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3章 离别京华
    宋明珠被族长简尔兴强行留在了血隐一族。尽管她强力抗议,表示要和血隐之子一同去到东明省为圣族效力,但圣族长非常坚决地告诉她,在京华市米原县的生意更需要她的效力。

    因为将有白芷在船上同行,为了避免尴尬,所以金言对于宋明珠的要求也是顾左右而言它,不愿明确支持。

    最后,朱雀使大人不得不怒气冲冲地接受了圣族长的命令,留在米原县照顾圣族的生意。

    当然,为了安抚她,在临行前夜,金大队长还是找了个机会,在米原县重新开张的一家星级酒店里与她度过了一个难忘之夜。相较于前两次,这一夜她主动得多,也热烈得多。

    激情过后,她汗津津地伏在金言的身上,默不作声。

    “情况很快就会发生变化的。”金言说道,“蓝星毕竟不是你们血隐一族的家,你们迟早要回去。你们能够用来交易的货物也有限。所以,你们的圣族长不会把你久留在京华市。”

    宋明珠当然明白,但她还是很不愉快。

    “圣族长之前说,京华市以北,都将是我圣族的牧场。”她更加不愉快地说,“现在,这都不可能实现了。”

    “本来就不可能。”金言说道,“你们几个望仙大陆的势力虽然取得了前期的胜利,可是你们毕竟是外来者,没有根基,人数不足,也不是以攻城掠地为作战目标。所以从长期战略上来看,你们根本没有立足蓝星的可能。你们族长的打算也就是捞一票就回去,所以别把他的一些话太当真。”

    “领导者画的一些大饼,听听就算了。”

    经过紧张的准备,第二机动作战大队的成员们带着11名战死者的骨灰,登上了“水龙号”和“水蛟号”,从京华市华安港启航,向东明省返航。

    由于叶黎等人在京华市的留守,加上战死者数量多达11人,“水龙号”上感觉一下子冷清起来。大家也没有了来时的闲适心态,气氛仿佛格外沉闷。

    与来时不同,船上多了丁凯和白芷,而少了宋明珠。

    卢哲等其他人等,还要继续在京华市盘桓一阵才回。

    “水龙号”和“水蛟号”一前一后,自庸宁河入海口进入近海,然后沿航线向南航行。

    直至离开京华市外围近50公里以外,船上的各类电子仪器和通讯设备才算恢复了正常使用。一边充着电,一边看着手机上成百上千的未接电话与未读信息,金言顿觉自己仿佛才从原始社会回到了现代。

    他找到打自梁锐的未接电话,回拨了过去。

    “总监察官,是我。”

    听筒里传来了梁锐急切的声音:“谢天谢地,终于通了!你在哪里?”

    “按照总队的命令,正在回东明省的途中。”金言回答。

    “北方的事情,我要听你说。”梁锐说道。

    “战况简报里不都有吗,总队应该有收到。”金言说。

    “战况简报是一回事,你自己说的又是一回事。”梁锐的口吻里有一股不容置疑的意味。

    于是,金言便简要地将到了京华市之后的经历说了一遍。及至说到“万化极铁”和“五叶化神之术”始末之后,梁锐在电话那一头沉默了良久。这些,都是他以前所不知道任何点滴的,也是战报中未曾提及的。

    “你瞒了我很多,也瞒了很久。”最终,代总监察官说道。

    “抱歉,总监察官,我有我自己的处事原则和做事节奏。”金言说道,“之前事关重大,不能随意透露,希望你也能够理解。”

    “我自然会理解。”梁锐是聪明人一想就通,“其实在很久之前已经发现对你无法掌控。所以,我并不对掌控你和你的金水集团抱以太大的希望。你我二人之间的关系,相互利用,仅此而已。”

    “总监察官,你这样说话的话,真让我心寒啊。”金言笑道,“我们之间的关系,仅仅是相互利用?”

    “相互利用,让我们得以时时保持联系。”梁锐说道,“我真怕哪一天,我用不着你,你也用不着我。那一天到来之后,我们之间,恐怕也不怎么会保持记挂了。”

    梁总队长的话语之间,竟然有一股寂寥沧桑之意,这让金言颇感意外。

    “那个,那个越晓楼和陈建坤到了总队任职,现在还好吧?”他转了个话题。

    “不好。”梁锐说。

    金言一怔,总监察官说话好直接啊。

    “电话里不便多说,你先回来再说吧。万事小心。”梁锐挂了电话。

    站在甲板的栏杆上琢磨了几分钟,金言赶紧给刘黑达打电话。

    “我这边诸事都好,你不必担心。你安全回来就好。”这是老达叔的第一句话。这话让金言心里无比的踏实与感动。他自然知道自己不在集团总部时,老达叔可能面临的什么样的压力。有些事情,之前卢哲在传书就中都说过的。

    “现在有一部分骨干、力量拉到了京华市去。集团架子却越来越大,现在一直在扩招人手。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人手多了,未免就良莠不齐。”刘黑达说。

    “老达叔您费心了。”金言很不好意思地说道。他将自己的经历大概讲了一下,对于老达叔,就不必像对梁锐一样讲得那么仔细。及至讲到了东郭郎、问心和尚等人之事的时候,他明显发现老达叔呼吸有些急促起来。

    “老达叔,你一直瞒着我我父母和他们之间的关系是不是?”金言问。

    “是。”刘黑达说,“他们都是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我跟你一个小孩子说,你也不会理解,而且会多生出许多心思。及至后来,有些话到了嘴边,却更不好说了。”

    金言理解他。老达叔一个开废品收购站的普通人,就算是个村长在面前,相对来说都曾是个了不得的大人物。何况是东郭郎这样的身份。一个这样的人,再加上一个孤儿,在当年那些风雨如晦的日子里,当然是尽量闭嘴,能少说一句是一句。

    “老达叔,这次在北边,我 见识过更广阔的世界。”金言说道,“这次回到东明省,我将担任总队的副总队长,也就是之前梁总监察官的位子。我相信,在这更高一层级的职位上,我能够更好地实现自己的人生夙愿。”

    “尽力而为就好,不要强求。”刘黑达说。

    “若不强求,即无进步。老达叔,你放心。”金言说道,“我想,现在东明省内大大小小的贪官们,都缩在角落里簌簌发抖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