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9 坠马
    “公爵。


    这是阿纳斯塔西亚第一次见到这位侍从,却是三年来第无数次被唤作“公爵”。


    她点点头,又伸手制止了对方通报的动作,自觉放缓脚步穿过走廊,在长公主的书房门前站定。


    “哆哆哆。”


    “谁啊?”与过去印象中不同,房间中这一次传来的是带这些清冷的语调,


    “是我。”阿纳斯塔西亚也将自己相较几年前那有些变化的语调稍加更改,恢复成记忆中两人都更加熟悉的声音。


    短暂的沉默后房门迅速被打开,乌萨斯少女站在门后,上扬的脑袋里是眼中藏不住的欣喜。


    真好懂。


    阿纳斯塔西亚在心中这样感叹道。


    “你看,我就说你主动出击很有用吧?”


    系统的声音还在一边沾沾自喜。


    阿纳斯塔西亚正准备开口反驳,却被尤莉亚不由分说的拽进屋里,少女在这一刻完全展现出了一名乌萨斯人该有的力量,拉的阿纳斯塔西亚也是脚下一个凌冽险些摔倒。


    “来来来快进来!阿纳阿纳,你不知道我又多想你!我……”


    前半句少女自顾自的冲心上人表明自己的喜悦,随即又在后半段像是想到了什么般声音猛的缩小,最后终于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转过神,就这么怔怔的盯着穿戴整齐的阿纳斯塔西亚,脸上的表情叫人看不清,却让你一眼能感受出他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又过了许久,乌萨斯少女才小心翼翼的问出一句:“你……处理好家里的事了?”


    眼里的希冀就差要蹦跶出来了。


    阿纳斯塔西亚伸手像当年一样在少女的脸颊上揉了揉,露出一个安抚人心的微笑。


    “放心吧,都已经全部处理好了,我专门来找你叙叙旧。”


    很明显,阿纳斯塔西亚的回答令人安心,成功阻止了尤莉亚的表情继续向下恶化。


    “那就好那就好,这次来是准备常住吗?”


    尤莉亚一边招呼仆人准备红茶叮嘱着阿纳的口味,一边开口问道。


    阿纳斯塔西亚则勾了勾嘴角,继续给予小姑娘刺激。


    “嗯,陛下召我过来,想来是为了让我与太子多合作,以后太子上位我也好帮他做事。”


    阿纳的话听不出任何问题,甚至称得上是中肯,可尤莉亚听过后却有种莫名的难受。


    你看,她还是只顾着关注哥哥诶。


    阿纳则依旧神色如常,接过茶小口地喝默默的微笑,你站在尤利娅的角度你也只会觉得阿纳真可爱。


    “我记得你和哥哥的关系之前还没那么好。现在有改善了吗?”


    “别担心啦,太子不是小孩子了,许多事不以好恶区分,这些他拎得清。”


    太子拎得清,那倒却是我拎不清了?


    尤莉亚很想这样问问阿纳,可见了阿纳的笑容,却又说不出来了。


    因此也只能转移视线,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到别处,可兜兜转转又回到了阿纳身上,最终的坐标也来到骏鹰少女娇嫩的樱唇。


    粉红色的很可爱,看上去软软糯糯的,让人忍不住想要亲上一口。


    尤莉亚回想起两人过去的相处,阿纳似乎从未有吻过自己。


    人们都说亲吻是表达爱意的高级形式,可阿纳似乎从未有吻过自己的打算。


    真恶心啊尤莉亚。


    乌萨斯少女这样感叹道。


    阿纳把你当成挚友,你怎么能想着上人家呢?


    尤莉亚第三次看向阿纳的嘴唇。


    真迷人,真好看,想亲上去品尝一口。


    “小姐,殿下!”


    此时房门被猛的推开,来者是自己的副官,当年跟着自己在卡西米尔断粮道后又去百骑劫营的那位。


    阿纳斯塔西亚转过头,看向突然闯入的女性。


    没有通报也没有敲门,这很不合规矩。


    对方的脸上明显有经过清理的痕迹,裸露在外的脖子上还有些许细汗,进入房门后胸前的起伏频率比正常情况要高上不少。


    这些都说明对方是有急事要禀报,以至于一路上马不停蹄紧急赶到这边甚至来不及通报。


    可又没有那么着急,毕竟她还有精力记得擦把脸优化一下自己的个人形象,以防止在公主面前留下糟糕印象。


    “我觉得是有大事要出来。”


    系统及时做出预言。


    “再打能与多大的事?帝国舰队的水兵罢工了?”


    阿纳斯塔西亚小姐对于担忧不以为意。


    “什么事。”


    她放下茶杯,对这位跟了自己三年的姑娘问出三个字。


    副官对她眨眨眼又努了努嘴,很可惜意图似乎并没有传达到位,最终还是在自家主子的注视下将手里的信纸递了过去。


    阿纳斯塔西亚扫了一眼,然后她也愣住了。


    见到阿纳愣住的尤莉亚偏过头,等她看清了上面的字后,她也愣住了。


    上面的内容很简单,只有短短一句话。


    “太子费奥多尔坠马而亡,马压断了他的脊椎。”


    ?


    “啊?不是为什么啊?他也没娶个骑士老婆吧,而且他也不爱骑马呀我记得?”


    首先是缺乏抗压经验的系统对此表达了充分的惊讶,并遗憾于这b剧情怎么就发生的这么不是时候。


    阿纳斯塔西亚小姐对此情绪稳定。


    “好了,现在咱俩也不用争小姑娘要不要主动了,她想不主动都不行。”


    话是这么说,阿纳斯塔西亚确实没有多轻松。


    太子暴毙不管在哪都是大事,就算查案环节没牵扯多少人,也很容易对皇帝本人的心理健康以及朝堂环境造成剧烈影响。


    比如同样是把镇守边关的早年老兄弟叫回去喝茶,搁朱元璋早年的时候那叫叙旧,搁朱元璋晚年那可就真叫催命了。


    乌萨斯的情况还要更遭一些,老皇帝的孩子根本就没有几个孩子,儿子更是只有费奥多尔一个。


    也就是说,在原配妻子过世的当下,要么续弦一位再要一个孩子,否则如果当朝圣上拿不出两千两百万发动死者苏生把自己老婆从墓地里拉起来再生一个孩子的话,乌萨斯恐怕就将迎来史无前例的女皇时代了。


    而当年乌萨斯女皇的第一顺位继承人是……


    阿纳斯塔西亚抬起头,看向眼前人畜无害的乌萨斯少女。


    “我觉得咱俩以后好像可以不用去边境燕然勒石了。”


    “怎么,你终于意识到该沾攻略对象的光当外戚了?”


    “这叫什么话,她主内我主外这叫合理分工,她还得谢谢咱,怎么能叫沾了她的光。”


    “我得提醒你一句。”


    “嗯?”


    “主外燕然勒石那个也是外戚。”