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牵着你妹妹
    “说的你没咬一样!”萧逸脸都憋红了,仔细看的话会发现他唇上有一块已经掉痂的伤口。

    聂文勋的表情瞬间变得很玩味,他嘴上说了句抱歉,但是表情没有任何得罪的意思。

    甚至还朝萧逸靠近了一步“那我跟你赔罪,就不要躲我了吧?”

    他文质彬彬,说的话都带着请求。

    但就是这种态度,更令萧逸双眼不知道放哪里。

    他憋的一脸涨红,忍不住将聂文勋往外推了一把“不用了,喝酒误事!”

    要不是那天他跟着聂文勋去喝酒,喝多了之后....人就疯了。

    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把聂文勋咬成这样的,然而他自己也好不到哪去。

    唇上的一块伤口刚掉痂呢,聂文勋这狗东西咬起人来根本不是他现在这副嘴脸。

    但是他怎么会跟聂文勋咬在一起呢!

    萧逸将这一切都归结为自己没有侍妾,又被聂文勋误导,才做出这种事情的。

    聂文勋肯定因为没有得到程京妤,郁郁不得志,将气都撒在他身上了。

    一定是这样!

    但是他那一推分明没用力气,聂文勋却竟然踉跄两步,撞在桌角,痛呼一声。

    随即还幽怨地看过来“你好狠的心。”

    萧逸“...…………”

    他根本就没有用力!

    我不用你赎罪,那晚我们都喝多了, 我知道你也不是故意的,你不要在意,我也已经忘了,往后我们都不要再提起。”

    只要不提,大家就还是好朋友。

    聂文勋的眼神倏然一沉,有些可怕“忘了?”

    萧逸整个人头皮发麻“不然呢?你堂堂大周太子,传出去好听吗?!”

    聂文勋垂眸,一副受伤的模样。

    萧逸简直想骂人,不是,露出这副表情是什么意思啊?

    “我、我又没说什么。”他底气不足地加了一句。

    聂文勋咧嘴一笑,配上他那副矜贵俊朗的模样,看着更诡异了。

    但是说的话倒是不再那么雷人“我知道了,确实是比较混乱。”

    萧逸张了张嘴,闭上了。

    不知道怎么的,他就觉得聂文勋现在的这副样子似乎特别的受伤,但他觉得一定是错觉。

    撇开乱七八糟的想法,萧逸道“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

    “我知道你的想法了,那天确实是我们都喝多了。”聂文勋打断他的话“但是我们本来就是朋友,五殿下应该不会因此老死不相往来对吧?”

    没等萧逸说话,他接着道“我这个人,从小就生活在明争暗斗的皇宫,我的兄弟们都冷血残忍,在西楚认识你,才算认识了一个知己。”

    原本打算疏远他的萧逸“.....我没有这个意思。”

    “那就好。”聂文勋微微一笑“那趁着春末夏初,外头一片好风光,殿下愿意一起出去玩吗?”

    出去玩?

    萧逸已经完全丧失自己的想法了“去哪玩?”

    “星洲。”

    **

    进入五月,本来是该阴晴不定的天气,星洲却连日天晴,日光好的很。

    徐慕卿一早就来了程京妤的院子,等在梳妆台边看她装扮。

    在太守府养伤的这几日,程京妤都以方便为主,没怎么装扮过自己。

    今日不一样,孟家三位公子回来了,又有程京妤在,徐慕卿就撮合着今日去游太湖。

    太湖是星洲的名胜,亭台无数,泛舟水上别有风味。

    恰逢近来天气好,出门的人许多。

    程京妤其实也不大能提起劲来,但徐慕卿兴致勃勃,她不愿扫兴。

    对方还特意让春华给她梳飞云簪,手里还捏了朵芙蓉绒花,要她别在耳边。

    镜子里的程京妤上了脂粉,面色养回了红润,一举一动都是风情。

    尤其芙蓉花簪上,又添了几分颜色。

    徐慕卿满意的不行,她自己一袭黛色的长裙,雍容华贵,不愧是星洲第一美人。

    但是看见程京妤,还是感慨“你与你母亲长得真像,都是美人。”

    程京妤颈边的痕迹已经很淡了,胭脂一盖几乎看不出来。

    她无所谓好不好看,今日出门只是想陪家人散心。

    然而刚踏出门院门,孟家三个兄弟都在门外等着。

    见着程京妤,三张脸都一呆。

    还是孟非梦最先反应过来“姐姐当真绝色!”

    “臭小子,方才来给我请安,还说母亲是绝色呢,这一会儿就变了!”徐慕卿冷哼。

    孟非梦八面玲珑“您是风韵犹存,姐姐是风华正茂!”

    程京妤被他逗笑了“想吃什么就说,不用讨好我。”

    “真冤啊我,真是冤,我是那种口腹之欲旺盛的人吗!”孟非梦说“除非给我买五个烙饼,五根糖葫芦。”

    说笑着已经到了马车前。

    男女眷分车而坐,程京妤上车是,原本要扶春华,但不知孟非煦何时走进了,伸出手背给她扶。

    “前两日不敢多打扰你,听闻程伯伯他对你动手了,伤好多了吗?”

    语气是和煦的,他还是程京妤印象中的样子。

    程京妤微微一笑,搭上他的手背“好多了,多谢非煦哥哥。”

    “我那儿有一瓶西域传来的玉肤膏,我也用不上,晚些回来我给妹妹送过去。”

    程京妤已经在马车坐下来,闻言下意识拒绝“不碍事的小伤,爹爹也给我送了药来,哥哥不用担心。”

    她说完,淡淡地掩下眉眼。

    因为每次提起伤,她就会想起这伤怎么来的,完全释怀做不到。

    孟非煦收回手,脸上闪过一抹歉疚“不该提起的,你不要伤心。”

    程京妤摇了摇头。

    马车渐渐前往太湖,谁料今日是公休日,出来游玩的人数不胜数,前后几辆马车挤在一起,还堵了一段路。

    幸好孟太守早已让人安排了游船,免于在岸上人挤人。

    下了马车还有一段路,需要走到码头。

    程京妤提着绯色的裙摆,下了马镫,头顶立刻多了一把油纸伞。

    天青色的,三边坠着流苏,与这湖光山色极配。

    撑伞的是孟非煦,见程京妤要拒绝,他握紧了一些,低声道“人太多了,你身份尊贵,免得召来麻烦,而且日头也大。”

    想想也是。

    孟家就够招摇的了,她不想弄出事端。

    于是点头道“有劳哥哥。”

    一路到了游船边,船宽大,里头备了果蔬茶点。

    孟太守牵着徐慕卿上船,船身轻微摇晃。

    因着不如平地,略微踉跄,徐慕卿吩咐孟非煦“牵着你妹妹,别让她摔着。”

    于是一只手指节修长的手伸到面前。

    程京妤却没注意这些,她略微偏头,望向不远处的人群。

    “怎么了?”孟非煦也看过去,问道。

    “无事,”程京妤收回眼神,“总觉得有人在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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