    司乐天反应最大,嘴巴一个o,咬了一口馒头,瞪圆了双眼。


    “害,我就是觉得吧,司鹏跟笑笑就那么点智商,咋地司奎就脑瓜子变异了呢?”


    司辰话音刚落,司乐天就被馒头噎住了,慌得到处找水喝。


    司老太深深叹了口气,道:


    “司奎不是你建华叔亲生的……”


    紧接着,她便将当年的事,娓娓道来。


    众人听完,齐齐沉默了。


    司辰一想到那个秀外慧中的白文君老师,心底难免也是惊诧的。


    教了他五年的小学老师,居然是司奎亲妈?!


    反观司乐天,堪称震惊!


    司老太特地叮嘱:“乐天,这件事情,不许告诉笑笑,听到没?”


    “啊?嗯嗯!嗯!”司乐天点头如捣药,赶紧答应下来。


    她是如何也想不到啊!


    司奎居然不是建华叔亲生的!


    不是啊!!


    不是!!!


    不知为何,司乐天的心底,隐约浮起一丝隐秘的快乐……


    司辰好奇,问:“奶奶,那白老师的丈夫,究竟是谁?”


    司老太摇摇头,叹息:“我当年,负责审查白文君这桩事。”


    “那封结婚介绍信上,有一个男人的名字,我身边识字儿的人,竟然都不认识。”


    “都不认识?”司辰纳闷了,得多生僻的字儿啊!


    “后来,我还特地请来了你二姑夫的爹。”司老太努力回忆着,道:


    “他说,那个字,是酒杯的意思,念‘觞’。”


    “白文君的男人,叫秦觞。”


    “咳咳咳!”这次,轮到司辰被呛到了!


    秦觞,这不是上一世夺走司奎合伙人的国外互联网大佬?


    那时,司奎跟合伙人一起成立了公司,还开发了新软件。


    结果,他的合伙人与核心技术,却被秦觞一并掘走。


    失去一切的司奎,从秦觞在国内的大厦顶楼,一跃而下……


    这、这怎么,变成司奎亲爹了?


    一定要这么凑巧?


    还是说,这其中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